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天還早。
因為兩人在房裡做了某些事,新娘子突然暈倒,新郎疼愛新娘子,沒去敬酒,連鬧洞房也省了,喝喜酒的人自然沒什麼興趣,早早地散了。
“雨荷姑娘?”凌歡叫住走路有點踉蹌的人。
“是,是,是,凌公子啊!”雨荷打著酒嗝。
“你怎麼喝醉了?”凌歡皺著眉問道,“一個女孩子這樣回去很危險的!”
“呵呵,喝醉了好!喝醉了就沒有煩惱!”雨荷看著眼前的凌歡,晃了晃身子,順勢倒到他身上。
“醉得很厲害!”凌歡雙手扶住,身體微微地離開了一些。他也想醉,可是喝了那麼多酒,還是這麼清醒。
“連你也嫌棄我?”雨荷推開凌歡,“雖然人在妓院,可是我還是干干淨淨的。師兄嫌棄我,你也嫌棄我!你們男人不是都好這口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
凌歡緊忙把雨荷拖上馬車,宮門前人來人往的,再讓她說下去,明天不知會被說成什麼樣子。
“放開我!你敢綁架我?我師兄是七王爺皇甫離洛,小心他要了你的腦袋!”
“我送你回家!”凌歡把雨荷放到榻上,讓車夫駕車。
“我沒有家!你要送我去哪裡?”
“鳴鳳院!”
“我不去!我討厭鳴鳳院!我討厭做生意,我討厭銅臭味,我討厭周旋在一群臭男人之中!為了師兄,我都去做了。因為我想和他站在同一高度,永遠陪在他身邊。可是,他卻娶了別人,還是一只什麼都不是的丑小鴨。”
雨荷說著說著,就靠在凌歡的肩上,輕輕地抽泣。
美人就是美人,連哭都是那麼細聲細語,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裡好好呵護。不像某只鴨子,只會號啕大哭,雖然沒見過她哭,但是想也能想得出來。這麼想著,凌歡的一只手就輕輕地拍上了雨荷的後背。
哭了許久,可能是發洩夠了,可能是酒醒了些,雨荷離開凌歡的肩膀,接過他的手帕,優雅地擦著臉。
然後,很大方地抬起頭,對著凌歡嫣然一笑,“謝謝!讓凌公子見笑了!手帕髒了,我洗干淨之後,再還給凌公子。”
“一塊手帕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我們也認識很久了,公子公子地叫,倒顯得生疏,不如就叫名字,你覺得如何?”
“好,凌歡。”雨荷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看似斯文柔弱,卻有一股男子的豪氣與大氣。
“雨荷。”
“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
烏黑的長發,潮紅的臉,有迷幻的紅,是從心裡溢出的酒! 仿佛一仙子,櫻桃小口,望其嫣然!只那腮旁,飛起了一多雲霞,平添幾分嫵媚!
好美的女子!難怪京城這幾年妓院頭牌,都是她一個人的。此刻,凌歡斑斕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漣漪。
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他的皮膚很白,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不愧能和師兄並稱“京城風流雙公子”!風流公子,除了風流,還要有迷倒女人的外表。他看起來隨時要做壞事,卻又時刻呵護著女子。難怪他比師兄還受女人歡迎。女人愛壞壞的男人,不愛壞了的男人。
兩個人彼此盯著,眼中都有瞬間地癡迷,好像忘了上一刻還為其他人悲傷。
“公子,到了!”車夫打斷了兩人相望。
“這麼快!”凌歡尷尬拉開車簾,說完之後才恍然,跳下車,掩飾不自在。
見凌歡下車,雨荷長長松了一口氣。剛才一定是著魔了,否則怎麼會被除師兄以外的男人迷住。她雙手捂著臉,好燙啊!酒精的緣故。
“雨荷,到了!”凌歡很紳士地說。都一盞茶的功夫了,怎麼還不下車?
