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翔回到房裡,端起一杯威士忌踱步到落地窗前,眸光陰沉,神色黯然,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威嚴的氣揚。
其實他沒有吃飯,謊稱吃過了只是因為他現在沒有心思吃飯。
兩個小時以前,他去了一趟報社,在那裡問到了莫明媚的住處,然後去了她家,原本是希望能在那裡找到關於她下落的一絲信息,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家門口他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和自己一樣為明媚失魂落魄的男人,他神情疲憊,那個男人喃喃地告訴他,明媚消失了……
從男人佈滿血絲的眼神中,錢雲翔看到了一絲令他擔憂的氣息。
六樓某房間。
兩個看守莫明媚的男人慵懶地躺在沙發椅裡,他們已經餓得筋疲力盡,正哀怨地凝視著莫明媚。
「莫小姐,求求您吃點東西吧,您不吃東西我們也只能跟著餓肚子,再這麼下去,真的要鬧出人命運了……」有氣無力的聲音懶散地散蕩在空氣裡。
「就是就是,莫小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再怎麼說也要吃一點的,自從進了這間屋子,你就沒吃過東西。」另一個附和道。
「能不能別吵!讓我安靜一下!你們一會兒餓肚子,一會兒上廁所,煩不煩呀?我要見錢雲飛,你們把他給我叫來,吃什麼都可以!我請!」 莫明媚眉梢一挑,並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她躺靠在床頭,雙手抱膝,小臉慘白如紙,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
「錢總不在家呀,晚飯過後就出去了,你讓我們怎麼找到他?」
兩個餓著肚子的人勸說著一個火氣直冒的人,不停地勸說,卻仍以失敗告終。
只要是凡人,都要食煙火的。這是硬道理。
在撐了這麼久之後,莫明媚終於發現自己餓得連胃都抗議了,翻攪的疼。
晚上十一點,兩天以來滴水未進的莫明媚望著躺在沙發裡的兩個人,「我餓了,想吃點東西,你去叫郝嫂準備三份。」
他們呆若木雞,半響才驚喊:「真的?!謝謝你!太愛你了!」
望著欣喜若狂的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莫明媚細長的眼線微微揚起,倏地頓住,問:「你們是女的?」
「我……我們當然是……」 兩男人面面相覷,有一人奪門而去:「我去弄吃的,姐,你告訴她實情好了!」
姐?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
「莫小姐……我們確實是……是女的。之所以打扮成這樣,全都是錢總的意思,告訴你是因為不想看到你再這樣失神,大家都是女人,無聊時還可以聊聊天解悶兒。」終於坦白了,覺得輕鬆多了。
莫明媚心頭一頓,重新審視她,這張極清純的外貌若是真長在一個男人身上,還真妖孽,她揚了揚甜甜的笑:「對不起,讓你們陪著我餓肚子。」早知道她們是女人,她也不會絕食,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沒關係,莫小姐,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在錢總面前,千萬別表露出你已經知道我們是女人……」
「我當然知道。」 明媚在心裡暗罵,錢雲飛這個變態!這麼損的招也只有他想得出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處於安全的環境中。
不知為何,雖然被禁錮,她這心裡卻微微有些暖意。
莊園一角,廚房的燈再次亮起,廚師已經休息了,接到莫明媚願意吃東西的消息後,郝嫂欣喜若狂,親自出現在廚房,替她弄宵夜。
時隔多年,她還清楚地記得莫小姐喜歡吃甜食,像米糕的糖醋魚,堪稱最愛。
「這麼晚了,還有誰沒吃宵夜嗎?」 錢雲翔站定在郝嫂身後,看到廚房還亮著燈,他就跟進來看看情況。
「小……小姐!」 郝嫂驚嚇地回眸,差點抖掉手中的餐具,「大少爺,這麼晚了還沒睡?」
錢雲翔具體也沒看她準備了幾份,只看到一條色香味俱全的魚靜靜地躺在托盤裡,「給我弄一份沙拉吧,我陪小姐一起吃。」
「……噢!」 郝嫂的心差點跳到了嗓子眼,陪小姐吃?我的天……
「我馬上弄,大少爺請稍等。」
直到錢雲翔轉身走出餐廳,郝嫂心裡仍有些深深不安,不知道他發現端倪沒?好久……好久,忐忑的心才漸漸平緩下來。
怎麼辦?他要和小姐一起吃,這宵夜哪是弄給小姐的?!都怪自己一時嘴快,如果說是顏小姐要吃,他難道還要陪顏小姐一起吃不成?
郝嫂懊悔死了。
錢總說過,如此把莫明媚藏身莊園的事情洩露出去,那她以後就不要在這兒做事了。
院子裡,浩瀚的明月傾灑著皎潔的光輝。
一陣微風吹過,錢沛玲露出淺淺的笑意,她舉著一把大剪子,小心翼翼地裁剪著灌木的枝葉,她喜歡這樣的夜晚,喜歡這樣的寧靜。
這些花花草草,也一直都是她在呵護。二哥說有的植物太貴重,品種稀有,不放心下人們去弄。
微濕的髮絲隨風飄揚,迎面的花香夾雜著傍晚的清涼,這樣的夜晚,很美好!
「宵夜弄好了,還不快進去吃?」
聞聲回眸,錢雲翔靜靜地靠在樹桿上,將整個身體都隱進了樹影之中,側目看她。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沛玲衝他微笑,剪下一朵薔薇,走過去遞到他手裡,「哥,你餓了嗎?」 見他沒吃晚餐,她就猜出他心情不好。
錢雲翔明顯一怔,眉梢一挑,陷入短暫的沉思,接過薔薇,轉身大步往廚房走去。
沛玲疑惑地跟上去,「怎麼了?你等等我!」
廚房的燈還亮著,郝嫂與那些夜宵卻不見了蹤影,空氣裡再也沒有糖醋魚的味道,他開始激動地翻箱搗櫃,卻怎麼也沒有找到那條魚。
「哥!你幹什麼?」 望著他出乎尋常的舉動,沛玲心急如焚。
錢雲翔似乎有所驚覺,想跑出去找郝嫂問個究竟,可還未邁開步子就被沛玲緊張地拉住。
「不對,郝嫂明明準備了夜宵,怎麼會不見了?難道……」 錢雲翔冷冽的眸光往四週一掃,突然意識到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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