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傷心落淚
張華登記完手續後，這個醫生又便帶著張華來往402號病房。
「她最近的病況好多了。」那醫生邊走邊說道。
「那太好了！」張華裝作出很高興的樣子。
一路走來，總能聽到精神病房裡那些似哭又似笑的聲音，但是到達402號房之時，裡面卻是意外地平靜。
「到了，你進去吧。但是不可刺激到病人，有什麼事就按牆上的紅鈴叫我們。」醫生對張華吩咐道。
「是。」張華點頭答道。
醫生走後，張華推門走了進去。第一眼看到林慧如時，她顯得神色有點緊張，好像是對張華突然間造訪感到十分驚訝。但是這表情一下子就從林慧如臉上消失了，她雙眼木然地望著張華。
張華面帶微笑地問道：「大媽，你還記得我嗎？」
林慧如忽然傻笑道：「認識。」但一下子又把身子畏縮成一團，大驚失色地叫道：「不！我不認得你。我不想死，你不要殺我！」
張華聽了大為吃驚，心想：難道她早已知道張良的事，也清楚我今天來的目的？但是鎮定下來一想，怎麼自己在嚇自己呢。原來這是張華自己心虛。難道一下子忘記她早已瘋了嗎？當然說話瘋瘋顛顛的，有時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大媽，我怎麼會殺你呢？」
林慧如一副癡癡呆呆的神情，遲疑地問道：「你真的不是阿豪哥叫來殺我的嗎？」
張華強裝微笑著：「不是，當然不是了。我是阿華呀。」
林慧如現在是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阿華？阿華？這個名字很熟悉呀，在哪裡聽過呢？」
張華也不在乎林慧如是否想不想得起來。只見他從水果袋中拿起一個蘋果和一把小刀，說道：「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林慧如一看到有水果吃，高興地拍起手掌，一手把整袋水果全搶到懷裡，從袋中挑出一個最大的蘋果，狂咬起來，好像是這幾十年都沒有吃到蘋果一般。一邊咬還一邊像小孩子一樣，把整袋水果抱得緊緊的，生怕會被別人搶走似的。
張華本想趁這個機會一刀把林慧如殺死，但此時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也開始動了心，那只把刀舉得高高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而林慧如發覺的同時，卻是傻乎乎的說道：「這蘋果的皮很薄，不用削皮的。好甜，好甜。」
張華一臉無奈的表情說道：「大媽，你吃吧。我要走了，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來看你了，你自己要多加照顧自己。」他此時的心就好像有千根針在刺著他一樣，無盡地疼痛。「爸爸現在已經這關入監獄，媽媽也死了，如今大媽也瘋了，一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不會再為過去那些事而傷心流淚，不也是很好嗎？但願我現在也能像她一樣瘋了，那有多好呀。那就不用再為現在這些事而傷心難過。
張華去了醫院，再次迷茫地走在街路上。這是一條難熬而又漫長的路呀。
不知不覺，張華無意地經過路邊一家專賣電器的大商店門口。他只是盲目地擦身而過，對於裡面的一切完全不在乎。
此時，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宗新聞：「2004年6月14號凌晨，前龍威企業董事長張富豪突然爆畢在監獄中。經監獄中同房的囚犯透露，昨天晚上凌晨2點多，突然聽到張富豪在睡夢中大叫一聲後，便氣絕身亡。經法醫官初步症定，可能是死於心機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