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起來已經錯過了晚餐時間,傭人已經在清洗碗筷,管家見兩人下來,問了夏夏的口味便吩咐了廚房,夏夏喚道。
「賓洛叔叔,不用麻煩他們了,我們隨便弄點吃的就行了。」夏夏說完仰頭看著南宮爵,「我做晚餐給你吃,好不好。」
她有太多的事想幫他做。
以前她對他的態度是愛吃不吃,現在還願意親自為他下廚,南宮爵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他覺得萬分窩心。
「好。」男人點頭。
夏夏走到廚房,檯面上放了很多新鮮的食材,廚房裡還有著其她傭人正在收拾善後,看見她進來笑著喚了聲,在管家眼神的指使笑,笑著走了出去。
菜都是洗好的,她只管切就好。
夏夏拿起菜刀,南宮爵跟在身後走了進來,「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廚房做什麼。」
「指揮啊,你將廚房燒了怎麼辦?」
「少看不起人,我和王媽學過。」
南宮爵噙笑,讓人拿了條新的圍裙給她穿上,聲音裡有些莞爾,「夏夏,這些都有別人去做,以後不用做這種事了恩。」
夏夏微微一頓,皺了皺鼻笑罵的說:「矯情了啊,你心裡一定得意的很。」
她切菜的動作很笨拙,南宮爵看得是心驚膽跳,最終還是將她推開,「切菜讓我幫你。」
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刀,動作熟稔。
夏夏訝異的看了他一會,「喲,真看不出平常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四哥竟有一副好刀法。」
南宮爵拿刀的手一頓,又繼續了剛剛的單一的切菜動作,沒一會,他將刀放到了菜板上,他退開了身子,「炒吧。」
「我從沒見你下過廚啊?」夏夏將油倒進鍋裡問,「刀法怎麼這麼順溜。」
南宮爵伸手穿過她腋下,抱住她的腰,雲淡風輕的說:「小時候訓練的。」
菜倒入鍋裡滋滋的響了起來,夏夏聽他這一說,就任她抱著了,她一手在男人手背上拍了拍,「都過去了,不管以後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南宮爵親了親她,換了個話題,說:「這些菜都是我喜歡吃的。」
「嗯,只要你喜歡,我以後都可以做給你吃。」
南宮爵只覺得這一切來得雖然不容易,但是值得。
做的菜都是他喜歡吃的,夏夏夾了塊魚到他碗裡期待的問:「嘗嘗,怎麼樣?」
男人咬了一口,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還不錯。」
她笑了起來,果然和王媽說的沒錯,任何的一切,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做好,炒菜也是一樣。
夏夏嘗了一口,確實只是還不錯。
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的吃著,將優雅發揮到極致,她好奇的揚眉,「我從來沒見過你狼吞虎嚥的樣子。」
南宮爵抬頭看了她一眼,眸底沁出笑意,「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吃給你看。」
夏夏搖了搖頭,有些澀意,「不用,這樣很好。」
沈文放出來見餐廳的房間有光亮透出來,走近一看才知道是那兩個晚餐時間被他念叨了的人,他在門前站了許久,沈墨臉上的神情是陌生的,他從沒見過的。
老人充滿褶子的眼睛酸澀的眨了眨,剛轉身離開就聽見夏夏咦了一聲喚道:「外公。」
老人的背影倏地一僵,不自在的轉過身,語氣僵硬的說:「明天早點起床,會有客人到家裡用早餐。」
翌日。
夏夏醒來,床的另一側已經涼了許久,她有些慌亂的起來,打開房門差點撞上了一堵肉牆,她的視線從男人白色的襯衫慢慢上移,首先是剛毅的下巴,慢慢往上,男人精緻的臉映入眼簾,她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我沒看見你,以為你不見了。」
「我哪兒也不會去。」南宮爵將她推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他揉了揉她凌亂的頭髮,此刻還穿著睡衣。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去換衣服,我帶你下去,恩。」
餐廳裡,能容納二十人的餐桌上,此刻坐了近十幾人,夏夏舉目看去,入目的是黑壓壓一片。每個人看她的眼神,充滿評估、審視。
大冷的天,她緊握的掌心竟然滲出細密的汗,此刻,他們的眼神和沈文放當天的眼神幾乎如出一轍。
是的,她想起來了,她曾被人用冰涼的槍口頂在腦門上的恐懼,她還能聽見扣動扳機的聲音。
沉寂的餐廳突然爆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雪丫頭,少主的新娘可比你標緻多了。」
夏夏回過神,目光落在其中唯一的女性身上,就見對方正狠狠的瞪著自己。南宮爵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為她拉開座椅,「我老婆,方仲夏。」
他們七嘴八舌的介紹起了自己,夏夏只覺得笑到最後都是僵硬的皮肉反應,有的人的名字一長串,她記起來都困難。
事後,兩人私下相處時夏夏好奇的問:「外公到底是什麼家底啊。」
「曾風光一時的英國貴族,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爵位被削,沒收了一切的資產和土地,最後淪為了海盜,當時正是海盜的黃金時代……」
「那是什麼年代啊。」夏夏狐疑的打斷了他,海盜的黃金時代是隨著新航路的開闢,航海貿易的熱絡,當時才17世紀啊。
「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後來,隨著工業時代的來臨,各國海軍實力的加強,海盜們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很多海盜拿著財富四處定居。至於為什麼走上黑道,是因為太姥爺娶了個黑道的妻子。」南宮爵擰了擰眉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後呢?」
「後來,太姥姥生下外公後就死了,太姥爺為了紀念妻子就給孩子用了妻子姓氏,外公他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從小接受各種嚴厲的訓練……」
南宮爵停了下來,他小時候經受的一切外公都經歷過,他們……都是這樣成長過來的。
「怎麼了?為什麼停下來?」
「沒什麼說的了,你如果真的好奇應該會有族譜的,如果能找到的話,上面會記錄的很清楚的,不過我不想你去找那些資料。」
「為什麼?」
「你瞭解我就夠了。」
她猶豫了會問:「那你能說說你的事嗎?」
夏夏能感覺男人的身子突然僵硬,他看了她一會細碎的吻著她的嘴角,撫慰的吻漸漸變得纏綿。
「我當時還小,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