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離洛,你個混蛋!」凌歡衝進來,對著皇甫離洛的臉就是一拳。
「你發什麼瘋?」沒有任何準備地受了一拳,皇甫離洛擦著嘴角的血罵道。
「我就是瘋了,被你逼瘋了!」凌歡的拳頭又往皇甫離洛身上招呼。
「不可理喻!」
皇甫離洛躲過凌歡的拳頭,但凌歡另一手的拳頭又緊跟上了,他被惹火了,於是兩個武藝都不錯的人,只是憑著蠻力,最原始地打來打去,從屋裡一直打到屋外,最後雙雙累倒在地結束戰鬥。要是京城風流雙公子迷們看到他們此時的模樣,絕對會後悔投錯胎的。
「你愛小丫嗎?」凌歡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月亮,昏黃的月亮成了劉小丫的臉。
「我不知道。只是見不到她,我會想她想得心痛;見了她,還是會想。會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今天過得好不好,開心不開心。想知道她的一切,想瞭解她所有的想法,想把她揉碎了裝進我的身體裡。也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與她分享,無論好與壞,高興與難過。明明是一隻醜小鴨,我卻常常覺得她比最美的白天鵝還要美。」皇甫離洛與凌歡並排著。初冬的晚上,入骨的寒冷,絲毫不影響兩人看月亮的心情。
「那她愛你嗎?」結合皇甫離洛的所作所為,他的愛不會輸給自己,不,應該只會比他多,不會比她少。可是,他不應該不經小丫同意,就私自請來聖旨。
「應該不愛吧?」皇甫離洛癡癡地望著月亮。
「那你怎麼可以不經她同意就讓她嫁給你?」凌歡不甘地質問。他也愛小丫,可是他一直在等小丫答應,才會娶她。他不想讓她難過!
「她不愛我,但她對我是有感情的!」皇甫離洛側過臉意味深長地看了凌歡一眼,又轉過頭看月亮。
凌歡不作聲,在思考著什麼。
「她排斥男人的身體接觸,卻不自覺地沉浸在我的懷裡。她不是個看重外表之人,卻常常陷入的我面容中不能自拔。她口口聲聲說不要當我的王妃,卻沒說不喜歡我,更沒說不想當我的娘子。」皇甫離洛又側過臉去看凌歡,這次沒有馬上轉回去,而緊緊盯著他的側臉,似乎要讓他想起當初告白時,小丫是怎麼拒絕的。
「你對小丫的觀察,很細心!」凌歡好半天才說道。
「那是!」皇甫離洛得意地笑著,「她害怕皇宮的鬥爭,所以害怕當王妃!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她怕自己受傷害!對皇宮,她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但她的擔心又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你愛她,你怎麼忍心讓她捲入你們的鬥爭中?」說起這個,凌歡就生氣。這世上第一大幸福是兩個人彼此相愛;第二大幸福是自己愛的人能夠幸福。
「她已經捲入了,從她為災民施粥時,從她第一次不小心遇到我時,就捲入了。不但太子注意到她,調查了她,連我父皇也不例外。我和她遇刺客那次,她把自己關在房裡的深夜,太子就去見過她。與其讓她在外自己一個面臨危險,還不如讓她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待著,這樣我才能更好地保護好,才能放心!」
「以小丫倔強的性格,你把她強行娶進王府,還不恨死你?恐怕到時你就不得安寧了!」凌歡點點頭,而後又幸災樂禍。
「如果只是等待,發生的事情只會是我變老了。她在感情上是個白癡,當然平時也不見到有多聰明。如果等她慢慢看清自己的感情,估計我的墳頭都長草了。在其他事上,她有時還自以為很精明,於感情卻是慢熟、又糊塗,對自己的感情非常地不自信,是個沒有安全感、缺乏愛的女子,在感情上很自卑。她這個樣子,唯有霸道、專斷、強硬地幫她解決阻礙,讓她好好地享受愛,才是她最好的選擇。」皇甫離洛覺得自己就是劉小丫肚裡的蛔蟲。
「說你是風流王爺,卻沒碰過一個女人,府上的那些女人,不少還是處子吧?即便是破處的那些,恐怕也是你那幫屬下的功勞。說你是老處男,可是你怎麼比我還解女人。」凌歡十分鬱悶。
「我不瞭解女人,只瞭解她。」皇甫離洛想起什麼,幸福地笑了。
「那你以後都要好好對待小丫!要是讓小丫委屈傷心了,我這個做大哥的絕不會袖手旁觀!」凌歡坐起來,拍著皇甫離洛的肩膀。有多少人像他一樣,嘴上說著要忘記,心裡卻在偷偷地滴血?
「你沒機會呈威風的!你什麼時候成了小丫的大哥?我記得小丫可沒答應你!」皇甫離洛也坐起來了。
「你不是說過,小丫這種感情迷糊的人,強硬一點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嗎?」
「那我以後還要叫你大舅兄,這不行!」
「她已經是你的了!難道連兄長的名分都不肯給我?」凌歡孤寂的樣子,很迷人。
「你當真了?多一個人疼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別越級!」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人,為難啊!
「我知道分寸的!是廢話我也得說,保護好她!」雖然不甘心,但凌歡輸得心服口服。
「放心!」皇甫離洛撞了凌歡的肩膀,「原本我是不想爭,不想搶的,如果他們敢動小丫一根毫毛,我就讓他坐不成皇位。」
「為什麼不乾脆搶過來自己坐?」
「小丫喜歡簡單平靜的生活,我也喜歡!」
「你的手臂,雨荷那丫頭干的?」皇甫離洛手臂上的傷口,早裂開了,血水不時地滲出衣袖。
「是我自己弄的。」皇甫離洛毫不在意。
「奇了怪,憑你的功夫,還會受傷?」
「不說了,喝酒去!」
「好,不醉不歸!」
哥倆鉤背搭肩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