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咬的血是什麼顏色?
是紫黑色嗎?
我有點傾向於這個結論,我瞪眼看著自己寫的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文字發愣了好一會兒。
時間似乎停止了……時間剛才還在吱吱地叫著,滋滋地燃燒著。
我試圖體驗著自己的呼吸,唉,很陌生、很沉悶啊,我的呼吸好像是另一個人的呼吸。我再仔細聽,心臟裡無疑還有一些雜音,一些奇怪的雜音,似乎有人在我的心臟裡安裝了一隻竊聽器,那只竊聽器有它自己的不同於我的心臟跳動的另一種節奏,並且,我的心臟也不像是自己的,而是我找誰借來的。
眼前,是白色的牆壁。
白的有些耀眼,白的讓我絕望,可是我沒辦法迴避它,就像我足夠潦草的幾十年的生活,只要你存在,生活就存在。
生比活容易,活比生艱難。
我換了一個新的躺著的姿勢。
說真的,我不能保持一種姿勢很久的,就像我不能夠與一個女人交往很久,那樣……很累。
我換了新的姿勢後就覺得自己舒坦了一些。於是,我聽見自己在喃喃地問自己:我是活的寂寞透了,還是在發神經啊?我怎麼就會控制不住地要做那種事呢?
這麼和你們說吧,一個人要是混到我這一步,基本上就算是沒戲了!到站了!下課了!
此刻,我委實有一點……很他媽的難為情。
現在,眾所周知,我乞丐似地躺在冰冷的牆的一角,穿的是「制服」,理的是那種很短很短的平頭,說光頭也不是不可以,而且還負重——
是24小時不離身的那種超級負重。靠,大家應該知道我在哪裡了吧?
我在想自己的事……
反正時間就這麼多了,而我能幹的事情也就是想事,我想著,想著,最後,我得出的結論是一個很哲學的問題——
到底是狗屎一樣的生活綁架了我呢?
還是我綁架了狗屎一樣的生活?
對了,再提一下前面我寫到的那段話。
很多人不知道,小咬也是有血液的,顏色嘛顧冰說和我臉上的雀斑的顏色很相似,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紫黑色,很特別,很古怪,只要它存在,就永遠無法消失,你用任何方法對付它,結果都是一樣的兩個字:失敗。
由於它很小,肉眼有的時候就看不出來,而且在自然界,有一種小咬專吸異性小咬身體裡的血。這些小咬據說生活在城市與農村的結合部,也就是在郊區,他們數量極為稀少有限,表面上混同於大量的一般的小咬,你怎麼認真觀察它們,它們都與普通的小咬無異,它們喜歡單獨行動,白天睡覺,晚上飛出來,一旦有了中意的雌性目標小咬,他們就會突然拔出自己的匕首,在目標蟻小咬身上劃出傷口,然後瘋狂地吸取傷口流出的血以維持自己生存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