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寂寞在我們的內心膨脹,它在放肆地尖叫、滋生、蔓延……
無恥的空氣中,那漂浮著的每一個細微的分子都在顫抖和喘息。
我一邊低聲叫道,喔,喔,喔……一邊焦灼地等著那個深淵般的感覺到來。
我知道甄芸也是如此。
毋庸置疑,她似乎比老子更加渴望那個深淵般的感覺到來吧,事實上她和老子做那事的每一次都在我的前面達到巔峰——然後她帶頭從巔峰墜落!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的喜歡我?!
我知道她的秘密的特點。
可今天,她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一直在強烈地衝刺……佔領著我呢!她就不怕累?!女人四十如虎呀,真他媽的!難不成她要吃了老子!
我機械地動著——配合著她的動。
我一邊就在想,我一旦快到了——那個「開始墜落」的感覺到了,那甄芸甄局就到達不了她盼望的「巔峰」,然後,她肯定就會惱怒的,她要怪老子沒用!
殊不知,她和我在一起時——
請允許我再強調一遍,她幾乎每一次她都能從高高的絕壁,從危險的巔峰處,像一片樹葉,或者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地墜落下來……
靠,那個感覺是十分奇妙的,欣喜的,甚至有的時候,甄芸甄局會因為這個感覺而淚流滿面!
唉,我這樣和同志們說吧,午後——
對我們這些在政府機關工作的人來說,一個過於漫長的、表面上看來屬於休憩的午後通常都是很他媽的危險滴!好多男人或者女人的出軌基本上都是在午後。
靠,我不多說廢話了,我要來了,我不行了!但是甄芸甄局……
她怎麼就還沒有來呢?她在哪裡?她的靈魂在哪裡?
她遽然還在有節奏地堅持著……他媽的!
我咬牙堅持,再堅持……
不行,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要頂不住了……
啊……
我死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在大面積地墜落和撤退了……
就像遭遇狂風暴雨摧打的我農村老家的玉米地,電閃雷鳴中,一棵棵包含淚水和痛苦的玉米在悲憤地倒下……
與此同時,甄芸也死了,她喉嚨裡發出了十分奇怪的痛楚的嘀咕聲,就像她的脖子上被纏上了一根尼龍繩!難不成她在遭遇絞刑啊?
啊……
甄芸壓抑地叫著,她的雙腿在用力地伸展著,整個人也在向高處生長……她是一株瘋長的植物!
然後,她一個俯衝,這株植物就倒下了。
她就像遭遇了一顆子彈——一顆子彈流星一般擊中了她,於是乎,一切的喧囂和顫抖就在一瞬間靜寂了下來,荒唐的、腐朽的空氣中立即洋溢著一股生殖的腥味……
有一個細節我這裡還要再強調一下的:即甄芸甄局的辦公桌上是有一盆花的。那花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
我想,那是一種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花。
花朵是黃顏色的,花蕊是紫色的,有好幾次,我們就直接在辦公桌後面的黑沙發上做,真皮的黑沙發與辦公桌挨的很近,這一次也是如此。
在開始做時,我把甄芸的雙腿抱起來,然後很高地舉起來,這個動作多少就像小朋友們在公園裡玩碰碰車,後來甄芸就在我的上面了,她也看起來在玩那個碰碰車,她的動作幅度很大,甄芸的手伸展著,我注意到甄芸有一次遽然掐住了一朵花,那花在她的手指下碎裂了,一朵花在我們的喘息聲中犧牲了自己,她的芬芳與我們的無恥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