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漸熱。
下過雨後天氣又開始加劇悶燥,我討厭這樣的天氣,所以寧願著它一直下雨。
暴怒的、淡漠的、綿柔的、密輕的,總是反輾重演,但是我想我還沒有討厭這樣的上幕,如果總是持續僅一,我想是那樣
的話,我會恨死老天。我如此地忠實,只為它能為我演繹雨聲的清涼。
我沒有想我的未來,每每稍有一絲,立刻斬斷。想想也不能要。
當我撐著雨傘慵閒地在大街上散步,我突然發現這麼久,我骨子一直有的靈慧貌似一直都沒散。性格,我開始變得不說那
麼乖順,不是那麼怯舊,是不是開始有了桀驁,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記得曾經說過,或許有時候,我還是個乖孩子。
那麼現在我也很想說,但是好像連這個我也失去所此的資格了。
大街小巷,誰誰去會意路人甲乙丙丁,彼此緘默得如早已練習完備,只是,永遠都只有自我品賞的獨角戲。
我會偶爾想想到底呆在誰的身邊比較好,然後罵自己是自私的小鬼,迷迷茫茫的生活,默默感受身旁的路人從自己身邊擦
肩而過過後自己的感受,其實發現毫無痛癢,人的感情真的是好奇妙的東西,為什麼要偏注茫茫人海中一人呢?
我繼續行走,不停轉著街口,任小小的空白情緒變彩又洗白。
最後終於在陌情的街頭聽到一聲熟悉的輕喚,有人在叫我。
傘尖在落窗外的地上聚出一股小水源,變得細延,越來越長,以竭盡收尾。雨還在下,除了冷漠的行人就是壓抑的天,然
後感覺高樓在低吼,失去興趣後我轉過頭,輕嗅室芬清的芳香,看著面前素潔的人兒。
「哎,你最近怎麼樣呢?」她淡抹的微笑,我開始想到一個詞,花一樣的女人,至少現在我覺得,唐哀哀就是。
「嗯,還不是一樣,你呢?應該……還好吧!」我低眼看到她的肚子,那裡曾經有過一個小生命,尚未成形,便被迫
出,扼殺在這個世界。
「沒什麼的,挺好啊!」她摸到自己的肚子,讓人覺得好像那裡真的有個生命存在,而慈母正在撫愛他,但其實空空
,什麼都沒有。
「洛歌,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我心了幾分地看了看她,還是答。
「好啊!」
「你……喜歡那個游一嗎?」她的眼神很認真地看著我,卻讓我對她也感覺有絲絲的愧疚。
「嗯。」我輕輕地只應了一聲
「那……羅耶怎麼辦?」她先吃驚地一副表情,然後繼續問著我。
「他?什麼怎麼辦,那個,簡驍驍……」
「簡驍驍?她?跟羅耶上過床就以為自己可以得到羅耶了?還騙羅耶說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她說
這話時我感覺她又變了一個人,讓我想起初始她那時候,眼神裡的不屑,仍在。
「你是覺得羅耶沒有錯?是這個意思嗎?」我嘲弄地輕笑,如果連這種事唐哀哀都可以替羅耶刷的一清二白,我都可
以拜師了。
「簡驍驍那是自願的,年少輕狂的,誰不做點兒過界的事啊!都什麼年代了,這兒最重要。」她指著自己的左心口,
看著我。
「純潔這東西,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上過床就愛嗎?思想太固禁真的不行,我現在,都練到不怕人說的程度了,我還
怕什麼呀!」我真的又看到那時候的唐哀哀,她到底是哪一種?
「呵,簡驍驍是妓女嗎?做完了不用說對不起?」好吧,她要往那方面扯,我陪吧。懂得幹嘛裝無知純潔。
她傻眼地瞅著我,好半天才抽出一句。
「洛歌,你……原來……」她好像發現新大陸地吃驚。
「呵,雜?」我抿笑著看她,她連這個都嚇一跳,那麼,那件事的話……
「你說話的口氣變了耶!」
「哦,當然啊!我都出來混了,人隨環境而改變啊!很正常呀!對吧。」
「洛歌,別在酒吧工作了吧!那個地方……」她拖長尾音,然後朝著我,我已經猜出來她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說唐小哀,你以前不也喜歡泡酒吧的嗎?哎,再說,不在那工作,我還可以幹嘛?拜託……別搞好不,我就這樣
,走一步算一步咯!」我無所謂地回應她,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游一,我以為唐哀哀會知道。
「你來我花店呀!我們可以互相照顧啊!雖然可能工資或許還沒你在酒吧得的高,但是踏實些吧,然後……」
「然後還順便看著我,又因為羅耶,對吧!」
「額,不用說這麼白吧!」
我就知道被我說中了,我不知道唐哀哀怎麼這麼快還有,從什麼時候成了羅耶的擁護者。
我起身跟唐哀哀道別,便兀自離開花店,早已滴盡雨珠的傘衣只剩下一股子的潮,潤潤的。我重新撐起它,步入簾雨,雨
攪著空中的潮氣襲擾我的鼻沿,輕吸一口氣,我已經感覺全身都泛著冷涼。
我覺得或許又有事可以做了,大雨天的,林舞拉著一男的逛街,年齡,他們二者很相符呀!現在看到的林舞還是那個在酒
吧裡吵著要和我搶我游一的那女的嗎?呵,小孩子,是不是都喜歡,不是,是不是都習慣三分鐘熱度的呀!我裝無意地走她
那邊,她慌亂又故作平靜地瞅著我,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說。
「你……你別亂想,他,只是我朋友。」
我輕笑,答著。
「哦,哦,是。」
她好像顯得有些急,因為她的眼神已經完全出賣了她,語無倫次地解釋一同後,看我依然不變的表情,她最後乾脆丟下一
句。
「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我不會放棄和你搶游一的。」然後拉著她旁邊的男生賭氣般地從我身邊擦過,那個男
生回過頭朝我尷尬一笑,我無所謂似地聳聳肩算是回應轉過身繼續踏我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