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七章 聖主
再說沈平鋼剛一掙脫兩大凶神的束縛,他的頭就開始疼痛起來,疼得他不停地往地上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一臉狼藉。可是這一點都不際一事,有好幾次他都直接痛得昏迷過去。他知道這是身體內的血魔給他的折磨,它想佔有自己的肉體。可是為了活著,沈平鋼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下來。
「平鋼,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呀。」馬楚紛緊張地盲目地向沈平鋼的方向跑去,邊跑邊流出心痛的眼淚。
可是沒跑出幾步,就被鄭學平攔住了。他眼裡露出讓人畏懼的寒光,他生氣地望著這個剛才破壞自己好事的獵物,猙獰的笑容中透著殺意。
「走開!」面對著惡魔般的鄭學平,馬楚紛毫無畏懼,衝著它揮出一拳。
鄭學平並沒有躲閃,讓馬楚紛的拳頭實實地打在胸口上,就像在給它捉庠一樣。他一臉獰笑,「愚蠢的獵物,自找苦吃!」說著,從他身體裡透出一團白光,把馬楚紛的身體反彈出去。
馬楚紛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了重心,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馬楚紛在飛出去的同時,她好像突然間看到了媽媽溫柔可親的面孔,那是多麼的溫馨的一面呀。她日日夜夜想從夢中見到媽媽的面孔,都是沒能完願,此時卻清清楚楚地見到了。媽媽還是她小時候見到的那張年輕貌美的面容,媽媽正衝著自己微笑,那笑容是那麼地真實,好像就在自己身邊。接著,媽媽的面容變成了陳家林的面容,那是她最想見到的面容。馬楚紛心裡很清楚,她對陳家林還是念念不忘,她最愛的人還是陳家林一人。
聽人說,人到要死的時候,會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那些已經死去了的人,他們來接自己了嗎?馬楚紛內心這樣想著,媽,我好想你呀!家林,我來陪你了!
就在這時候,就在馬楚紛要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召喚的瞬間,她看到張華的臉。怎麼他的眼睛會是這個樣子呢?難道,張華也死了嗎?馬楚紛糊裡亂想地昏睡過去了。
原來,是張華及時醒來,跳上半空接下奄奄一息的馬楚紛,在她昏迷的最後一眼,看到了張華的臉。張華緩緩地抬起頭,與鄭學平對視了一眼。
鄭學平像觸了電一樣倒退了兩步,看著張華的雙眼,吃驚地問道:「你是——」
張華的雙眼全是綠色,中間的眼瞳像兩片飄落的黑色雪花一樣,他冷若冰霜地說道:「地獄使者阿波薩,這裡不是地獄,不是你該在的地方,回去!」張華說著,從他的身體內震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氣體,像草原上微風吹拂連綿起伏的青草一樣,捲起一個大波浪。
「聖主!饒——饒命呀——」鄭學平驚慌失措地大叫著,但是,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團氣體已穿過他的身體。鄭學平慘叫一聲,一具軀體就這樣被攔腰斬斷。從他嘴裡升起一團寥寥黑煙。
沈平鋼的頭也在突然間不痛了,身體中剛才那股讓他止息難受的感覺也消失不見,心裡空蕩蕩的,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血魔?」張華看著剛從痛苦邊緣掙扎過來的沈平鋼問道。
沈平鋼吃力地抬起頭,注視著張華雙眼,這是一雙可以看透世間百態的眼睛,好像在它面前任何事物都隱瞞不了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平鋼並沒有直接回答張華的話,反而反過來問他。
張華俯視著懷抱中昏迷的馬楚紛,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畢要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體內附藏著一個千年惡魔,它隨時地可能侵佔你的靈魂,佔用的軀體。你的精神力量很強,雖然現在還能堅持著清醒的頭腦,但是你會受不了這惡魔經常的折磨,慢慢地陷入瘋狂的。」
沈平鋼聽了張華這些話後,更是吃驚不小。驚嚇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這麼多秘密呢?」眼前這個年輕人怎麼與剛才判若兩人,在他面前自己身上什麼秘密都包藏不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呢?沈平鋼竟在不知不覺間對張華產生了恐懼的心理。
「和你說得太多了,你還是好自了之吧。」張華說著,雙眼一閉,竟然也昏迷過去了。
沈平鋼看著與馬楚紛靠在一起昏迷過去的張華,心中一片迷惑,難道他也與自己一樣,在身體的深處藏著另一個不為人自的精神體,另一個「我」嗎?
沈平鋼很清楚自己身體裡的這另一個,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而地上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他身體內的另一個到底會是誰呢?「聖主!」沈平鋼突然想起剛才那個怪物阿波薩臨死前稱他為聖主,那他到底是什麼地方的主子呢?更確切地應該說是什麼空間裡的主子呢?太深奧了,沈平鋼始終想不透其中的奧秘。
哎,反正想不明白,還是不要再去想了。不過,我還想再會一會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人」。「聖主」?沈平鋼心裡想著,掙扎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倒在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張華與馬楚紛兩人身邊。他深情地觀望了馬楚紛一眼之後,便把眼光專注到張華身上,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
「呼呼呼。」就在此時,從不遠處傳來陣陣急促的警笛聲,警車疾風而至,從車上訓練有素地下來一大幫警員,當他們發現眼前這個不束之客時,都紛紛掏出身上的機槍,齊刷刷地指向沈平鋼。
「是你?」開口說話的正是陳家邦。
沈平鋼回頭望了陳家邦一眼,只見他面露懼怕之色,驚恐萬狀地注視著自己,「有什麼問題嗎?」沈平鋼冷若冰霜地反問道。
「原來你還沒死。」
「我本來是想著一死了事的,可老天就是不肯收我。」面對著眾多警員黑壓壓的槍口,沈平鋼完全就沒有現出恐慌懼怕之色,因為眼前這些廢物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而他此時的目光只專注在一個人身上,他就是陳家邦。
陳家邦被沈平鋼看得心驚肉跳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只要他喜歡,就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好好地照顧他們倆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傷害。放心,我會再次回來找你們的。」沈平鋼說著轉過身,暗暗地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想著:「阿紛,等我把身體內的血魔消滅掉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的,你可要等著我!」此刻,沒有人能夠明白沈平鋼內心世界裡所承受的痛苦,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竟大搖大擺地走遠了。
「陳SIR,就這樣放這個人走了嗎?」一旁的劉建看到陳家邦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沈平鋼走遠,自始至終就沒有發過任何命令,所以向他詢問著。
等到沈平鋼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之後,陳家邦這才目光呆滯地喘出一口粗氣,對身邊的警員吩咐道:「快,把地上兩人送往醫院搶救!」
「是!」已經有幾個警員過去搶救昏迷不醒的張華與馬楚紛,迅速地送往最近的醫院,還好他們兩人此時還有微弱的氣息,看來保住性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邦哥,你是怎麼了,我問你的話還沒有回答我呢?」劉建看著還在發呆的陳家邦,再次向他追問道。
陳家邦把目光從沈平鋼遠去的方向收回來,敷衍了事般地答了一聲:「剛才那個男人你也見識過他的厲害,並不是你我能夠對付得了的。」
劉建聽後還有點不服氣的樣子,喃喃自言道:「真的有那麼厲害嗎?以後有空我真的要會一會他。」
要是在平時,陳家邦聽到劉建說這樣誇大的話時,一定會在他的頭上來一下,可是陳家邦今天卻出於反常地表現十分沉默的樣子,他到底在思索著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