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貼在玻璃窗上。
紙最上面有四個大字。
——招工啟事
她從玻璃窗的影看到身後的我,轉過身,看我的眼神依舊柔碧般地靜淡。
「洛歌… …進來坐啊!」
「你… …在找人幫忙啊… …」
她推開門讓我進去,我又一次地步入了這個花室,濃淡混合的芳膩一直縈繞鼻沿,伴著鼻息的吸、呼,一點一點漫到心腔處,卻沒感到敏厭。
「呵呵… …對啊,有點忙,我一個人不行了,當然需要人幫忙了。」她尾後進來,輕帶上門。
「唐音呢?」我轉過頭,看她的眼,輕輕地笑笑,卻看見她瞬間錯愕的神色。
「啊… …花店的工作很輕鬆呢!我想應該一會兒就會有人來的,呵呵… … 」她越過我,去了櫃檯,也躲過了我疑問的眼神。
她沒回答?什麼意思?
躲避?她和唐音?
「唐小哀,你和唐音?是不是… …」
「沒有啊… …」她轉身看著窗外,自顧地笑笑,卻回答了我說的話。
「那… …」
「以後給你說拉。嗯… …」
我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看著那些花。
「我來這裡工作好不好?你要我不?」
出門後我已經看不到剛才那張打印著招工啟事四個大字置頂的紙,剛才我看著唐哀哀興沖沖地推開門出去把它撕了下來,前後不超過5分鐘,它就從剛打印出來的新物變成了靜躺垃圾桶的廢品。
我早該猜到唐哀哀答應的如此順口,當她聽完我說的話,絲毫沒憂慮地脫口說了兩個字,當然。
她說:「洛歌,我想你肯定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我希望下次來,你會告訴我,還有… …我也有事沒告訴你… …」
潛意識很明確地告訴我,她和唐音有事。
回公寓的路上我似乎覺得心情異常的好,很白癡地兀自地笑。
手裡的口袋勒得幾根手指一道道的紅印,整條右手臂都快酸麻木了,我抬頭看電梯口上那綠色上升移動的數字和箭頭。
就好像是一瞬間的樣子,眼前突然的模糊,身體不由自主,頭部深處傳來劇痛,像是悶鼓,一點一點敲響每一根腦神經。
我唯一聽到的,是在夢迷中電梯門打開時響過那一聲。
「嘀… …」
累,全身被抽走一半氣力似地軟得不行。
歎出很乏的一句呻吟後,才感覺全身開始有了知覺,很顫顫地抖開雙眼。
茫白,一片茫白,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地白。
左手邊有很淺很淺的潮熱感,我想知道他這麼握著我的手,有多久了?
他抬起深埋的頭,看著床上醒來的我,沒有說話,只是我看到,他的眼瞳四周,有很明顯很明顯的潮紅,他,難道哭過了嗎?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