“噢。”雨荷掀開車簾,踩著凳子,扶著凌歡的手,緩緩地下了車。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閨秀的風范。
“謝謝你送我回來!耽誤你時間了!”雨荷柔柔地說道。
“為美女效勞,不勝榮幸!再說了,我那麼早回家,也沒什麼事做。”
“你這麼說,那些女人可要傷心了!”雨荷用袖子掩著嘴,微微地笑。
“錯也錯也!如果我去找了其中一個女人,其他的女人才會傷心;如果我誰都不找,她們只會開心地期待!”凌歡晃著白皙修長的手指,風情萬種地說。
“進去喝杯茶吧!”
“那我不客氣了!正渴得很!請!”
兩人從後門進去,直接到了雨荷的房間。
叫丫環上了茶,兩人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聊著一些好笑的事,不知不覺說到皇甫離洛和劉小丫身上,一個惆悵,一個傷感。
於是,讓人端來了酒,兩人難兄難弟、難姐難妹一般,互相傾訴,越喝越難過,越聊越投緣。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原來他們竟是這般了解對方。
兩人都是風月場中的老手,酒量不是一般地高。房間裡的空酒壇越來越多,加上心情的關系,兩人都醉了。
“師兄,你要是永遠像現在對我這麼好,雨荷就是死也願意。”雨荷半是嫵媚半是撒嬌地說。
“我才不是你師兄,我是你大哥!”凌歡微微瞇著眼睛,小丫好美啊!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得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你騙我!明明就是師兄!師兄,今天你成親了,怎麼跑到這裡來?是不是後悔了?別離開我,我好愛你!”雨荷撲到凌歡身上,雙手鉤著他的脖子,嘴唇湊了上去。
“小丫,別這樣!我是你大哥凌歡!”凌歡轉過頭去,他風流,但不下流。雖然是喜歡的女子,但也不想因為她認錯人而事後難過。
“我愛你!”雨荷用她柔軟的身子,在凌歡凌歡的胸膛不停地蹭著,雙手如蛇一般地在他的脖子上游走,那紅的能滴出水來的小嘴,隨著“我愛你”三個字,變得無比誘人。
“小丫,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凌歡是一個正常、而且欲望很強的男人,被雨荷這麼一撩撥,渾身早就炙熱難耐,何況此時的雨荷就是劉小丫的樣子。
“師兄,我愛你!不要拒絕我!”微微閉著眼睛,把香唇湊到了凌歡的嘴上,不停地在唇上蠕動,時而輕輕地咬磨著,時而又伸出香舌在凌歡的唇上舔食著。繼而,竟然輕輕地扣開凌歡的牙關,那一只嫩舌便伸入他那濕潤的嘴中……
凌歡被電擊似的地顫了一下,然後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插進著雨荷的發中,
用力把她的腦袋按向自己,加深那個吻。
兩個陷進愛情的人,酒醉中都錯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意中人,干柴烈火,很快從床下燒到了床上。芙蓉帳暖度春宵!
……
“太子?”太子妃李夢玉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太子,他好久都不來她房中,以為就此失寵了。
“脫衣!”皇甫浩軒冷漠地說,沒有一絲感情。
“是!”李夢玉雖然很害羞,但也乖巧地解開帶子。
宮女侍女紅著臉,紛紛離去。
“別脫了!”皇甫浩軒加重語氣!有必要委屈成那樣子嗎?好像是他在強奸她似的,一點樂趣也沒有。都伺候這麼久了,還是那樣子。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想到這裡,皇甫浩軒轉身離去。
“太子,您別走!玉兒好想你!”李夢玉顧不得女人的矜持,從後面抱住皇甫離洛。這回讓太子走了,不知還要多久他才能來。都說七王爺風流,但他府上的女人還不到太子宮的一半。他的女人很多,妃嬪、侍妾、通房丫頭不說,還有那些宮女、侍女,也不知有多少是他的人了。
“那就好好挑逗本太子!”皇甫浩軒突然來了興趣。
“這?”李夢玉滿臉通紅,十分為難。
“怎麼,不會?這麼多年了,本太子白教你了!”皇甫浩軒腦中浮現著劉小丫,她的言語那般地活潑大膽有趣,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應該不會像其他女子,如木頭人一樣無趣!
