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繁華殆盡望各自安好 若繁華殆盡 望各自安好  迷茫意遇,我可不可以說一直都是錯 Part 1
    那些烙久的年華能否沉澱在內心最暗舊的匣箱裡,無意顛沉,破碎不堪,零散滿腹,等我輾轉回首,那人已步入風,散在空中。

    我的愛,敷衍了誰,還是膚淺了我自己。   -

    洛歌——

    夢魘。

    我們一起被遺棄了多久?是不是太過自欺,洛秋秋,他不值得你愛,真的!一點也不。

    「芝芝……」那個女人又這樣沒大腦的,興沖沖地闖進我房間,一點不會調控自己的情緒的女人。

    「洛秋秋女士,我警告你,你再亂叫錯我名字我跟你沒完,我叫洛歌,不叫什麼鬼芝芝,你再叫錯試試。」

    我本以為,她聽了會依舊說:「呃,好,知道了。」不知道是她失敗還是我失敗,我已經警告了她N遍,但是她那腦袋從來就沒有記住過。

    那個男人撇下我們那天天氣晴朗得令人髮指,我看著洛秋秋死命拽著他的手腕求他不要走,淚水花了她的妝,髒髒到不行。我就看著那個目無表情的男人拖著她走到家門外。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寶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看起不怎麼樣但是價錢嚇死人的名車,我只知道我第一眼看見那個打扮完全和洛秋秋不是一種格調的女人,想要說什麼,卻哽咽在喉中,詞彙量的淺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覺得她眉間有那麼一股子邪氣,讓我看了很不舒服。

    她就這麼妖媚地笑著,看著被我叫做爸爸的男人不耐煩的甩開洛秋秋緊抓住他的腕的手上了車。「噗嗚……」轎車發出一聲響,絕塵而去。

    我看著洛秋秋頹廢地順著門沿滑在地上,沒有哭了,表情平靜得出奇,眼神飄離,不曉得定格在哪裡。

    我還一副不知死活的天真模樣蹦到她身邊,輕輕擦了擦她的花臉,問了一句「媽媽,爸爸去哪?」

    她游離的眼神轉轉地看向我,說了一句後來我覺得很白癡的話。

    「芝芝,我們等爸爸回家。 」

    我聽了笑著說了聲好,一蹦一蹦地跑出去找隔壁的小孩兒玩。

    那一年,我7歲。沒心沒肺地以為我還幸福著。

    「唉……洛歌」她輕喃一聲,坐到我床沿,看著我。

    「真的那麼恨嗎?其實我覺得……」

    「我懶得扯,我叫洛歌,不可能改變。」

    「好吧……」她起身,像個游神一樣蕩出門外。

    望著她出去的背影,我真的心疼得要死,那個男人把我們甩了,他卻還這樣念著他,她居然可以。

    我強烈要求我要換名字的時候,她一副驚異的模樣,然後點著我的頭,一點傷感的表情也沒有。

    「田芝芝小同學,你想幹嘛呢?換名字做什麼?」

    她純粹裝傻,絕對的,哼哼她會不知道。

    「我討厭這個土得掉渣渣的名字,從現在起我叫洛歌,明天就去改,必須。」最低級的理由,這就是我編的,可曾想,那個男人在我很小的時候這樣叫著我,我是多麼的高興。

    以後,我叫洛歌。

    那次她喝得爛醉回來,一進門踢掉腳底的高跟鞋,把自己扔在沙發上,躺的姿勢要多醜有多醜,我端著杯熱水放在茶几上坐到她身邊,看著她亂哼哼。

    她一眼迷離地看著我,然後開始她的酒話連篇。

    「芝芝,我忘不了他啊,為什麼恨不起他?為什麼啊?」好吧,我忍,要她習慣我的新名字是很需要時間。

    「洛秋秋……」我說。

    「啊……」她迷糊著應了一聲。

    「你他媽真是蠢……」我冷著吐出一句話。

    她好像是被灌了醒酒湯似地一下坐直了,兩隻眼睛吃驚地盯著我。

    「啪……」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很好,她甩了我一巴掌。

    「你他媽什麼時候學說髒話的。」然後居然笑著問我,真是醉得不輕,或者說,真像個神經病。

    「我他媽早就會了。」我哼哼地笑著。

    「你丫和我真像。」拉完最後一個音節,她搖著身子晃啊晃地走向她那屋。

    我和她從來就是這麼肆無忌憚地說話,與其說是母女,更像兩個同是天涯淪落的瘋女人,我居然說自己是個女人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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