我開始閉目養神,心裡十分悲憤!
我不由得再次想起小軍在「老船長」酒家後面的那個游輪上……他和李雲麗做那個的無恥情景了,而且第二天,在局辦公室,即老子的辦公室,小軍遽然大搖大擺地來找老子懺悔,他其實是裝的!(在我看來)
我注意到他大概一夜未睡呢,眼睛紅紅的。或者,他進來之前,先在自己的口袋裡掏出眼藥水給自己的眼睛裡點上幾滴,媽的我很奇怪這廝怎麼有這麼大的精神負擔啊?無疑是裝的!不裝才怪!
其實,說起來他和李雲麗有那個我不生氣的,李雲麗那雌鳥老子早就想甩了,現在有人主動遞接過去實際上是幫我的忙呢,我能想得通。問題是我開始時,我還是想不通的,畢竟是老子的女人啊!我很生氣,生氣歸生氣,我能怎麼辦?我對自己說,算了,算了,就教訓那小子一下就行了!他不就是搞了一個女人而已嘛,而且還是一個丑不拉幾的大嘴女人,那女人與老子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老子的老婆?再說了,這有什麼啊?!天又塌不下來。老子不和他計較!
我甚至還猜測我和李雲麗的關係——
一定也是李雲麗這雌鳥自己說出來的,她故意對小軍說了她和我的事情。她是在炫耀呢!李雲麗肯定會說小軍啊,你小子膽子真大,你連局長的女人你也敢幹。小軍聞言,自然嚇得不輕,輾轉難眠了一夜,第二天就來找老子懺悔了。他媽的!
我記得,當時我正在辦公室裡有滋有味地喝茶呢,我喝的是顧冰給我的那個台灣高山極品茶,小軍就倉皇地進來了,當時我心情良好地吩咐小軍坐下來,小軍坐下後就開始和老子懺悔,他低著頭囁嚅說,局長,我錯了。我不該……
我說你哪裡錯了?什麼不該啊?小軍說我不該……不該做那個的,對了,那事與她無關啊。是我主動的!
我說小軍同志,你說話莫名其妙的,我聽不懂,你最近工作很出色啊,組建藝術團的工作也很有成效,我正準備在局黨委會上表揚你呢,你說你錯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小軍急了,就叫道,局長,你要原諒我的,我是男人!哎,只是當時已惘然!媽的他還來了一句詩!我心道,這廝文化水平就小學生,怎麼也會來一句古詩?看來這廝已經注重學習了。喔,他是區文化藝術團團長啊!老子提拔的。哎,老子引狼入室了!
車在疾馳著,我腦子裡回放著小軍對老子懺悔的情景!
我心道,這廝懺悔才多久啊?他遽然又幹了一樣的事情!這次他明目張膽地搶走了老子的女人蓉蓉,殊不知,這蓉蓉是老子的心愛啊!他遽然也敢伸手來搶,僅此而言,就充分說明了小軍在內心裡是蔑視老子的,他根本就沒把老子當回事!看來除了李雲麗是危險人物,這小軍也是危險人物,而且更他媽的危險啊,我怎麼辦呢?
我皺著眉頭,我只有忍著!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同志們。
我還想到一件事。即除了女人之外,這廝對錢的態度是什麼一個態度?即關於錢,什麼是錢?
在小軍成了藝術團團長之後不久的某一天,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喝酒,我們兩人在一家隱蔽的小酒吧裡,我喝著一支洋酒故意問他,我道,小軍啊,你說人活著為什麼涅?媽的我問他這個問題是我從香港回來不久之後,那時藝術團已經悄悄地成立了,小軍也在李雲麗的耐心說服下,堅決地脫離了大酒店的婚宴司儀工作,他正式加入了我們局,屬於我們局外聘的一個幹部。我們在一起喝酒的起源是我想找他談心,瞭解他的工作思路什麼的,我有點對他不放心。
小軍就說,局長,我們去酒吧談吧。我想,好啊,去酒吧談工作,媽的這廝真有創意,我就同意了。
小軍見我問他人活著是什麼的問題,就說了這麼一段話,他喝了一大口酒說道,人活著就是為了尊嚴活著的,人的生命長短不重要,關鍵是你在活著的狀態中你有沒有生命的尊嚴?關於尊嚴,吾以為尊嚴就是錢,有錢就有尊嚴,沒有錢,你什麼都不是,甚至連狗不會理睬你!
我腦子裡回放著小軍的那句擲地有聲的話——
關於尊嚴,吾以為尊嚴就是錢,有錢就有尊嚴,沒有錢,你什麼都不是,甚至連狗不會理睬你!
車疾馳著,小軍和老子說白雲山莊就要到了,這時候蓉蓉繼續來住抓老子的手,我注意到她眼裡的歉意!深深地歉意!媽的我說什麼好呢?
朱玲身子僵直著,我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做好了獻身給我的那個準備了!哎,女人啊,有的時候女人實際上就是弱者的代號!
對朱玲而言,能進社會事業局工作無疑是她的理想,她對自己默默地說我是為理想而獻身的。
她安慰著自己的即將出軌的身體。
我們下了車,四人向白雲山莊走去,我看見百雲山莊就在海邊不遠處,海水在起伏呢,媽的我又想起那首歌來了: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偶而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裡。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裡。風吹來的砂落在悲傷的眼裡,誰都看出我在等你。風吹來的砂堆積在心裡,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跡。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誰都知道我在想你。風吹來的砂冥冥在哭泣,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靠!我似乎看見小個子的浙江男人了,同志們!
我注意到那廝滿臉悲憤地向我走來了,渾身是血啊,他脖子上還是掛著一個木頭架子,架子上面被分成很多格,每一個格子裡無疑是眼鏡、打火機什麼的,他陰鷙滴看著我,我懷疑他手裡有刀,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是小個子的浙江男人進一步地走近我,他還是說著那句我聽了頭皮都發麻的話:
眼鏡要哇打火機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