“妾身試試!”李夢玉小聲地說。
走到皇甫浩軒面前,顫抖地解著他的外衣。平時經常為他寬衣穿衣的,但一想到要挑逗他,李夢玉的手就不聽使喚,半天也解不開一粒紐扣。越是著急,那些紐扣越跟她對著干。
皇甫浩軒冷酷下焦躁不安的心,此刻更加不耐煩,撈起李夢玉,以拋物線扔出,然後重重地落到了床上。他隨後欺身上前,一掌撕碎李夢玉的衣裳,沒有任何前奏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啊!”李夢玉終於大喊出聲,那痛不知是因為被摔的,還是被強行進入的。
這一聲喊叫,大大刺激了皇甫浩軒,他賣力地馳騁著,想把所有的煩躁通過力量發洩出來。
“啊啊……”李夢玉叫得更加起勁。
皇甫浩軒像一頭發瘋的獅子,不停進進出出,尋找心靈的慰藉。一想到劉小丫在老七身下承歡,他的怒火就越燒越旺,更加奮力地發洩。
這一夜,太子宮女子的叫聲一直持續到天亮。
……
“小丫,流口水了!”
“啊!”劉小丫用手擦著嘴巴,後知後覺地發現被騙了,給了某人一個大白眼,繼續研究手中的玉佩。
“你看很久了,快回去吧!地上這麼涼,你又是跪又是坐,都有一個半時辰,別生病了才好。”皇甫離洛蹲下身子,仰視著劉小丫。
“說的是!睡覺去了,好困啊!”劉小丫伸了個懶腰,就要站起來,還沒站起來,又跌下去了,雙手拍著腿。
“腿麻了?”皇甫離洛撥開劉小丫的手,交換揉著她的雙腿。
“盤坐太久了!”
“活該!”皇甫離洛邊說邊伸出手要抱劉小丫。
“不要,好難為情。”說好不再為他動心的,如果一直沉溺在他的溫柔裡,早晚那顆心會被他俘虜的。
“我們是夫妻了,有什麼難為情的?”說著就要去抱。
“我和你是契約成親!”劉小丫撐開手擋著。
“你?那你能走嗎?”皇甫離洛最頭疼的就是這事了,今晚的洞房看來是沒指望了。
“不能!”
“那怎麼辦?”
“要不,你背我?”劉小丫試探著問。沒有幾個男人願意背女人的,更何況是制度森嚴、禮儀苛刻的古代。
“不要!”果然不出所料,面子問題不容破壞!
“小氣鬼!再等一會兒,我的腳就不會麻了。”從記事起,她就沒有被人背著的體驗了。那種感覺一定很美,如是是父母背著,那她就被寵壞的任性女兒;如果是哥哥姐姐,那她就是被呵護的淘氣妹妹;如果是情人老公,那她就是被疼愛的嬌氣妻子。可惜,她永遠沒有那個機會。即使沒有那麼強大,也要假裝強大去守護家人。怎能一個累字了得?
“上來!”皇甫離洛已經背對著劉小丫,雙手撐開如展翅的老鷹。碰開劉小丫後,他在她面前永遠是投降的一方,可惜了他人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好勒!”劉小丫如撲食的野獸,迅速地撲到皇甫離洛背上,生怕他會反悔,雙手緊緊地抱著的脖子,雙腿死死夾著他的腰。
“你!想勒死我啊?”
