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個好地方——這句話是廢話。
香港不好——那什麼叫好?!
香港有許紅,有許紅就更好。可許紅在香港的什麼地方我不知道,難道我去香港就一定會在香港的大街上一眼看到長腿美女的許紅向老子款款地走來?靠,有那個好事嗎?沒有!
我知道我去香港找到許紅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可是……我心裡就是有這個偉大的希望的,這個微乎其微的希望無疑是溫暖了我,鼓舞了我,誘惑為了我,讓我的心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衝動和激動呢。
局裡 的1號車送我回玫瑰園5號的時候是晚上六點。我刻意地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顯示的時間。我和司機告別後,就用鑰匙打開門,咦?現顧冰、趙小小竟然都不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吃晚飯的時間,按照我的想法,我推開門的時候,趙小小會站起來去廚房給我拿碗筷,顧冰會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包。我有點失望。
換下拖鞋,我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媽的,我心裡有了疑慮,這兩個美女去哪裡了?
我打電話給顧冰,我說,冰冰啊,你在哪啊?你沒下班嗎?
顧冰似乎在一個很噪雜很喧囂的地方,她「喂」了半天,大聲說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我更加大聲說,聽不清啊,我這麼大聲你都聽不清啊?
顧冰似乎移動了自己的位置,我耳膜裡的喧囂聲小了下來,傳來顧冰很清晰的聲音,顧冰疑惑地道,宋,你吃好飯了嗎?這麼快!
我說我沒吃飯啊?我在家!
在家?你不是去那個什麼街道考察的嗎?顧冰在電話裡說道。
一個激靈,我愣住了,我說顧冰你說什麼啊?
我說你不是去街道考察的嗎?我以為那個街道應該請你們這些領導吃飯的,所以我就和趙小小出來吃了,我們在「打邊爐」呢。呵呵……你也來吧,海濱路的美食街。顧冰快樂地說道。
「打邊爐」就是吃火鍋,這個城市的居民都喜歡晚上在海風輕輕吹拂下在露天「打邊爐」。打邊爐吃魚火鍋、狗肉火鍋什麼的,都很有風味!尤其是魚火鍋。魚通常是剛出海的深海魚,很大的幾條放在案板上,你看中了哪個就說來哪個個,老闆就會迅速拿出一把刀,在那巨大的魚身上割下一塊魚肉,一稱,靠好幾斤,遂用刀切成精緻的小片片,用盤子給你端過來,還有必要的火鍋配料,如蘑菇啊、生菜啊什麼的,那湯鍋裡早就放好了火鍋底料在開始煮了,咕咕咕地冒著香氣,你把魚塊扔進鍋裡,不要一會兒的功夫魚就熟了,媽的真是美味啊!可是老子此刻關心的不是美味的「打邊爐」,不是深海魚的鮮美,我關心的是顧冰她怎麼知道我在一個街道考察的?
說起來,我本來就在疑慮——都他媽的疑慮好久了,我的結論是:顧冰是在跟蹤我。
比如她花錢找人跟蹤我的行蹤,我那次去「出差」——實際上是和小蘭「假結婚」回老家,我甚至還帶上局裡的美女李梅,她就是親自跟蹤到機場的,現在她肯定是找人在跟蹤我,毫無疑問,她不相信我的心……
我心裡恨恨的,就大聲問顧冰,冰冰,你怎麼知道我去街道考察的?你是不是在找人跟蹤我啊?
一語擊中要害,顧冰在電話裡支支吾吾起來,她說沒有啊。
我冷笑著掛了電話。
我坐在沙發上發愣!
我坐了一會兒就困意上湧,我開始小憩。
懵懵懂懂的,我覺得有人在摀住我的眼睛,那手細膩、柔滑……媽的,我感覺到這雙手絕對不是顧冰的手,也不是趙小小的手,那麼是誰的手呢?我想不會是許紅的手吧?
突然,我叫了起來,你真的是許紅啊!
是啊!我是許紅……
許紅鬆開了她的手,我站起來,眼前一亮,啊……這裡是……
這裡是香港啊。喔,香港,香港好!
我看著繁華的香港,很奇怪自己是怎麼來香港的?
許紅說你是飛來的。我說我會飛?
是啊,我們都會飛!
說著,許紅就拽起我,我在許紅的手的拉動下整個人飄了起來,許紅也隨即飄了起來,我們一起向高空飛去!
我們飛著,飛著……媽的飛的感覺是真好啊,雲彩就在我們的身下,身下的高樓大廈看起來很小很小,我們離地球越來越遠了,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我的身體沉重起來,然後我就開始墜落了,是可恥的墜落!
我想抓許紅的手,但是許紅一直在向更遠的地方飛去,她遽然沒有看見我的可恥的墜落!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