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在嘴角邊的笑,熟悉的另她心顫,夏夏禁不住退後一步,爾後,轉身就向裡面狂奔。
「你給我站住。」
男人深壑的雙眼微微瞇起,腳步漸漸加快,走了幾步便換作了跑。
保安人員看著夏夏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當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時,終於反應過來,吹著口哨在後面直追。
「站住,你不能進去,站住……」
夏夏邊跑邊回頭,看見南宮爵身後追著的保安人員嘶啞著聲音道:「保安大哥,他是搶匪。」
聞言,南宮爵面色鐵青,他停了下來,語氣不善,「方仲夏,你敢再跑一步,我讓你一輩子都出不去。」
夏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鑰匙拿在手上,當真停了下來。
她轉身對他喊道:「我們都離婚了,你為什麼還找來。」
追上來的保安捍衛的站到兩人中間,被南宮爵逼得步步後退。
「小姐,你別怕……」保安揮舞著手中的電擊棒,「你,你站住,膽子撐肥了,竟然搶到小區裡了。」
「我像嗎?」南宮爵雙臂環起,好整似愜的問。
保安目光在他身上流連一圈,搖了搖頭,回頭看了夏夏一眼道:「你,你劫se,對,劫se。」
南宮爵聽聞,沒有怒,反而卻笑了,看著兩人惶惶不安的臉色,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摸了摸鼻子,今天心情還不錯。
南宮爵嘴角噙笑,徐緩的說:「她是我老婆。」
簡單的五個字,夏夏聽了,當即變了臉色,和他離婚之後她從沒想過兩人還能『撞』到一起。
畢竟,以往他膩味了的女人從沒在他身邊出現過第二次。
保安回頭問:「他是你老公?」
「不是!他是我前夫。」夏夏咬牙,斷然拒絕。
南宮爵見保安點了點頭,卻忤在那跟電線竿似的豎著,沒有離開的意向,「還不走?站著做什麼!」
保安不好意思的走了,這算『家』事。
南宮爵取過她手中的鑰匙,逕自向前方走去,突然停下腳步,問:「是這棟嗎?」
夏夏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才邁腿向他走去,拿過他手中的鑰匙邊開門邊說:「你來這做什麼?」
「我想你啊。」男人眸底,蘊藏笑意,看著她因這句話而頓住的動作,雖然一閃而逝,卻仍敏感的捕捉到了。
夏夏從不知道,被一個人想,還是被南宮爵想著是一件這麼驚心動魄的事!她仰頭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挽,平靜的說:「四少,我現在與陸市長在交往。」
南宮爵恍若未聞,推開門,走了進去,站在電梯裡等著她,見她沒進來的意思揚手就將她扯了進來,修長的手指摁向25。
「夏夏,你真背著我會野男人了。」
「不是,」她否認,看著上竄的數字淡淡的說,「我們已經解決婚姻關係了。」
「只要我想,一張紙不算什麼。」南宮爵涼薄的唇角輕勾,他垂眼,繼而對上她的黑耀,「夏夏,我已經放手給你幸福了,是你不要的。」
夏夏驚愕的仰頭,晶亮的眸子對上他的。
他雙手突然按在她肩膀上,輕按幾下,雙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裡。夏夏呼吸一促,掙扎了下,被他緊緊的抱住,,臉緊貼著她頸間,動作親暱。
「夏夏,我們從新開始好嗎?」
夏夏轉過臉,終於選擇勇敢面對她一直逃避的問題,「在你對東子做了那麼多的事後,你說這些還有用嗎?南宮爵,東子的手是你廢了的吧。」
下手的那一刻,南宮爵知道,他早晚得面對,只不過不是在這種狀況下,在他要求她回到身邊的情況下。
「是,我已經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夏夏這一次輕易的掙脫了他,她嗓音有些破碎,「南宮爵,在你心裡是不是只要留他一條命就算手下留情!」
「是,你還是我老婆他竟敢睡你,廢他一隻手算客氣了。」南宮爵陰著臉揚高嗓音,胸膛氣得劇烈起伏。
「叮——」
「啪——」的一聲,伴著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她氣得揚手揮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劇烈的喘著粗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吼道:「南宮爵,他現在躺在醫院裡,醫生說他會成為植物人,除非有奇跡,否則一輩子都不會醒,你知不知道……」
夏夏盯著南宮爵的臉,情緒有些失控,「南宮爵,糾纏不清不是你的性格……都離婚了,你想再婚隨便找個女人,為什麼非我不可?」她後退的走了出去。
她看見男人喉間輕哽下,有些話咽在嘴裡,卻說不出來。
南宮爵用舌尖抵了抵嘴角,隱隱嘗到股腥甜的味道,他直直的站在電梯裡一動不動。
「紀衛東變成那樣,不是我做的。」南宮爵薄唇輕啟,說出事實。
明知她不會相信。
「是,不是你做的,是你讓人去做的。」她頓了頓定定的說:「南宮爵……還是該叫你沈墨,你手上染了這麼多鮮血,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法律的制裁。」
她的無心之語,倆人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一語成畿。
夏夏猶如張開利爪的小獸,如刀刃般直擊男人胸口。
南宮爵抬眼,唇角漸漸勾起,他沒說任何話,修長的手指摁向按鈕,電梯門在兩人面前關上,徹底的隔絕。
「習慣了,就不會了。」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夏夏聽到他是這樣說的。
她開了門,摸著黑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身子蜷縮成一團,下巴擱在膝蓋上,緊緊的將自己抱著。
後來,她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溫暖,她睜開雙眼,卻見方艷坐在她面對微微的笑著。
「表姐,你怎麼進來了?」她拉過蓋在身上的毛毯。
「……仲宇讓我過來看你的,他給的鑰匙。」方艷替她倒了杯熱水,「我還是不太相信南宮爵真的和你離了婚。」
「他今晚找過我……」她雙手梳了梳頭髮,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方艷,包括紀衛東的事,說到最後,她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下來,最後淡淡的笑了笑,說:「警方懷疑南宮爵……其實應該不算懷疑,也許就是他做的,卻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