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說鼕鼕會不會有危險?」 抓住欣妍手臂,沛玲神色慌張地問。
欣妍搖頭分析道:「暫時不會,對方綁架鼕鼕不可能沒有目的,鼕鼕是雲飛的兒子,對方很有可能是為了錢。」
「媽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未經世事的錢沛玲徹底亂了方寸,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
「阿姨,沛玲,要不這樣好了,我們先回家,等雲飛和叔叔回來,商量對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好不好?」 顏如玉眼睛漸漸有了焦距,她在惶恐中表現得極為淡靜。
欣妍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眉心緊皺,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迷惘的狀態。
沛玲的眼神是悲憫的,她不想啞然:「是我的錯,二哥不會原諒我,是不是?他一定恨不得把我給殺了……」
「是是是!明知道鼕鼕還小!為什麼不好好看著他?!整天跌跌撞撞,不踏實一點點!」 欣妍忍耐地瞪著沛玲,然後在顏如玉的攙扶下,往停車場走去。
沛玲流著悔恨的淚水,跟上去,她知道現在不論說什麼都不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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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亮奢美的錢家客廳。
沛玲一個勁地跟欣妍說著對不起。
「把你的對不起給如玉說!她是孩子的媽媽,她心裡肯定比誰都不好過,如果鼕鼕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麼跟她交待?」欣妍恨鐵不成鋼地衝她吼。
沛玲咬咬唇,艱難地開口:「如……如玉姐,對不起。」 可她心裡卻一直重複著:明媚姐,對不起……
顏如玉一陣恍惚,她心虛得不敢拿正眼看她,只是神色憂傷地安慰:「沛玲,這事也不能怪你,鼕鼕遭人綁架,這說明人家是預謀已久的,況且你當時是進了洗手間才導致鼕鼕被綁架,並不是其它原因,你也別太自責了,等雲飛回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欣妍見這女孩如此平易近人,想必心中積了不少苦水,哪有丟了孩子娘不痛的?
她拉過顏如玉的手,心情複雜地說:「如玉,該責怪的時候還是得責怪,兒是娘的心頭肉,你心裡不舒服就別憋著,要是罵沛玲幾句,我這當媽媽的也是能理解,決不怪你。」
「阿姨,真的沒有關係,您也別怪沛玲了,她不是有心的,這是無心之舉呀,又有哪個人不犯錯呢?」 顏如玉語氣裡滿是理解,她卻始終不敢看錢沛玲。
沛玲心中很不是滋味,顏如玉這完完全全就是不計成本地充當好人……
喇叭聲響起,傳入客廳仍清晰可聞,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沛玲睨見那輛熟悉的蘭博基尼往地下車庫駛去。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傻傻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批判。
很快,錢雲飛大步跨入客廳,在錢沛玲面前止步,對著她怒目而斥:「是你把他弄丟的嗎?!」
突如其來的語氣讓欣妍和顏如玉皺緊了眉頭,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錢雲飛這麼憤怒,彷彿一頭危險的獅子,他咆哮著。
「對不起,哥……」 沛玲咬牙,強忍住眼中的心酸。
顏如玉趕緊走過來,抓住錢雲飛的胳膊,緊張地勸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怪她也沒有用,倒不如靜下心來想想對策。」
「不用你管!」 伸手一揮,他將顏如玉揮得踉蹌而退。
欣妍驚斥:「雲飛!你跟沛玲生氣是應該的,可以這樣對如玉就不對!鼕鼕也是她兒子,她能不著急嗎?」
「雲飛,你脾氣也別這麼燥。」 錢老穩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轉而把矛頭對準了欣妍,「我說你也真是的,沛玲貪玩不懂事,你怎麼就不幫忙看著點?鼕鼕才五歲。」
「我承認這事我也有責任,可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欣妍著急地凝視著他。
雲飛凌厲地低吼:「錢沛玲,你最好祈禱鼕鼕平安沒事。」
雙腿一彎,沛玲欲在他面前跪下來,卻被錢雲飛狠狠地拽起手腕,將她整個身子都拉了起來,「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 他的目光鎖定她,眸中寒光迸現,壓低了聲音問。
「不是……不是他,哥,真的不是他,對不起……」 眼角的淚悠然滾落,沛玲努力地回想那個男人的背影。
一雙凌厲如豹的眸子掃過屋子裡的每一個人,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們每一個人!都把手機開著!對方綁架鼕鼕不可能沒有要求,只要他一提要求,不管是什麼都必須答應!」
顏如玉被他威懾的模樣怔住,有些不知所措,那張寒冷的臉上徒然佈滿了陰霾,一向冷靜自持錢雲飛也會失控,而且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每個接近他的人必將受傷。
就在這時,沛玲掩面而去,抽泣著衝出客廳。
沒有人理解她的心情,她感到絕望極了。
欣妍雙腿無力,眼前一黑,便昏倒在沙發裡,顏如玉和錢老趕緊衝過去扶正她,「叔叔,你照顧阿姨,我去找沛玲!」如玉刻不容緩地說。
「好。」錢老允許。
雲飛也衝過來察看媽媽的情況。
顏如玉看看雲飛,然後追出了客廳。
「沛玲!沛玲!」 顏如玉衝她的背影大聲喊著:「你要去哪裡?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是想辦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呀!」
對於她的話,沛玲是充耳未聞。
掩面奔跑著,「哎喲!」 她撞入一個堅實的胸膛。
「沛玲,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神色狼狽的妹妹,雲翔英挺的眉宇皺起,扶住她肩膀,緊張地問。
抬眸一看,見是大哥,錢沛玲將頭深深埋入雲翔懷裡,止不住地抽泣……
這時,如玉也趕了過來,她猶豫著說明了原委:「大少爺,鼕鼕跟著我們逛商場的時候,被人綁架了。」
「什麼?!」 錢雲翔眸光咄咄地凝視著她。
沛玲從她懷裡抬眸,「是我把鼕鼕弄丟的,是我沒有看好他……」
他怔住了,望著哭成淚人兒的妹妹,斂了眉道:「雲飛知道嗎?」
「叔叔阿姨和雲飛都在客廳。」顏如玉說。
雲翔牽著沛玲往客廳走去。他不希望她做逃兵,總有一天她必須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