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飛把莫明媚領到六樓某房間。
「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 望著室內佈置整潔的一切,又側目看看他線條明朗如削英俊無敵的臉,莫明媚不禁疑惑起來。
薄唇微啟,錢雲飛淡聲回答:「以後你就住在這裡。」表情沒有溫度,亦如對著石頭講話。
「什麼?」 莫明媚一怔,突然很想笑: 「你以為我真想跟你過日子?」她攤攤手,嘲弄地睨著他。
他漸漸舒展開緊擰的濃眉,坦然自若地開口:「過不過隨便你,郝嫂每天會給你送飯,從下一刻起我會派兩個手下日夜看著你,不許叫喊,不許耍花樣,在我和如玉訂婚之前不許離開這間房間半步,否則,我叫他們輪流上你!」
莫明媚只覺腦海裡一片空白,她又羞又氣,衝上去揪住他衣領,真想狠狠甩他一個耳光!可是揮出去的手腕被他死死地拽住,另一隻手錮住了她柔軟的腰,使她不得動彈,他眼神絕情冷傲,彷彿瞬間變了一個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被扣在他堅實的胸膛,她仇恨地仰視他,咬牙啐啐地提醒。
犯法?他從來沒有想過……
錢雲飛邪魅地勾起莫明媚尖細滑膩的下巴,輕輕開口,「我不怕。」 吐出的氣息冷得令人打顫。
她胸口處莫名地一縮,「錢雲飛,你以為我真的會破壞你們的婚禮嗎?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動情地訴說,聲音染了絲絲怒火,卻又刻意抑制住。
「總有一天,你會重新愛上我,深深地,狠狠地愛上我。」 他沉吟了一下開始宣判。
「你做夢!」莫明媚堅決否定。
絕情地將她推開,錢雲飛閃身而出,將房門砰地關上,從外頭反鎖掉。
當莫明媚衝到門口,已經是裡外兩隔了……
她使勁拍打著房門,「錢雲飛!錢雲飛!錢雲飛……」,剛喊了兩聲卻安靜下來,暗忖:既然他存心這樣做,那我只有待命了,如果記憶中沒錯的話,這間房子就是他用來禁錮女人的,因為它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連窗戶也是無法開打的。
「錢雲飛,你會後悔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就算是死了,我也會讓鼕鼕替他外公外婆報仇……」 癱瘓在床上,莫明媚失落地喃喃自語,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一顆接一顆……
爸爸媽媽的身影,不時地,交錯著浮現在眼前……
哭淚了,倒在床上疲倦地睡著了……
傍晚時分,雨停,花燈初上,市區正繁。
夜幕中,一輛比亞迪緩緩駛入一塵不染的莊園,下了車,錢雲翔大步邁向客廳,「郝嫂,莫小姐什麼時候走的?」 眼下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回大少爺,我沒有看到莫小姐下樓。」 郝嫂往花瓶裡插了些花,如實回答。
錢雲翔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連思緒都有些游離,不安的眸光移向樓上。
「她已經回去了!」一個凌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錢雲飛端著咖啡沖大哥笑了笑。
收回思緒,錢雲翔淡漠地望著生性風流的弟弟,郝嫂識趣地退下,客廳裡只剩得兄弟二人。
「她回去郝嫂怎麼會不知道?」 哥哥根本就不相信弟弟的鬼話。
對於他的疑問,錢雲飛一聲冷哼,嗤之以鼻:「哥,你這問題問得也太奇怪了吧?郝嫂為什麼必須知道?難道她要每時每刻守著這個門嗎?關注著家裡每一個人的動向?那她豈不成了偵探?」
他根本就不想跟錢雲飛爭吵,單刀直入地說:「雲飛,你已經傷害過明媚一次了,沒有資格再傷害她第二次,所以請你自覺地離她遠一點。」 錢雲翔看著這個一向風流不羈的弟弟,清冽的聲音裡蘊含著濃濃的警告。
錢雲飛俊顏帶笑,優雅地喝一口咖啡,淡淡地回應:「我的事你不要管。」
「但是明媚的事情我必須管。」 錢雲翔眉尖緊擰著,面色突然堅定起來。
錢雲飛明顯一怔,他從來沒見哥哥這麼嚴肅,隨後興味昂然地笑著問:「你是她什麼人?男朋友?情人?哥,如果不想把事情弄得夠複雜,那就請你把自己撇開。」
「如果你想更進一步地傷害她,除非先把我撂倒!」
有那麼一剎那,他們冷冽的眸光對峙著,空氣凝固了,四周無聲了,兄弟倆面對面望著對方,誰也不甘讓步。
「好,很好,哥,我不會把你撂倒,但我要告訴你,我決不允許明媚與你有交集!如果你敢愛上她,我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錢雲飛鐵青著臉,冷冷地撂下一句話,然後轉身。
錢雲翔眸光裡閃爍著一片複雜的神色,他有些惱於自己對牛彈琴,不想過多地發生口角,大步從他身邊邁過。
第二天清晨,張師傅將厚厚的一疊報紙從鏤空的鐵門裡遞到郝嫂手上,「郝嫂,今天的頭版頭條很懸呀。」他感歎著提醒。
「是嗎?謝謝你。」 接過報紙的郝嫂轉身往客廳走去,她對新聞一向不感興趣。
天雖濛濛亮,錢沛玲便起床了,她穿著睡衣從洗刷間走出來,順手接過郝嫂手中的報紙:「給我泡杯咖啡吧,不要加糖。」
「好的,小姐。」
郝嫂走後,錢沛玲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裡,將報紙放到茶几上,只展開一張握在手裡,大大的眼睛瞬間石化——
《隕落的莫氏集團大小姐突現,竟成豪逸集團當家人錢雲飛私生子的媽咪?》
還圖文並茂呢!
震驚之後,她得意地笑了,隨手翻翻這厚厚的一疊報紙,千篇一律的文章都是用來描寫這個話題的。
「小姐,您的咖啡。」 郝嫂將冒著香氣的陶瓷杯輕放到茶几上,眼角不經意間看到了報紙上的大圖。
「二哥出去了嗎?」錢沛玲興致正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