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六章 一波接一波
陳家邦眼睜睜地看著何志城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掉了,他明顯感到很不甘心,氣急敗壞地一拳打在大貨車的鐵廂上,此時從拳頭上傳來的陣陣痛感才讓他的頭腦神經有所清醒。
突然之間,陳家邦好像有一種被人窺視著,很不自在的感覺,他頓時慌張地四處張望,但就是沒發現到那種窺視的感覺來自何方?但是這種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讓陳家邦不覺心煩氣燥起來,甚至對這種不明的感覺有些驚慌失措的恐懼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耳邊還傳來眾警員與那個貨車吵鬧不休的噪音,可陳家邦此時卻彷彿像是一個人躲在一處極寒冷的冰窖裡,冷得他不覺全身顫抖起來。他很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害怕這種感覺。但是,這感覺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一般,死死地纏著他不放,讓他開始有點喘不過氣來的錯覺。陳家邦拚命地喘著粗氣,兩腳開始發軟,整個身體突覺搖搖欲墜。
身邊的警員發覺後,馬上扶著陳家邦,緊張地問道:「陳SIR,你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快——快跑,這裡有危險!」陳家邦很清楚這種感覺,因為在不久前的教堂裡,當他看到眼前的幻象時,他就有這種感覺。所以,他此時清楚地感覺到這種危險,有可能黎生友就在他們周圍那個看不到的角落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有兩個警員扶著陳家邦,向他緊張地問道。
就在此時,那種死亡的氣息消失不見了,陳家邦也感覺不到那種被窺視著的感覺,他的身體不再顫抖了,但是臉上卻是一片死灰之色,他很清楚地感知,還好對方及時走了,不然他說不定會就這樣死去,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呢?
「陳SIR,你放事呢?」扶著陳家邦的警員此時還不忘記細心地慰問著。
陳家邦掙脫掉身邊警員的攙扶,站好身體後對眾人吩咐道:「我沒事了,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Yes,Sir!」
陳家邦獨自走開一邊,臨走時還跟身邊的警員要了根煙。警員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給他點上了。因為陳家邦一向是很少抽煙,除非是碰到了什麼極煩人的案子才會偶爾抽上一兩根。陳家邦此時也沒在乎那警員奇異的眼神,只是一個人慢慢地徒步走向警察局的方向。他邊走邊思索著,拿著煙的手到現在還明顯有點微微抖動著的感覺,他還在害怕嗎?
「小陳呀,你沒事就好了。呵呵!」正在此時,陳家邦突然聽到從背後傳來藍大力渾厚的笑聲。他馬上轉回身,只見白文與藍大力兩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後面。
「二伯,六叔!你們怎麼也來了。」跟郁純結婚後,陳家邦跟郁純一樣,對白文兩人改了稱呼。
白文看著陳家邦拿著煙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於是問道:「你剛才見到敵人了嗎?」
對於剛剛那種感覺,陳家邦到現在還不能確認黎生友剛才是否來過,所以對於白文的話他也回答得十分含糊:「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我剛剛確實感覺到那種跟教堂裡相同的感覺,不過一下子又沒有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對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也不想再惹出事端吧。」白文聽了陳家邦的話後,略有所思地說道。
陳家邦也附和道:「也許只有這個說法了。」
「二哥,你在跟小陳說些什麼話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藍大力在一邊焦急地問道。
「等一下再跟你說。」白文平淡地對藍大力說道。
「哦。」
「小陳呀,沒事你就先忙著你的吧。記住要是下次再碰到那兩個人,最好是早早地遠離他們最好,他們的案子你是破不了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敵的,記住了。我與六弟還有事情要去做,先走一步了。」知道陳家邦現在還沒什麼事,白文也就沒再擔心了,只是對他吩咐一聲,便與藍大力消失而去。
「二——」陳家邦本來還想多說些什麼,但白文與藍大力已經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大道上救護車的警笛聲呼嘯得不停,教堂裡與警察局的傷員讓警方這次人數大傷慘重,對於記者的圍攻採訪,眾警員只能避而不見,問而不答。
整個教堂已被封得水洩不通,警方為了防止有記者偷偷地跑進去採照,還特地派了人員在那裡把守。
醫院裡,所有醫護人員走上串下,忙得不可開交,這次死傷人員實在太多了,不免讓醫院忙得有點手忙腳亂的感覺。還要多派人手在醫院門口守住那些好事的狗仔隊們,不能讓他們隨隨便便地在新聞發佈會上亂造聲事。
警察局裡,剩餘的警員都在忙碌地搜尋著黎生友的所有檔案,這個過去的局長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這一點可真是讓所有警員想破腦袋呀。
而由於警局這兩天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陳家邦也無暇對新婚的老婆多加呵護,對此郁純還是釋心理解。她在爸媽與弟弟郁舟的陪同下,也逐漸地回復好轉。
馬楚紛那天只是被張華打暈過去,也並無大礙,醒來之後,還特意來到醫院裡幫忙照看她的那幾個受了傷的好姐妹。
馬法可就沒心思去什麼醫院了,他一向對這種地方心存倦意,只是耐心地教張華繼續學他的茅山道法。
老羅與那天在警局裡另外一個大腿中槍的警員根叔,兩人做了手術,取出彈頭後便沒有大礙。而程潔那天跟何志城從樓梯上摔下之時,不小心撞傷了腦袋,至今還昏迷不省人事,給她動手術的主治醫生告訴陳家邦,患者的頭部嚴重受創,才會導致她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患者沒能在這一個星期之內醒來,那麼她以後的下半身可能都會像這樣一直在病床上度過,成為植物人。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陳家邦一下子只能選擇了沉默,他真的不想就這樣讓一個如花似玉,大好青春的女警員就這樣毀了她的一生,但是事實就這樣活生生地擺在面前,他又有何法呢?
「小何,你到底在哪裡呀?」陳家邦看著病床上如安定睡著般的程潔,在心裡低聲地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