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你看誰來了?」皇甫離洛神秘地說。
「誰來了也不關我的事!」劉小丫有氣無力地說。
自從來到雅洛居的那一刻後,吃喝拉撒都被皇甫離洛管得死死的,還美其名曰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劉小丫兩世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有在回憶中偶爾感受一下。
「那好,我這就讓她走!」皇甫離洛轉頭離去。
「誰稀罕!」劉小丫撇著嘴,繼續懶洋洋地窩在躺椅上曬太陽。
「小丫姐!」
「依依!」劉小丫一屁股坐起來,驚喜地叫道。
「是我!」
「依依,我想死你們了!嗚嗚,皇甫離洛那個混蛋,不讓我出門,也不讓我回家見你們!」劉小丫哭著抱住依依不放。
「我們大家也很想小丫姐!」依依輕輕地說。
「怎麼只有你來看我?爺爺奶奶,還有其他人呢?嗚嗚,他們不要了我嗎?嗚嗚……」劉小丫是越來越矯情了,越來越愛哭了,在現代三十幾年,眼淚也沒流過幾滴。
「大家都想來,只是玉親王府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來了許久,也不見依依有什麼表情。
「那你怎麼來了?」劉小丫停止哭泣,奇怪地問。
「我,我以後就是你的丫頭了!」
「什麼?」劉小丫高分貝的尖叫,震得院子裡曬太陽的小鳥,紛紛飛走。一個女瘋子,還是遠離得安全。
「你嫁到玉親王府,不能沒有陪嫁丫頭!」
「誰讓你來當丫頭的?」劉小丫怒目切齒,臉上還有幾滴未干的眼淚,顯得十分滑稽。
「我自己。」依依沒有表情的面容下,有那麼一絲無奈和悲涼。
「是不是皇甫離洛讓你來的?」劉小丫揎拳捋袖,「我找他去!」
「小丫姐,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要想來的。我想小丫姐,也想見識一下王府的生活!」依依咧著嘴笑,似乎很開心。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小丫姐?」
「你想來王府玩,說一聲就好!別再提當丫頭的事了!」
「嗯。」
「瑤兒,你陪依依好好逛逛!依依是我妹妹,不許欺負她!」
「知道了!」不知為什麼,瑤兒就是不喜歡依依。
「去吧!」
「不要了,等小丫姐身子好了,我們再一起逛。」
「我是能坐著就不想站,能躺著就不想坐!你們去吧!跟著我玩,不痛快!」劉小丫又窩回躺椅中。
「哦。」
「依依姑娘!」瑤兒做了個請的動作。
「哦,謝謝!」
依依心不在焉地看著玉親王府的美景,想起前兩天的事:
三天回門沒等到劉小丫人,卻聽到她生病了。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幸虧玉親王派人去說只是風寒,大家才鬆了一口氣。不知是誰說劉小丫一個人在王府, 受了委屈出了事,沒有一個人知道,大家紛紛點頭。後來大家討論著討論著,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她當時嚇壞了,聽說大戶人家的丫頭不好做,何況是親王府,肯定有更多的規矩,她一個鄉下來的小村姑,早晚小命不保。
昨晚,林義哥哥找到她,跟她談了許久,說劉小丫是大家的恩人,更是他們的姐姐,姐姐有困難,他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她告訴林哥哥,她喜歡他!林哥哥愣了一下,然後說,好,他娶她,但必須是三年後。
她突然有點恨劉小丫,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劉小丫轉?為什麼為了劉小丫的幸福,大家都得犧牲自己的幸福?
