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之前的這一天,我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區委張書記不經意地「批評」了一下。哎,故此這一天我就感到很不爽很不爽滴!
事情嘛,是這樣滴……
這一天我們去下面的街道考察。
這是計劃裡安排好的一個議程,張書記在整個考察計劃中只去這一天,我們商量好的,算是「開工」,我也是去這一天,老子緊跟區委書記走——
這個思路無疑是對的。
接下來都是各局各部門的副職陪區委的一個副書記下去抓。他們怎麼抓、抓什麼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不管,但是「調子」是我們定的——
實際上也即張書記一人定的,即要抓一個先進的典型出來在全區範圍內推廣!
當然,張書記還有一個更險惡的用意,即抓一個先進同時也要抓一個落後,落後的那個悄悄地抓!這個意思張書記和我說了,本來考察的內容就是我提議的,即對近幾年的一些社會事業項目建設開展一次「回眸」,實際上也就是看看效果,是不是真的就是做到了匯報材料裡說的四個字:為民服務。
我的這個想法很冠冕堂皇的,上面的那個考察的出發點也是我說的,我說的很好!實際上我有自己的私人目的,就是想下去殺殺他們街道的什麼書記主任的銳氣,他們太驕傲了,他們應該知道老子是區社會事業局長,不是一個擺設,我要讓他們知道老子的厲害……
靠,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這樣想其實也沒問題,很正常,哪個當官的不是這樣想的啊,何況我還是一個手裡握著權柄的局長呢?!
我去的那個街道遽然就是朱書記的那個街道。朱書記是那個街道的一把手,就是上次請老子在「紅海」瀟灑了一回的那個死胖子。
我們到時,朱書記趕緊地和張書記握手。他因為疾步去握張書記的手,差點摔一個跟頭。有人笑了,但是我沒笑!我認為這很正常,領導到了,作為下屬激動一下是好的,不激動就不好了,對領導不尊重!
張書記問他,老朱啊,你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就帶我們去看看!朱書記嘰嘰咕咕地說我們會議室都準備好了,要不要先聽聽匯報啊?張書記說聽匯報?聽你們一個一個吹牛?我沒這個閒工夫!有什麼好看的馬上帶我們去看,沒有我們就走人!張書記的話就是聖旨啊,小小的街道書記在他面前只有唯唯諾諾說一個字:好!
我跟在張書記身後,朱書記顯然早就看見我了,他悄悄地和我使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那意思是關照啊!我知道這廝的意思……這廝最主要的意思就是我們是哥們。
哎,我們是哥們嗎?我怎麼不知道?狗屁!我心道。
於是朱書記對張書記說,我們街道的居家養老工程很好的,有一家養老院的硬件設施在全市都是首屈一指,完全屬於是世界的一流水準!
張書記一聽就來了興趣,說好啊,好啊,你小子可別吹牛啊,世界一流水準那可是你說的,我們就看這個。
張書記還回頭對我說呢,宋局啊,你尤其要好好看看,如果真的是世界一流水準,我們就在全區範圍內大力推廣!你們局今年就重點抓這個先進推廣啊,我大聲說書記沒問題啊!
說完我還用胳膊悄悄地碰了一下朱書記,靠,朱書記心裡樂開花了,肉泡子眼睛都泛光了,狗東西喜滋滋地帶著大家上車,他說同志們,上我們的車!
我們狐疑了一下就看張書記,張書記上車我們就上車,張書記上車後我們就一溜煙地上車了,我手下的那個副局,也即起草考察計劃的副局遽然走在書記前面,硬是在書記前面上車,他的動作讓我氣壞了,怪不得這廝一直都是副局呢,怎麼這麼沒素質!
其實那廝是想先上車給書記的座位擦灰,他拿出手帕來擦灰,等書記坐他他擦灰的那個座位,張書記厭煩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沒坐他預留的那個位置……
我心裡想,你小子就不應該走在書記的前面,一個字:笨!兩個字:糊塗!
街道提前準備的車是一部奔馳商務車,我看著那車,心裡私下尋思,看來在一個街道當書記也挺不錯的嘛!
