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理喻!」 莫炎彬理智頓失,他將她狠狠一推,衝她大喊道:「就算沒有明媚,在錢雲飛的世界裡也會有成千上萬個別的女人!跟了他那麼多年?你怎麼會傻到不敢承認這些事實??」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
眼前這個憔悴,執著的女人令他心痛!
顏如玉從來沒有見他這麼生氣過,這樣的陣勢讓她害怕,小聲抽泣著,他說的這些都是她的痛處……她當然瞭解錢雲飛,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玉傷心地啜泣著,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大大的眸子裡沒有焦點,薄涼的唇瓣也似秋風中的枯葉在瑟瑟發抖……她茫然了……
「離開他,重新回到我身邊來。」 他的話,就像一把重捶,捶在了她千瘡百孔的心上,讓她透不過氣來。
淡藍色的眸子裡充滿了痛苦,她堅定地搖搖頭,很有骨氣地說:「不,我顏如玉是那種吃回頭草的女人嗎?」
「回頭草」 三個字激起了莫炎彬故意忘記的痛,對於那些美好的歲月,這個女人難道一點都不留戀嗎?她怎麼可以面不改色地把前男友定義為回頭草??
「我只是提醒你,錢雲飛不會是你的歸宿。」 意外地,他沒有生氣,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龐,他縱使有再多的氣也撒不出來,站在床前,語氣冰冷刺骨。
顏如玉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我們只差一點點就修成正果了,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一個讓所有人都羨慕的未來。」 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嘴角卻揚起一絲神往的淺笑……
莫炎彬苦笑,眼中卻閃過悲傷的神色,「天黑了,又下著雨,你先休息,明天再回去吧。」 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並體貼地帶上了門,他的心,在這一刻劇烈地抽痛。
這個夜,是漫長的……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雨滴仍不辭勞苦地給莊園洗禮……
風,很涼很涼,似乎沒有溫度。
院子裡的金木犀傲然綻放,被雨滴打得一跳一跳的,只有極少數掉落到泥土裡……
「郝嫂,餐桌上的百合該換了。」
錢沛玲小心翼翼地將不再新鮮的百合從陶瓷花瓶裡抽出,然後扔到了回收桶。
「來了來了,小姐,你聞聞,張叔剛送過來的。」
沛玲從郝嫂手中接過雨露未干的百合,湊到鼻前聞了聞,讚道:「真香,早餐弄好了嗎?弄好了就叫他們過來吃飯吧。」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錯。
「是,小姐,我馬上去。」 說完,郝嫂轉身走出了餐廳。
長方形餐桌上鋪著玫瑰紅桌布,穿統一制服的廚師端上各種美味的早點。沛玲將百合花插入瓶中……撒下一室恬靜。
餐桌上。一家人齊樂融融。
不知怎地,還沒說兩句,錢老就把話題移轉到莫明媚身上,「明媚是莫伯伯的女兒,又是雲飛他兒子的媽,這張卡就麻煩你找個時機交到她手裡。」 說著,他掏出一張卡遞到錢雲飛的牛奶前。
微怔,錢雲飛抬眸:「就莫明媚那臭脾氣怎麼可能接受我們的錢?爸,我看你還是收回去,別自討沒趣了。」 他把卡又推到錢老面前 。
雲翔心口莫名一縮,沉默地啜著牛奶……
沛玲和欣妍茫然地對看一眼。
「所以我才要你去給!如果你有點誠意的話,人家憑什麼拒絕?撫養孩子本來就是做父母的共同義務。」 錢老把卡又遞給他,然後一個勁地強調,必須把這張卡交到明媚手上。
「讓我去吧。」 第三者的聲音插入對話中,顯得格外突兀。
大家將目光投向溫潤如玉的錢雲翔。
「爸,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喜歡明媚,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雲翔說得很認真,他的眉眼是那麼俊朗,俊朗到可以說是人神共憤。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錢雲飛那深入骨髓的驕傲,他以為他可以一輩子擁有莫明媚,可以一輩子與她擦出火花,可以一輩子擺佈她……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錢老也不好再說什麼,故作認真地剝著蛋殼。
「我去。」 錢雲飛將卡揣入口袋裡,拿了一塊麵包便離開了餐廳。
雲翔心裡很不是滋味,整間餐廳的氣氛也是怪怪的。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雲翔起身,隨後走出了餐廳。
沛玲望著他面前幾乎未動的食物,心裡很不是滋味。
「晉鵬你也真是的,這事情幹嘛非得拿到檯面上說?私下跟雲飛商量不就好了?」欣妍歎了一口氣道。
「我這不是沒考慮到嗎?」錢老微微有些尷尬。
純白蘭博基尼在開往公寓的國道上飛馳,錢雲飛臉色沉黯,耳邊不斷迴響著哥哥剛才那句話……就像一個火辣辣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他臉上。
莫明媚的處住,也正是早餐時間。
「你衣服昨天我給你吹乾了,呆會兒走的時候把這身給換下來!」 莫明媚頭也不抬地說,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於顏如玉在這裡住一晚,已經到了她忍受的極限了。
「明媚。」 炎彬不滿地低喚。
顏如玉瞟她一眼,窩了一肚子火,神色疲憊中帶著難以名狀的痛苦,昨天被她踩了腹部,又因為她氣得到酒吧買醉,沒想到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她面前,還讓她看笑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蛇姨,你身體不舒服噢,呆會兒我要舅舅送你回去噢!」鼕鼕士氣豪邁地說完這句話,埋頭大口大口地扒飯。
顏如玉不溫不火地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車。」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吱——」一個急剎,蘭博基尼停在公寓樓下。
定睛看去,顏如玉的專車映入那雙沉黯的眸子……
錢雲飛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緊了,他眉頭緊鎖,頗為不悅。
親,動動手指給個推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