“對不起!”劉小丫態度不是一般地好,馬上松開了一些。
“嗨——”該死的,她的手、她的腿放哪裡了?還有那麼瘦小的身子,胸前的那兩個柔軟怎麼比她賣的包子還大呢?好像是自從第一次遇見她,不小心摸了她的胸後就不可自拔了。難道真如凌歡那小子說的,男人是先是喜歡女人的身體,才喜歡上她們的人?那時她束著胸,今天她可是女裝,蹭啊晃啊,真是害死人了!
“怎麼到處是竹子?難怪叫竹語宮。”劉小丫根本不懂皇甫離洛的難受,下巴頂在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輕輕的自言自語。
“閉嘴!如果還想讓本王背的話!”她的呵氣如蘭,更引得皇甫離洛一撥兒比一撥兒難受,腳下的步伐明顯地打顫。
“哦。”邊背著邊聊天,才有情趣,遺憾啊!干脆閉上眼睛打盹。
“小丫,到了還不下來?這麼快就喜歡上了本王的背?別著急,待會兒一定好好滿足你!”皇甫離洛幾乎是飛奔著來到新房。路上的宮女太監見七王爺背著七王妃,十分著急,以為七王妃又病了。不是說病美人嗎?長得比她們這些宮女還難看,七王爺怎麼會看上她?也不能這樣打擊人的吧?
“小丫,小丫!”半天見劉小丫不說話,皇甫離洛提高聲音。
卻只有劉小丫輕輕的鼾聲,在他耳邊似有似無地響起。
“看來是累壞了!”皇甫離洛走到床邊,把劉小丫的屁股放到床上,輕輕地掰開她的手腳,反手扶著她的脖子,然後轉身面對她,再把她整個身子放到床上。
“嗯——”劉小丫側著身,想繼續抱著暖爐,卻只抓到一片衣服,不高興哼了一聲。
“真是折磨人啊!今晚是我的新婚夜,怎麼變成了侍候女兒了?”皇甫離洛苦笑著,動手為劉小丫脫衣服。這身嫁衣不是一般的多,足足好幾層。
脫衣的過程中,手指難免會碰觸劉小丫的身體,再加上她不時的夢囈,還沒退去的情欲,又馬上“蹭蹭”地往上冒,他滿臉通紅,腦中一片空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往劉小丫臉上湊。
“色狼啊!”突然脫去的衣服,讓劉小丫從寒冷中驚醒。她還完全沒睜開眼睛,就見一雙如狼般的眼睛靠近她,趕緊躲到床內,拉上被子蓋住身體,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原來夢中的狼是真的!
“別怕,是我!”皇甫離洛嘶啞地安慰著,就差一點點。
“你,你干什麼?”劉小丫還沒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幫你脫衣服。”
“你無恥!”劉小丫恢復惡女本性。
“你想歪了!我是怕你穿著衣服睡得不舒服,想幫你脫去外面的衣服。”
“真的只是這樣?”劉小丫警戒地看著皇甫離洛,雙手仍是緊緊地拉著被子。
“我倒想做些夫妻的事,可惜了某可惡的鴨子不肯,我能怎麼樣!”皇甫離洛話中滿是落寞。
“你最好別騙我!”劉小丫晃了晃拳頭,“我要睡了,你趕緊出去!”
“你真傻還是假傻,此刻我出去了,明天大家都會知道我們假成親。”沒有機會洞房了!皇甫離洛偷偷地用內力平緩燃燒的情欲。
“好吧!那你睡榻上!”劉小丫伸出一只手,指著旁邊的矮榻。
“不行!要是有人進來看到了,豈不穿幫了?”誰敢進來!吃不到鴨子,難道還不能趁她睡著時,看看、抱抱,如有可能還能吻吻。
“非要這樣嗎?”劉小丫耷拉著腦袋。
“是!床這麼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們一人床被子,你睡外面!”還好皇宮裡的床大,床上的被子有好幾床。要是他有什麼舉動,就可以把他踹到地上了。
“嗯。快睡吧!”皇甫離洛吹滅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