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聆聽著哥哥貌似有理的分析,錢沛玲手托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並提出自己的疑惑:「不想出現?為什麼?他是莫家長子,記得爸爸曾經承諾過,只是炎彬哥回來,豪逸將拿出一半的資金幫助他重新創辦莫氏企業,那可是登報新聞,他不會看不到吧?」
錢雲飛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他抬眸看她,問:「沛玲,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莫炎彬最在乎的是什麼嗎?」他猜她不可能猜到。
沛玲停下切牛排的手,若有所思地迎視著他,「是明媚姐吧?他可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呀!」 既然他不在乎錢,那這唯一的新人總該是他的心頭肉吧?
「他最在乎如玉。」雲飛心情沉重地說。
「……怎麼可能?」 她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語氣裡滿是質疑,「他們認識嗎?」如果認識,那她怎麼從沒聽說過?
錢沛玲從來沒有聽說過顏如玉和莫炎彬有血緣關係,這下,她徹底懵了。
望著她愕然的神色,雲飛閉上雙眸,淡淡地說:「如玉是炎彬的初戀情人,如果不是我的出現,如玉可能會一輩子死死地愛著他。」
她驚愕的眼神看著對面那個俊朗到人神共憤的哥哥,怔了怔,不可思議地問:「你……你是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哥,你這位置坐得可夠穩的呀?都六七年了,也沒見垮台。」
「喂!跟你談正事呢!」 雲飛不悅地睨她一眼,沛玲趕緊認真起來,她收斂起玩興,小心翼翼地凝視著他,正經地問:「所以你要和顏小姐訂婚?把炎彬哥引出來,可是……可是這是為什麼呀?」
她左思右想,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明媚姐呀∼對吧?苦苦尋覓的哥哥終於找到了……那她就會感激二哥嘍?
「誒,哥,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和顏如玉訂婚呀?」 突然,沛玲拋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連錢雲飛也是一怔,琥珀色的瞳眸,深邃到讓人無法揣測:「我不知道。」 誠懇地凝視著她,眼睛裡佈滿迷惘……
沛玲語重心長地說:「哥,其實我感覺你還愛著明媚姐,每一次提到她,你的眼睛就會出賣你的心。」
雲飛轉過臉去,抿著嘴,一笑,似乎有些放不開,又故作灑脫:「沛玲,我今天找你是來商量事情的,別把明媚供到爸爸媽媽面前,讓我和如玉的訂婚典禮如期進行,我必須找到莫炎彬,這樣我才有可能知道一些當年的真相,才能幫到明媚。」
「幫明媚姐?到底是什麼真相?莫氏企業隕落是因為董事會出現了分歧,這並不是……」
「好了,沛玲,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二哥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壞,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沒有想要傷害明媚,我愛她我承認,但我現在不能告訴她,因為她恨 我,你明白嗎?」錢雲飛扯出難得認真的表情,輕聲將她的話打斷。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他愛莫明媚……沛玲突然覺得二哥這麼多年其實也不容易,更多的酸楚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抗著,而她做為他的妹妹,也不能理解,總是錯怪他,為難他……
「所以你沒有想過要和如玉姐共度一生,對嗎?」 她愣愣地反問,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又怕問多了會激怒他。
雲飛轉眸,正好與她視線相接,兩人誰也不閃躲,就這樣直直地互望著……
這頓飯,他們吃了很久……雲飛把沛玲當成最信任的朋友,很多的事情漸漸啟唇,傾訴給了她。
正是因為這些事情,錢沛玲對二哥要和顏如玉訂婚的事情有了新的態度。
整整一上午,直到現在,秦皓軒都奔波在莫明媚可能出現的各個地方,而每一次,他都是徒勞無獲……莫明媚手機關機已經好些天了,又沒有她任何平安的消息出現,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這讓皓軒心急如焚。
「天瑜!找到明媚了嗎?」 抬眸間,皓軒捕捉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激動地衝上去,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在輕輕顫抖,呼吸仍然有些不穩。
兩人在街頭碰面,沈天瑜額頭有細細汗珠冒出,彷彿她是焦急趕過來,剛才經過了慌亂的尋找,所以臉上還染著潮紅的暈色,「皓軒,她沒有去過學校,也沒有去過鼕鼕的幼兒園。」
失落地鬆開她的手臂,秦皓軒整個人漸漸僵硬了,他失落地喃喃:「她會去哪裡呢?她會去哪裡?」
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沈天瑜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希望的笑容:「會不會是感冒睡過頭了?不希望被人打擾才關機的!我剛打電話去人事部,明媚好像只請了三天假,後來的假期是錢總給她續的。」
「錢總?」又一敏感的詞。
沈天瑜遲疑著,還是說了:「是的,鼕鼕他爸爸,明媚現在很有可能在錢家,不然他也沒理由給她續假。」
就算她不在錢家,那錢總也是知道她下落的人。
秦皓軒用理智克制住全身轟然奔湧的血液,他緊緊地望著她,從他的瞳孔裡,沈天瑜看到了一些心酸的東西,她伸手握住他胳膊,試圖撫慰:「皓軒,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你不是說明媚有意和你交往嗎?她不是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們都要相信她,尤其是你。」
總是在想起她強顏歡笑的一幕,他的眉頭卻無意識地再次皺緊,整顆心都為她揪著:「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現在過得好不好?我並不是強迫她要每時每刻陪在我的身邊,也不是說她一定要愛著我,但至少……我應該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在哪裡,知道她有沒有危險,知道她快不快樂……」
「皓軒,振作點,她會沒事的,明媚身上有一股魔力,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望著他失落的神色,天瑜勸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