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糖糖的信時,我正窩在九洛家沙發上拿著唐哀哀給的1800高額工資算計著用途。
我敢說,應該沒哪間花店能給員工超過1500,而且包吃的工資吧。
九洛放學回來後,將一個白色未拆開的信封遞到我面前,順便說了句,「發工資了嗎?看起來不像只有10張呀!」
我接過信封,對九洛說了句,「有18張。」然後低頭看手上的信封,女子監獄四個字拉近了我的視點,再從左邊地址看過來,松江區泗涇鎮新南路女子監獄……
我輕輕念著後面詳細的信箱地址,然後側頭看坐在旁邊沙發的九洛,他他低悶地咳了一下,說:「我知道是誰,不用說,拆開看看。」
我點著頭,撕開用漿糊粘住的信封口,拿出折疊成幾層的信紙,散分開,是完整的兩頁紙,清晰的字跡,熟悉的筆痕,雖然對此只有淺薄的記憶,但這肯定是糖糖寫的。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來的信裡首寫的那句對不起,可是偏偏他們像是犀心了一般,都寫著對不起。
糖糖說,對不起洛歌,我騙了你。
游一說,對不起洛歌,我讓你失望了。
為什麼對不起我了?
一個販毒,一個吸毒。
而我,居然都不知道。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吧。什麼都沒察覺出來,還亦如安恬地過著自我良好的小日子,怎麼那麼蠢呢。
我看完信再將它放回信封裡後對九洛說,「陪我去買衣服吧。」
「嗯?」
我起身拿著信封走向我睡的房間,然後停在了房門口,側過頭看著九洛,「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游一沒有過冬的衣服,我想買一些給他寄去,你是男生,眼光會等同吧,嗯?」
九洛沒有立馬回應我,或許是因為沒有開燈的原因,整個房間顯得有些灰暗,我竟無法抓清九洛的身影,瞳眸有失焦的暈糊感,我閉上眼睛晃了晃頭就走進了房間。
客廳的燈這時亮起,九洛倚在燈座旁邊的牆上,喃喃自語,「洛姐你剛才真的,沒有看見我嗎?越來越嚴重了嗎?我該怎麼告訴你啊?怎麼辦……」
我把糖糖的信放在我買的一個盒子裡,那裡面,也有游一的信,然後換了衣服出房門。客廳的燈已經亮起,九洛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電視遙控器,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我走過去又問了一遍,「跟我一起出去?」
他轉過頭看我,黯淡無神的目光,「不了吧,額……我晚上有點事,不能陪你去了。」
「這樣啊……」我兀自嘟囔了一句,然後笑了笑,拍了幾下九洛的肩膀向門口走去,也沒有看到,我轉身的那一瞬間,九洛迅速哀傷迎目的神情。
上海夜晚肅涼的空氣怎麼也散不了摩天大樓之間透露出的人名幣幽香,我雙手插在衣兜裡穿梭在這所繁華都市的夜景裡,說實話,我幾乎從來沒有認真觀賞過上海的夜景,外灘夜晚樓林的艷眩,人民廣場噴泉的奪彩,都是游一以前帶我去的,從來沒有,一個人獨自觀賞。
我苦笑著將手伸出來,半拱著貼在一起,湊到嘴邊哈了一口去,然後又放回兜裡,繼續仰視著身邊種種用人民幣間接鑄就的繁華。我想在旗艦店選幾件衣服,雖然貴點,但質量比普通的衣料要好很多吧。
無數的燈光照亮整個GXG的店裡,我伸出雙手拿著男式上衣,放在自己身上比試著,然後想像游一穿上的樣子,再將它放回原地。
或許是因為店裡過於明亮的燈光,我才能準確地判斷出剛才那張在店門口出現的側臉是誰。
唐音……
他為什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