話說死胖子朱書記帶我們考察組去看的那個居家養老中心確實是設施一流的,至於有沒有達到世界級別什麼的,我不敢肯定,我想至少在我看來是要比以前和老子有過「那事」的蔡英所在的街道的那個養老院要強不知多少倍呢……
說起來那個養老院我是很有記憶的啊,同志們,一者那個養老院的院長張院長張學良(那廝遽然敢叫這個偉人的名字!)和老子接觸了好多次呢,幸好我和他的交往以及與那個街道的副主任蔡英(蔡英本來是我的同事)的交往在甄芸的指教下故意地有了一些「必要的節制」……
老子沒有拿他們的任何好處,要不然,我也像女肥婆局長余艷余局一樣,栽倒了!現在無疑是在監獄裡吃牢飯呢。
二者,那個養老院有一個女護工——
一個很漂亮很嫵媚的女人就是小薇!小薇就是強子的高徒高飛的女朋友,高飛也是做假證的,他和強子相比,他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前文說了,由於他把做假證和玩敲詐有機地結合起來,就在他飛速實現個人致富的過程中不幸第被一個被他敲詐的客戶氣急敗壞地用刀捅死了!說起來,他的問題在我看來就是他不該在同一人身上實施相同內容的敲詐,有句話不是說的很好嗎?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他不該總是對一個人那樣狠!
說起來高飛賺錢就是為了漂亮的本地姑娘小薇!高飛是徐州人,許紅的表弟!
說到許紅,即那個長腿美女許紅,強子的女朋友,我就在盼望著去香港看她呢,也不知我去香港能不能找到機會去看她啊!
說到小薇,我記得自己是看過她一次的,記憶深刻啊,同志們!
那時我是甄芸的助理也即甄芸的私人秘書,我們去那個養老院參加什麼典禮活動時,我就專門地去看小薇了,哎,那小薇真的是一位楚楚可憐的好姑娘呢,我現在就開始想起來她來了——我對她的想是純潔的想,沒有任何那個不好的念頭,哎,也不知她怎麼樣了,她快樂嗎?她幸福嗎?
我想起小薇自然的就會想到老子的大師兄高飛最喜歡的那首關於小薇的歌:
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她有雙溫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愛你,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看那星星多美麗摘下一顆,親手送給你……
話說張書記很高興很快樂地讚歎了一番朱書記親自抓的民心工程,即居家養中心建設搞的很好很好啊……
朱書記見區委張書記表揚他了就來勁了,就信口開河說都是我指導的好,說沒有區社會事業局宋江局長的親自指導,我們不會有這個大膽的思路滴!
媽的我心裡自然是開心的。開心無比!
可是開心之後……就是不開心了!哎!因為事情忽然的就有了一個小小的變化,居家養老中心在歡迎我們檢查考核組的過程中,朱書記即興叫幾個養老的老傢伙來給我們表演文藝節目呢。
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在一起跳交誼舞,老頭由於腿腳不靈活差點摔一個跟頭,摔一個跟頭就有可能中風啊!
接著就是一個拉二胡的老人給我們表演,靠!拉二話的老人差點沒把我拉哭了?!為啥,那也拉得太難聽了,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張書記皺著眉頭問朱書記,平常你們這個居家養老中心有沒有文藝節目什麼的?朱書記說就是這個啊!
張書記就回頭問我,你們的文化工作就是這麼做的嗎?你們有專門的文藝團隊嗎?
我忙說有的。
這時候一個老太兀自走來問哪個是一把手。張書記說我啊,老人家你有什麼事?
老人家說我們住在這裡條件是不錯的,就是文化活動少啊,悶啊!我們老年人沒事做啊,天天等死呢!
張書記就開始批評我了,他嚴肅地說,宋局啊,我看你們局抓的社會事業工作在硬件上是有成績的,但是軟件上我看有問題,難道你就沒想過組織一支相對專業一點的文藝表演隊伍嗎?比如說,叫藝術團什麼的,你看啊,老人家都給我們當官的提意見了,他們悶!他們說自己在等死!你知道嗎?我們都有老的一天,誰都有老的一天,我們現在為老年人多做一件好事就是為自己的老年多做一件好事,宋局,你看我說的對嗎?
媽的,這還用說嗎?這就是書記的批評啊,這就是書記的指示啊!我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我想老子是該組織一個藝術團了!故此,我儘管挨了書記的批評心裡感到很不爽很不爽,但是我也在不爽的同時有了一個應對之策,媽的我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我前文多次提起的那位仁兄,這仁兄當過小和尚,為強子、高飛的喪事念過經,他本是強子的好朋友,即嘴巴裡念的經是「青菜蘿蔔豆腐五花肉」的那位,現在那仁兄是大酒店的婚宴主持人了,很他媽的著名!口才超級棒!李梅和劉洋的婚宴就是他主持的,他就是和尚小軍啊!媽的老子讓他當藝術團的團長如何?
哈哈哈……我心裡在竊笑呢。
(各位,這一更怎麼樣,來點票和罵聲!老宋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