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他……鼕鼕他已經睡著了,你看,都十一點半了,小孩子玩了一天,很容易累的。」 抬腕看看表,錢雲翔抱歉地告訴她。
「他還好嗎?鼕鼕還好嗎?」莫明媚聲音微顫。
好與不好具體該用什麼來衡量呢?沒有親生媽咪的照顧,對於孩子的成長來說,是一種遺憾吧。
「錢雲飛對鼕鼕好嗎?」明媚緊緊地望著他,不安地問:「那個女人對鼕鼕好嗎?她有沒有打他?有沒有欺負他?」
錢雲翔搖搖頭,撫慰道:「明媚,對於鼕鼕你大可放心,他是雲飛的兒子,雲飛不會讓他受委屈的。他很愛他,真的。」
鼕鼕過得好,她就放心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沙發椅裡,莫明媚盤腿而坐,目光呆滯,若有所思……
她臉上染有一絲苦笑,眼中泛著點點瑩光,「雲翔哥哥,他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轉眸凝視他,明眸裡充滿迷惘與無助。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身來,握起她冰涼的手指,深邃的眼眸心疼地凝視著她……
「明媚,這些天讓你受苦了。」
微怔,一股觸電般酥麻的感覺從他掌中傳來,莫明媚下意識地將手從他掌中抽出,「雲翔哥哥……」 這種奇妙而陌生的感覺令她感到極為不安。
「……你瘦了。」 眼眸裡倒映著憔悴的她。
「你不知道他的計劃,對嗎?」 清純的臉龐露出柔和的笑意,掩飾著內心的失落。
錢雲翔搖搖頭,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達:「明媚,我想……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 輕柔的語氣,深邃的眸子裡溢滿誠懇。
她深深凝視著他……這份不曾預料到的獨白,讓她不知所措。
對望著……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她終於為難地蠕動唇瓣,鼓起勇氣告訴他:「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大哥哥,我從未有過非份之想……」 聲音溫柔得像水,乾淨透明。
「如果你可以有呢?明媚,我是認真的,在我移居歐洲之前就開始喜歡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表白。」錢雲翔懊悔自己當年的錯過。
莫明媚心中充滿了犯罪感,她凝望著他,俊雅的臉上寫滿期待與不安,讓她很難回復。
「我們……我們可能不合適。」 縮了縮裙子旁的手,莫明媚垂眸,沒有勇氣看他。
如果他臉上寫滿失望,她一定會感到不安。可是她不能含糊,她不能放棄秦皓軒而選擇他……
錢雲翔笑了,淡淡地,無害的……像炎炎夏日吹過的一陣清風,包裹著不安的她,他重新握起裙子旁那只纖長冰涼的小手,抵在唇間:「明媚,你先別著急做決定,我只是把我的心意告訴給你,讓你知道,並不會強迫你。」
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彷彿會說話一般,抿抿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可以帶我出去嗎?」沉默中,她聲音近乎懇求。
他微笑著搖搖頭,說:「明媚,雲飛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會找時間跟你解釋的,你應該知道,雲飛雖然任性,卻也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自從聽沛玲說了那翻話,他才決定不插手這件事。
畢竟如果莫炎彬真的能出現,對於明媚,對於鼕鼕,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他不會管六年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他沒有參與。
對於他的拒絕,明媚並不失望,聽了他的解釋,她可以理解。
自從這次來莊園,見了錢雲飛之後,連莫明媚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恨……
為什麼……他的體溫,他的體香……會在夢裡繚繞。
她的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玉手上:「我理解。」
這一夜,錢雲翔沒有走出這間房,守候在樓道口的錢沛玲竟然坐在地上睡著了。
…… ……
次日清晨。
顏如玉從客房下樓,進了洗刷間,正好碰上錢雲飛,她哀怨地瞟他一眼:「以後你都要跟那個小鬼睡嗎?」
「不是小鬼,是我們的兒子。」 唇角帶笑,錢雲飛握住她雙肩,關心地問:「你氣色不大好,又失眠了嗎?」
「沒有啦,只是睡得有點晚。」 顏如玉撒嬌地將粘有牙膏的牙刷塞入嘴裡,走到水池前刷起牙來,並不理會他。
「洗刷好就吃早餐了,我特意讓張嫂按照你口味做的沙拉。」錢雲飛眼眸裡載滿難得的溫柔。
轉眸望去,錢雲飛消失在門口,顏如玉臉上染著幸福的笑意。
「爹地,你說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麼事噢?」 鼕鼕坐在餐桌前剝著蛋殼,奶聲奶氣地問。
「這個送給你!」興奮的聲音傳來。
就像魔術師一般,錢雲飛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到鼕鼕面前。
小傢伙驚喜地大叫:「哇!超速版遊戲機!而且還是最新款耶!」 捧著盒子左瞧左看,「法國產的噢!可有派頭了!」
「喜歡嗎?!」 搬出椅子坐在他旁邊,錢雲飛笑著問。
「當然喜歡!可是爹地為什麼突然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呢?是不是和你昨天晚上說的事情有關噢!」鼕鼕滿臉狐疑。
按照慣例,一大清早是沒有免費早餐的噢,而且昨天晚上爹地就有跟他說,今天早上要做交易的。
錢雲飛一本正經地看著鼕鼕:「兒子,爹地可以答應你十個條件,只要是你提的,爹地全都答應。但前提是你必須先答應爹地一個條件,做到爹地滿意為止,好不好?」
小傢伙兩眼冒人民幣,十個條件耶!好可觀噢∼∼∼他要把條件分給媽咪五個!
「好!!!」 鼕鼕毫不猶豫,爽朗地說,「爹地說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錢雲飛嘴角掛起邪魅的笑意:「從今天起,往後的10天裡,你乖乖地做我兒子,乖乖聽我話,能做到嗎?」
鼕鼕擰媚,「咦?鼕鼕本來就是爹地的兒子,又不是冒牌的,幹嘛要這麼說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