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錢雲飛嘴角噙著一絲不明的笑意,他說:「把膠帶撕掉,你自己問問孩子,問問她媽咪是誰。」
莫炎彬一愣,警惕地看他一眼,猶豫著伸出手去,撕掉了鼕鼕嘴上的膠帶。
「我媽咪是顏如玉!我媽咪是顏如玉!鼕鼕的媽咪是顏如玉!」 鼕鼕沙啞的聲音慌亂地喊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爹地快救救鼕鼕,鼕鼕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媽咪是顏如玉……」 豆大的淚水一顆接一顆地滾落。
小傢伙心裡充滿了委屈與害怕。
顏如玉和錢雲飛震驚,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就是這個答案?」 莫炎彬嘴角勾起一絲譏誚,不屑地問。
錢雲飛看著他臉色逐漸發生變化,他生氣地朝鼕鼕吼:「鼕鼕!你要說實話!爹地沒有讓你撒謊!」
一道刺目的光「颼」 地一聲閃在鼕鼕的脖子上,定眼一看,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爹……地……」小傢伙感到脖子處一陣冰涼,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能開口說出完整的話?
抬腕看看表,錢雲飛眉目緊擰,勝券在握地說:「再等五分鐘!再等五分鐘你再決定你要不要動手!」
莫炎彬妖嬈的五官瞬間染上危險的色彩,他亦抬腕看看表,「不就是五分鐘嗎?好,我等!反正這孩子的結局已經定下來了,這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如玉,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是那麼愛你,這次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不!不要啊!炎彬,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適,既然不合適了,又為什麼要強扭在一起呢?這樣耽誤的是兩個人的幸福,請你理智一點,放過鼕鼕吧,他是個孩子,是無辜的。」顏如玉嚇得臉色慘白。
「蛇姨,救救我……」鼕鼕啜泣著,淚水模糊了視線,不斷地懇求。
莫炎彬微怔,蛇姨?
「鼕鼕……鼕鼕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終於,當顏如玉親口承認這個事實的時候,她迷惘失神的雙眼顯出內心極度的哀痛,她也多麼希望這個孩子是她和雲飛的,可是事實卻不是。
莫炎彬訕笑,「配合得挺默契,孩子最開始是不會撒謊的,只會被你們這些大人給帶壞,還有三分鐘,真不知道這能改變些什麼。」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了,但是,三分鐘之後,你再做決定吧。」說完,錢雲飛掏出手機,撥通了沛玲的號碼:「到了嗎?」沉聲問。
「馬上就進山莊了,兩分鐘就好。」 沛玲熟練地轉動方向盤,經過電子眼,把車開入了國基山莊。
「鼕鼕是不是出事了?」 副駕駛座上,莫明媚心都跳到了嗓子音,沛玲雖然車技過人,但這一路開來,她簡直是瘋狂地飆車。
「明媚姐,到了就知道了,你要做好準備,我哥會送給你一個驚喜。」 沛玲以最快的速度往青草地開去……
沛玲的車開到了視線範圍內,停在蘭博基尼前面。推開車門,她拉起莫明媚的手往亭子方向跑去——
顏如玉失意地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錢雲飛回眸,略帶笑意的眸子落在跑來的莫明媚和沛玲身上。
莫炎彬定睛看去——
陽光下,那女孩一襲長裙,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黑髮,隨著奔跑的腳步一起一落,佈滿焦慮的眸子像海水一樣美麗,她皮膚很白,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天使降臨……
跑著跑著,她忽然停住了腳步,久久地,深深地,不可思議地凝視著他……
莫炎彬瞳孔收緊,深深地打量著這個忽然停住腳步的女孩。
「……哥」 在確定不是幻覺後,莫明媚喉嚨一陣哽咽,沙啞地輕喚一聲。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明媚!」 莫炎彬心底狂湧出一股喜悅,這個名字多少年以來只能埋藏在心裡,卻沒有機會喚起。
莫明媚熱淚盈眶地摀住嘴巴,重新邁開步子,朝他跑去——
「等等!」 莫炎彬突然聲音冰冷地揚起了匕首。
莫明媚被迫止步,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神色慌亂地看看鼕鼕,又看看他。
大家都緊張了。
「明媚,莫怕,哥哥這是替你報仇,顏如玉搶走了你的雲飛,今天哥哥就讓他們的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莫炎彬溫柔地解釋,淚中已溢滿晶瑩的液體,「等哥哥解決掉這個小傢伙,再擁抱我的好妹妹。」
「媽咪!」 鼕鼕再也控制不住,失聲大喊起來。
莫明媚慌亂地看著她的寶貝,背脊漸漸僵硬起來,「寶貝,快叫舅舅,叫聲舅舅他就會放了你,你就可以回到媽咪的懷抱。」 她理智地告訴他。
「舅舅。」 稚嫩的童嗓顫抖著,鼕鼕揚起淚痕滿面的小臉,吃痛地凝視著面容詫異的莫炎彬。
「寶貝乖。」 莫明媚抹去臉上的淚水,努力揚起一絲鼓勵的微笑。
晃璫!雪亮的匕首掉到了地上,發出青脆的響聲。
「哥哥!」 莫明媚再也控制不住,衝上去撲入莫炎彬久違的胸膛。
莫炎彬伸手將她緊緊錮在懷裡,一滴青淚瞬間面頰流下,染濕了她的肩膀……
「明媚,這麼多年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都不跟哥聯繫?你真的狠心把哥拋下嗎?」莫炎彬聲音裡充滿了責怪。
「哥……」 明媚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乎只會喊這個字,她泣不成聲,在他懷裡啜泣著。
「媽咪……」 受了一夜驚嚇的鼕鼕仍然驚慌不已,死死地抱著莫明媚的腿。
不遠處。
錢雲飛扶起顏如玉,語氣不太和善地問:「你的眼淚證明了什麼?」
顏如玉抬眸,撞進了錢雲飛不明的眸光裡。
「證明你還在乎他,僅止而已。」 他替她回答,替她抹去眼淚,溫柔地告訴她:「你是我的女人,以後將是我的妻子,不可以再跟他曖昧不明,知道了嗎?」
咬咬唇,顏如玉難已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