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用電話亭裡給市人事局打了一個電話,假裝找李局。接電話的傢伙非常警惕地問我,你誰啊你?你找李局幹嘛?
我淡定地說,我是李局的多年不見的好朋友啊。
喔,那人嘲諷地說道,那你去公墓找你的好朋友吧。
什麼啊?他調進公墓啦?我故意問。
你去公墓看他!那人說完就掛了電話,口氣十分不友好。他媽的!
我放下電話,搖搖頭,心裡對那個接我電話的傢伙表示了足夠的理解,我想他的素質好不好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我已經知道了李局去的地方了——
他去了公墓。
他的身體的齏粉就被埋在市郊的公墓中。
我掏出手機又給顧冰打了電話,電話中我和她約好了時間去郊區的公墓。我們是一大早去的,路上還有霧靄,出城後霧靄更加地濃郁起來,故此顧冰就把車開的很慢很慢的……
靠,我們就像一條船穿行在大海的雲霧中。
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歪著頭,看著集中精力開車的顧冰。我注意到顧冰今天遽然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她的鼓鼓的胸襟處顯眼地有一朵美麗的小白花。她的頭髮也刻意地梳了一個光溜溜的髮髻。髮髻上別著一個很好看的夾子……靠,顧冰的這個很莊重很嫵媚的打扮我還是頭一次見呢,一瞬間,我有點精神恍惚了。
顧冰意識到我在偷看她,就笑了一下,輕聲問,我漂亮嗎?
我點頭。
顧冰確實漂亮,女人漂亮就自信,故此才會問,我漂亮嗎?
我戴著一付墨鏡。
我平常穿的什麼衣服——今天我還是穿的它,我的那件灰色的夾克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換了。
前不久,顧冰還給我買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西裝的,據說是意大利產的,名牌。我也試著穿了,靠!真的是很他媽的合適,簡直就像是為老子量身定做的,由於顧冰對我的身體的瞭解就像瞭解她自己的身體一樣,她給我買衣服就和她自己買衣服沒什麼兩樣。
我當時試穿之後就很珍惜地放好了,我把西裝掛在臥室的衣架上,我笑著說還是到過年穿吧。
啊?顧冰很驚訝地問我,為什麼要過年穿?
我沒有回答顧冰。其實這很簡單,在我的老家,也即北方的那個小山村,新衣服都是要留到過年才穿的,我即便現在是一個堂堂的局長,也不能忘本啊。
當然了,忘本是借口,固有的生活習慣是才真的。我幾乎就是一個農民的生活習慣。最能體現我農民生活習慣的就是在衛生間裡我總是要站著小便才爽,即把馬桶蓋子掀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拽著那話兒,瞄準了開槍!
有的時候我就可能瞄不準,遂把小便的黃色液體搞到馬桶蓋子上去,靠,這看起來很噁心的啊!
說起來我住強子那兒時,我的這個惡劣的習慣就被許紅看見過好幾次了,許紅幾乎當場就就指出我的毛病,眼神犀利地瞪著我,用手指著我,誇張地哇哇哇大叫,並且,老子的黑乎乎的那兒也被她看見了好幾次……他媽的!
顧冰開著車的時候,我就情不自禁地幽幽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