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顧律師
過了一會兒，燈又亮了。張良此時彷彿聽到外面又有聲響，他以為又要來了，嚇得他馬上往牆角邊越縮越緊，不敢抬起頭來。
「張大少爺，你怎麼了？怎麼蹲到牆角邊了？」
張良一聽，認得是陳家邦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門邊擠著幾個人。陳家邦笑瞇瞇地第一個走進來，接下來的幾人張良都認識。英姿颯爽，一臉正氣的是他的弟弟張華；體格魁偉的是張華的跟班阿五；還有顧律師與他的兩個手下莫長雄；高振松。
眾人看到張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都大為憤怒，一律認為這是警方所打的。顧律師是張家的私人律師，當然是為張良說話。只聽他第一個開聲：「張大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說出來，香港是講法律的地區，就算是警察也要講法律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毆打良好市民，同樣可以告他們的。」顧律師這些話分明是在向警方挑戰。
就在這時候，從顧律師背後衝出來一個女人，「什麼人在這裡亂吼亂叫的？」只見她一出場就凶巴巴地把手指到顧律師面前，惡狠狠地說道：「你說話可要講明白了，不要在這裡指桑罵槐。」來人正是「男人婆」李美英，別看她平時在警察局裡總是對同事們擺著一副凶悍的樣子，可她現在也會與陳家邦站在同一戰線上對付別人。
陳家邦聽後，只是微微一笑，道：「是呀，顧律師。你是一個懂法律的人，說話也要有憑有據呀。」
「我怎麼了？我怎麼說話沒憑沒據了，人在你們警局裡被打成這樣，難道你們能脫得了關係嗎？」顧律師果然是有名的鐵嘴，毫不服弱。
陳家邦接著說道：「那這點就得問一問當事人了。我們警察做事一向也是光明磊落的。張大少爺，麻煩你告訴給顧律師聽，我們有動手打過你嗎？」陳家邦說著，用眼角有意無意地朝張良望去。
張華也走到張良身邊，攙起大哥，然後回頭望了陳家邦一眼，說道：「大哥，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陳家邦明白張華的用意，他是在懷疑自己，但陳家邦並不在意，反而幫張華對張良說道：「對呀，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你就老實地說出來呀。」
莫長雄也忙接著說道：「對呀，有顧律師在此，大少爺你就放心說好了。」
顧律師也擺出一副老資格的樣子，「張大少爺——」哪知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張良大吼道：「走開，你們不要理我！我不用你們幫！」說真的，張良此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可以說是被陰間的牛頭馬面打的嗎？或者說被條子打的。前者別人肯定難於相信，後者又沒有證據，一下子只能惱羞成怒地推開張華，一個勁想衝出這間令張良感到難堪與難忘的地方。
「站住！」李美英馬上喊住張良，「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家，由不得你亂衝亂撞，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顧律師連忙上前勸息道：「張大少爺，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又回頭李美英說道：「警官，我今天來就是想來保釋他的。」
「可以，誰不知道你顧大律師是有名的鐵嘴，專幹這些違背良心的事。」李美英冷冷地說道。
可顧律師一聽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我怎麼了！」李美英毫無示弱。
誰讓你碰到的這個食古不化的男人婆。
「好了好了。」最後還是被陳家邦止住了這一僵局。接著轉身對身後那個年輕的警員吩咐道，「小何，你先帶他們去辦保釋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