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繁華殆盡望各自安好 若繁華殆盡 望各自安好  亦或是,牽絆 Part40
    游一說。

    「我只想你陪我過生日。」

    我說。

    「好。」

    唐哀哀來我家時我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等著晚上去游一住的地方,他請假,為了我們單獨的生日。我們在街上晃了一個

    白天。說實話,我第一次感覺和他在一起這麼沒雜念過,居然只想著他而已。

    我想糖糖出門時匆忙忘了鎖門,她才這樣進來然後站在我床邊,我只是感覺到有人進來,等我睜開眼她就在我面前。

    我坐起來,看著她死似平靜的臉,問。

    「你怎麼知道這兒?」

    然後又忽然反應過來,准過頭,低咒一句。

    「靠。」

    「唐小哀,我不想再聽那事兒。」

    「洛歌。」她沒有提及只是叫了一聲我名字。

    「嗯?」

    「陪我。」

    「啊?什麼事?」我放輕語氣,感覺告訴我,出事了。

    她坐到我床邊,手放在肚子,看著我。

    「這裡。」她平靜地說出兩字。

    「你……肚子不舒服?」我指了指她的肚子問她。

    「呵呵,洛歌你真天真。」

    「切,什麼呀!」我不高興地努努嘴,我不想聽這種小孩子似地形容詞。

    「這裡,是孩子。」她平平的語氣,不帶一點波瀾。

    「啊!你……不是吧。」我驚訝得張嘴,更佩服她的鎮定回答。

    「那,唐音……知道嗎?」

    「嗯。」她輕應一聲,又繼續說。

    「他說沒關係,可我不想要,我不想要不健康的孩子。」

    「或許,也不一定不健康啊!」

    「那你告訴我幾率有多大?」她似乎連這句話都是饒趣地無謂問下。

    「我怕我體力不支,呵呵,所以麻煩你來了。」

    「你想打掉?」

    「是。」

    「那他……」

    「我只想他愛我就行了,一直到現在,我大伯都以為我在另一座城市上學呢?如果讓他們知道現在這樣,呵呵,我能

    想得到他們會是什麼樣子。洛歌,我已經走錯了,如果我不繼續錯下去,我連在局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

    不能留這個孩子下來受罪。」

    我在心裡歎服著她的忍狠,好像對自己肚裡的那個未成形的小生命沒有一點疼憐一樣。但是我想,那份無奈的悲哀我才該

    理解。

    我顛心沉沉地陪她出去,她卻似乎顯得特別平靜,我問她。

    「你怕嗎?」

    她卻回答我。

    「洛歌,你說,我會死嗎?」

    「嗯?什麼?你胡說什麼呀!」

    到醫院門口時,她停下步來,深深吸著氣,我感覺她吸的每口氣都顫瑟著,其實,她應該擔心著的。我扶住她,說。

    「要不,別……」

    「不行。」她一口回絕我,然後自己向裡面走去。

    唐小哀進手術室時我猶豫著要不要通知唐音,最後還是翻開唐小哀的包從裡面摸到手機找到唐音的號碼撥了過去。

    他大概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這兒,他說他正好就在這附近,而我看著他身後的人愣著沒有任何反應—原來他們在一起。

    我裝無所謂地轉移視線看唐音。

    「你怎麼不勸勸她?應該早點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話的語氣顯得怒重,看來,他是反對唐小哀不要那個孩子,但

    現在已經晚了。

    「她有她的想法,還有,有錯的是你。」我冷著臉把視線轉移到手術門上,沒與他對視。

    「她怎麼不跟我商量就擅自決定,你至少把她拖住等我來了……」

    「行了,又不是她的錯。」羅耶岔進唐音未完的怨語中,停止了他繼續的焦怨。

    我看他,發現他的目光也與我對視,然後,我們默契地移開視線。

    手術門開了,看到出來的是一個個冷漠的醫生護士,我想,一般看到這種年齡小來打胎的女生,那些醫生都不會用什麼好

    臉色來看人吧!