儘管如此,她還是答應來王府,只為三年後能嫁給林哥哥。
……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皇甫離洛坐在躺椅的邊上,手在劉小丫的眼前晃了晃。
「是你啊!」劉小丫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中。
「別老皺著眉頭,很醜的!」皇甫離洛撫平劉小丫的眉頭,「告訴我什麼事?我幫你!」
「這可是你說的!」劉小丫突然高興地叫起來,「依依要在王府裡玩幾天,晚上我想和她睡!」
「不行!我讓人給她找座院子,再找幾個丫鬟侍候她!」皇甫離洛很霸道,「她說是來給你當丫環的?怎麼,改變主意了?」
「小氣鬼!」劉小丫不滿轉過身,只留給皇甫離洛一個背影,「每次總是轉移話題來分散我的注意,不理你了!」
「我看她來得不明不白,你要小心點!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善良!」
「她一個小女孩,哪有你們那麼齷齪!心中有佛看見什麼都是佛,心中有屎看見什麼都是屎。」劉小丫鄙視道。
「好好好,你是佛,我是屎,行了吧?」皇甫離洛心疼地摸著劉小丫的頭,她太善良了,以後肯定有不少災難的,幸好有他在身邊。
「虛情假意!」
「那以後咱們玉親王府的所有事,都歸你管,怎麼樣?」
「不要,我幹麼沒事找罪受?我和你是契約成親,你的王府,你自己管!」
「你啊!」皇甫離洛無奈中有寵溺。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爺爺奶奶他們?」她的感冒早好了,皇甫離洛還不讓她回門。他現在比她爸爸還爸爸!
「明天吧!」
「真的?」劉小丫忽地坐起來,一把抓著皇甫離洛的胳膊。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太好了!洛,我愛死你了!」劉小丫給皇甫離洛一個熊抱。
「你真的愛我?」皇甫離洛難以置信,卻掩飾不住地歡喜。
「不是!那是我們家鄉表示感謝的話。」劉小丫吐了吐舌頭,壞了,太高興,表示過頭了。
「是嗎?那你再感謝一次,剛才我沒準備。」就知道沒那麼好的事,她能投懷送抱已是意外之喜。
「呵呵,再謝一次就沒誠意了!」
……
「依依,你真的要住在王府裡?」劉小丫痛苦地揉著頭,雖然馬車經過修改,可以和現代的汽車相媲美,但古代的這個身體不適合坐車。
「剛才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大家一致同意表決的,我也願意。」依依的態度明顯比昨天好。
「你住段時間就回去,王府不比咱們家!」
「小丫姐,你不會這麼小氣,怕我把王府吃窮了?」沒想到平時溫柔嫻靜的依依,說起來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人的潛質都是無窮無盡的!
「當然不是!我是沒辦法,才暫時寄居那裡,你何苦要往火坑跳?」劉小丫的頭似乎更痛了。
「小丫姐,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大家都看到王爺恨不得把你疼到心坎裡,你怎麼還不知足呢?」依依在為皇甫離洛打抱不平。
「你不明白的!」劉小丫裹著條毯子縮在矮榻上,「我暈車,先瞇一會兒,到了七王府,麻煩你叫我一聲。」
「好,你睡吧!」依依靠過去,把劉小丫的頭放在她腿上。
……
「小丫,聽說你病了?怎麼剛嫁給離洛就病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凌大哥?你怎麼來了?」劉小丫從書中抬起頭。
「這不是來看你嗎?病好了嗎?」凌歡關心地問道。
「小小風寒,早好了!怎麼全世界都知道,丟死人了!」劉小丫把臉埋在書裡。
「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是不是離洛那小子欺負你?我找他去!」說著就要往外去。
「不要,洛對我很好!」劉小丫扯著凌歡的衣角。
「沒騙我?」劉小丫的那個「洛」字,深深地刺痛了凌歡,看來他們之間很親密了。
「真的!」劉小丫好奇地看著凌歡,「凌大哥,你怎麼變得好憔悴?出了什麼事?」
「沒事!」凌歡強打精神,卻掩飾不住眼角的疲憊。
