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宗政慕白盯著那雙明亮又苦澀的眼睛,那原本空落落的胸腔似乎瞬間被什麼塞滿,把她狠狠壓到身下……
「小七……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知道麼?」
蘇七七看著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隨即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迷亂的燈光混合著外面的月光,詫異了一下,便抱緊蘇七七像是在尋求著某種讓他們安定的東西。
宗政慕白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一雙重瞳幽暗,卻異常的閃亮,猶如那夜幕的最為閃亮的北極星般,他盯著在自己身下的女子。衣衫褪盡,滿室靜寂,只餘下女子的嬌喘與男人的粗重的呼吸。
他索要了她好多次,卻好似怎麼都要不夠般。
白色色的帳子被吹進來的風,靜靜地飛舞著,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般……
而帳內,卻是一片纏綿……
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相愛,那麼契合,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般……
翌日清晨。
屋外的晨光照進來是那般的明亮,而屋內卻是帶著一片寧靜之色。
床榻上,蘇七七躺在宗政慕白的懷中靜靜的睡著,好似沒有醒。而宗政慕白卻已經醒來,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睡得正香甜,他淡淡一笑。
隨即伸手去輕輕觸了觸她的眉眼,在旁人眼裡也許她不是最美的,可是他卻喜歡她淡然悠遠的模樣,甚至琳琅都無法與之相比。
只是小七,我們能永遠都像現在這般麼?
蘇七七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觸摸她,弄得她癢癢的,她微微睜眼,便撞進了一方如寒潭般的眸中,她看著那人,道:「慕白,你醒了!」
「嗯,醒了!」宗政慕白將她往懷裡擁了擁,手在觸摸她背的時候,那衣服似乎染了血,他眸光暗了暗,「小七,背還疼麼?」
一想到這個,蘇七七氣得半死,如果不是他,怎麼會如此瘋狂,她恨恨的道,「廢話,你說能不疼麼?」
宗政慕白揚眉一笑,「可是昨兒晚上,我可記得某人可熱情的很呢!」
「不給說,不給說!」蘇七七一聽他這樣說,立即便摀住了他的嘴,「我不給你說,誰熱情了,要熱情,那也是你熱情!」
「好了,小七,不鬧了!」宗政慕白抱住她,隨後在她眉間吻了吻,「我讓御醫給你調了藥膏,你記得每日要塗,背上不會留下疤痕!」
蘇七七笑道,「那慕白,若小七那傷在臉上,慕白還會要小七麼?」
「為何不要?」
「慕白不怕帶出去給人笑話麼?」
宗政慕白笑了笑,而後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輕聲道,「那也是我的事,你擔心做什麼!」
蘇七七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聲音沉了沉。
「也是!」
門外不知何時響起一道急躁的聲音,「王爺不好了,宮裡出事了!」
冬雪走出來,卻見平素跟在宗政慕白跟前的秦風在房門前敲打著那房門,似乎出了很大的事,她上前阻止道,「王爺與王妃還未起,不知出了何事?」
「宮中出了急事,據說是要廢太子,每個皇子都已經趕進宮了!」秦風急著說道。
「這……」
就他們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屋內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秦風,給本王備轎,本王即刻進宮!」
「是!」
屋內,蘇七七看著起身穿衣服的宗政慕白,微微蹙眉,「慕白,太子的事,與你有關是麼?」
宗政慕白沒有回答她,只是穿著衣服,他站起身,髮絲跌墜下來。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時,他要她為他束髮,她卻說,她只為她的夫君束髮。
那麼如今呢?
「慕白,不管再周詳的計劃都會有漏洞,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蘇七七坐在床榻邊,強忍著背脊的疼痛,看著他道,「你自己要小心些!」
「嗯!」宗政慕白輕輕回應道,而後上前去牽起她,向梳妝台那邊走去,蘇七七不解地看著他,「慕白,你做什麼啊?」
「為我束髮!」宗政慕白坐在梳妝椅上,從銅鏡中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子,他輕輕一笑,「怎麼,小七不願?」
蘇七七笑了笑,轉身去床榻尋了他束髮的玉簪,拿起梳子,便替他束起發來,「慕白,你知道為何第一次你讓我為你束髮,我不肯麼?」
「為何?」
「我只為自己心愛的男子束髮!」蘇七七替他梳好頭之後,看著他回過身看自己,她笑道,「慕白,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宗政慕白微微愣住,而後只是輕聲回了一個字,「好!」隨後在輕輕吻了吻她的眉間,「小七,我去了,等著我回來!」
「好!」
初婚的西涼,雖說深處大漠邊陲,早晚涼氣有些嚴重,而外面確實一片春意盎然之景。
西涼皇宮內,許多花都已是盛開得極其茂盛了,白的,紅的,黃的,似乎鋪滿了整個西涼皇宮的御花園,滿皇宮都是春天的溫暖顏色。
但,卻有一個地方是例外。
高高城牆下的東宮,繁華又冰冷,平和又頹敗,如同盛開的罌粟花,冶艷又危險。
「流光,本宮要你調查的事,調查的如何了?」慕容睿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臉色平靜無波。
「回太子的話,已經尋著當初與琳琅公主在一起的那個侍衛了,近日內便會押回帝都!」
慕容睿眸色似乎沒有半點波動,只是微微歎息,隨後道,「七七還好麼?」
「回太子的話,蘇姑娘不太好,那邊傳來消息說,昨兒個東陵皇后誣陷蘇姑娘摔碎了什麼鳳玉,挨了板子,據說傷得不輕!」流光小心的回稟道。
「哼,陳寧馨,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