    唐哀哀紙白的臉,無力地倒在唐音懷裡,對著他歉意地慘笑。

    「抱歉,讓你擔心了。」

    唐音剛才的怒怨似乎消解,看著這般的唐哀哀,應該已是滿心酸楚,或許那個孩子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個負擔,壓抑著心

    的,脫解會好些。

    唐音帶著虛脫的唐哀哀攔車離開。臨走時,他居然說讓羅耶送我回去。我覺得真是好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離開之後我轉身準備自行離開,然後,聽見他從後傳來的話。

    「即使見到我,對你來說,都只是無所謂嗎?」

    我低下頭,輕歎一口氣,然後轉身走到他面前,仰著頭看著那張曾牽痛我心的臉,佯裝輕鬆微笑。

    「不是啊!」

    我又看到他那天那種眼神,這樣看著我。然後,他自嘲地哼笑了幾聲,轉過頭,不知道是看哪裡。

    「你裝得真不像。」他又是這樣,無所猶決和思慮地輕易揭開我在他面前的偽裝,可是為什麼,我就不行?

    「那,我要怎麼,你才覺得像。」天知道我連說句話都壓制著顫瑟的驚。

    「我明天要走了。」他看著我,眼神裡讓我看倒似有一件猶豫中的事要發生一樣。

    「哦。」

    「我爸,要我去他規定去得學校。」

    「哎,那是你家的事吧!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覺得最好的偽裝方式還是故作平靜吧!

    「可不可以陪陪我,就一會兒真的就一會兒。」他哀求的聲線蔓系我脆弱的神經,我略微點了一下頭。

    我們並路行走,卻依舊隔著一段可悲的距離,或許已經示顯到我、他心距了。

    「你說過,你覺得最浪漫的事是和喜歡的人看星星。」他開口說話,談及很舊的老話題。

    「哦,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那,你應該連我們一起看星星的時候,都忘了吧!」我聽出他口氣中的歎哀,有夾雜絲許的期想。

    「記得,但,那是以前不是嗎?現在,沒有必要再提過去的事吧,不是嗎?」我輕鬆揚氣,又繼續向前走。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整個身影罩在我面前,然後把我擁到他懷裡,我企圖掙脫,卻換來他緊緊地深擁。然後把頭按到他的

    心口,我感受到他由裡至外的體溫,規律的心跳,聲聲沉重,他低悶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

    「我這裡很痛,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我想我不想再纏就在這種哀求式的曖昧中,我掙脫他的懷,跑到路邊攔車逃離,我沒有往後看,我想我也不敢吧!

    等我回到家突然想起游一,又折身跑出去,天色特別深,跌入黑夜就好似無底的黑淵。

    我到游一住的地方時,他家裡一片灰暗,他不在?去哪了?我在微亮的屋子轉兜了一圈。然後聽到床邊有啤酒罐倒地的聲

    音,我循聲走去,看到床邊地上的黑影,我想走去開燈,卻在轉身時聽到他開口。

    「來了。」

    我停了會兒準備去找電燈開關,他又說。

    「過來。」

    我藉著暗隱的可視線走到他身旁,坐到地上,側頭看他頹廢的側臉,愧意橫生。

    「對不起。」

    「我以為你不來了,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嗎?去你那兒你又居然不在,我是不是神經過敏啊!」

    「對不起,突然有點事,我……」

    「呵,沒事,別說了。」他側身用手撫著我的臉,迷離深情。

    「你愛我嗎?」

    「我……」

    「聽我先說完。」他用手蓋住我的嘴,示意我先停嘴。

    「我、他,你比較在乎誰?」

    我看他的眼,那種認真,焦慮的眼神是游一嗎?我不說話,直到他整個人朝我倒過來緊緊地被包在他懷裡。

    「寶寶,我很怕,你知道嗎?你會不會不要我了?」他低低地哀訴,我感覺自己心痛神往,我敢確定,是因為游一。

    我懷住他的腰,跪著的雙腿在稍起時有些發麻,將頭靠在他的肩窩,這種溫暖,我感受得很真實。

    「我愛游一,一直都愛。」我在他耳邊輕語,然後感覺他將我抱的更緊。

    好久,他放開我了我,雙手握著我的雙臂。

    「我愛洛歌,一直都會愛。」

    離開他以後,我告訴自己不要再相信承諾,可是當我看到游一認真的眼神時,我怎麼覺得或許真的有承諾。

    「寶寶,你願意,把你給我嗎?」

    我閉上雙眼,又一次主動迎合,行動是比言語更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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