「你撒謊!是不是為了女人?告訴我吧!我是女人,有些事還是女人比較瞭解女人!」現代時,雖然沒有正經談過一次戀愛,但朋友們經常找她咨詢感情的事。或許那時自認為對男人瞭解得太透了,反而對男人沒什麼好奇,也導致她成為剩女的一個原因吧。
「你怎麼知道?」凌歡吃驚地問道。
「你告訴我準沒錯!」劉小丫神氣地說。
「那個,我和一個女人那個了。」凌歡好半天才下定決心。
「什麼那個?是不是上床了?」劉小丫就是受不了這一點,做都做了,卻不敢說出來。
「小丫,你?」凌歡不可思議地問。
「我什麼我?人家姑娘是頭一次吧?」劉小丫推斷著。在現代,她整天宅在家裡,最經常做的書就是看書,除了政治和機械,其他的都看。
「你怎麼知道?」凌歡再次把嘴巴張到最大。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突然良心發現,想娶人家了,但人家卻不願意。」劉小丫不理他,繼續推斷。
「是啊!」凌歡煩惱地說,「她是個好姑娘,不像以往的那些女人。再說,你大哥我雖然風流,但不下流。跟我有那個的女人,我都會把她們娶回家,除了妓院裡的。」
「難怪人家姑娘不願意嫁你!你到底娶了多少個女人?其中有沒有你真心喜歡的?」劉小丫為那些女人打不平,之前還口口聲聲說只愛她一個,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沒想短短幾個月,又有新歡了。還是洛比他專情!
「小丫,我是真心喜歡過你!我和她是個意外,怎麼說呢?是喝醉酒,不小心認錯人。」凌歡急著解釋。
「醉酒果然是個好借口。」劉小丫不幫凌歡輔導感情,改成批判。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劉小丫想起以前看過一本書,說男人和女人對待感情,就像香煙,男人吸到一半,可以很瀟灑地扔掉,女人則會一根吸到到底。
「那之後,我好像被她吸引了!」凌歡不好意思地說。他好像有點見異思遷,就像小丫說的,他是花心大蘿蔔,還是他對小丫不是男女之情,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想吃野菜了?
「你問她為什麼不想嫁你了嗎?你們古人不是最重視貞操的嗎?那只有一種可能,她有心上人了!」劉小丫問著問著,就自己答道。
「小丫,你真是太神了!」凌歡豎起大拇指。
「這就難辦了!」劉小丫想起書中的其他幾句話。
男人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很難,以後越來越容易;女人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很容易,以後越來越難。
「你還愛我嗎?」這句話女人會在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第一次被男人撫摸、第一次和男人上床、男人賺到第一筆錢的時候各問若干次。
「你還愛我嗎?」這句話男人一般會在第一次接吻未遂、第一撫摸對方未遂、第一次和對方上床未遂、事業進入低谷時各問若干次。
「她喜歡的人,喜歡她嗎?」三角關係很麻煩了,最好不是四角關係、五角關係。
「不喜歡!他成親了!」
「那你就大膽去追吧!女人最怕四個字!」
「哪四個字?」凌歡把臉湊到劉小丫跟前,好寶寶模樣。
「看來,你這個風流公子也是假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趁早把名號換了吧!」劉小丫樂了,是古人太天真了,還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就像窮人不敢說自己窮,而那些富人天天喊窮?
「好妹妹,你就告訴大哥吧?大哥也好早日給你帶個大嫂回家!」凌歡就差作揖了。
「不錯的誘惑!好吧,看成你是我大哥的份上,做妹妹的就幫你一次!不過,你發誓,你是真心喜歡人家姑娘的!」
「我發誓,我是真的喜歡你嫂子!如果我撒謊,就讓我,就讓我下輩子變鴨子!」凌歡舉著右手說道。
「哈哈哈……過來,我告訴你!」劉小丫笑得前俯後仰。
「快說吧!」凌歡把耳朵貼到劉小丫嘴邊。
「啊!救命啊——」劉小丫整個人被急匆匆趕來的某人抓起扛到肩上,頭朝下腳在上,就要往臥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