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客房部的總台時,有一位從聲音上聽起來很娘娘腔的男服務員突然叫住了我,他似乎在調戲老子呢,遽然嗲裡嗲氣地高聲喊道——立定!
靠,我下意識地被他的口令「立定」住了。
回頭,這廝正笑吟吟地看著我。我當然是很惱火地看著他的,我不禁脫口罵道,你他媽誰啊你?我認識你嗎?你有毛病?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搞軍訓,我模擬當一個小班長,說口令說順嘴了……對了,你是宋江先生嗎?
我點點頭。那廝說,我們老闆——就是黃總。他昨天對我交待了,說叫你早晨醒來後去三樓的自助餐廳裡用餐,我正想去叫你呢,沒想到你這麼早就起來了。黃總還說了,你用餐後就去一樓的大門口,那裡有部小車會送你下山的,山下不遠處就是你要去的大學,黃總特別交待好了,說是要一直送你到大學門口,由我負責送你。
喔……好吧,謝謝啊。我道。
不用謝。
回了這一句,老子就去三樓的餐廳用餐去了。
一邊去電梯,老子就在想,這黃總倒是蠻細心的,問題是他這麼關照老子難道就是為了讓老子更加有積極性地去勾引一個漂亮的官太太?
這趟渾水老子是趟還是不趟啊呢?
這一天……
這一天當然是飛快的,但同時也是漫長的。「飛快」是指這一天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漫長」是指我又有了一個活,複雜的活,我在等待實施這個活的心理準備上很艱難,很漫長,我反覆進行著良心和道德的鬥爭。唉,我怎麼說才好呢?總之,我在這一天裡實際上什麼也沒有去做,同時,我在聽課中也不可能那麼專心了,筆記是記得一塌糊塗,不知道教授在胡謅些什麼。
聽課中,我無疑是心有旁騖,魂不守舍,不斷地在用眼睛偷偷地瞟著趙小小。
趙小小就是老子的目標啊,我暗道,我甚至把自己的目光——鋒利的目光當作箭矢,「嗖」的一聲,穿越了她的身體,她一下子就栽倒在血泊中了,嘴巴裡「嚶嚀」了一聲,哀怨地看我一眼,然後就合上了美目……靠,我的眼前甚至還會出現上述這個幻覺呢。
我有點癡呆的樣子。
課間,趙小小走裊娜地走到我身邊,奇怪地上上下下看我,老子被她入木三分的眼光看的直髮楚。
說吧,你在打什麼算盤?幹嘛一直在偷看我啊?趙小小嚴厲地問。
我張不開嘴巴,眼睛躲躲閃閃,我是心裡有鬼呢。何況,趙小小追問我,她是憑著一個女性的天然的身體的敏感——她發現了我的不正常。
可是,我能和她解釋我的不正常嗎?我笑笑,什麼也不說。
下午是個人自習。
有很多學員都自動地收起書包滾蛋了,而且明天也不用來的,明天是星期天——放假。趙小小沒有和我打招呼就走了,她是不是胖子局長來接她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走的時候看都不看老子一眼,而老子則是很多情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地消失在教室門口的。
趙小小的身材不是用「窈窕」這個詞彙來形容的,她是那種男人看了之後很快就有那種想法的女人。我又開始出神了。他媽的。
傍晚,我很疲倦地回到「城中村」的兩室一廳。
推開門,強子正在工作間裡忙碌著呢,許紅不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強子見我回來,很不高興地說道,宋江,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太不著調了,昨晚你說去小個便怎麼就不見了?為什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幫人?就你是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