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時,是在一個山洞裡,無雙從黑布中不斷蠕動著露出腦袋,大口大口呼吸。
山洞有五個人,其中兩個便是把無雙抓來的人,而另外三個她都不認識,事實上,這兩個她也不認識。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那幾人齊齊轉過頭來,無雙張著嘴僵在原地。
「明晚行動!」那雙有著詭異眸子的男子冷冷道,他的聲音就像是敲擊冰雹的聲音,很冷……
「是!」幾人低低應了一聲,瞬間消散。
霎時,山洞內只剩下無雙和那個詭異的男人。
無雙僵了一會,旋即靠坐下來「抓我幹什麼?」
要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對面沒有回音,似乎她不存在。
「喂,你抓我做什麼!」無雙想要掙開這糾結的繩子,然而那繩子綁的很無情。
「你是啞巴嗎?說話啊!」無雙有些惱怒,她不過好奇就被人給莫名其妙擄走。
一道銀光擦著無雙的臉頰劃過,無雙一疼,瞬間僵住,那道銀光是一個頗為詭異的小冰刀,剎那間顫巍巍的盯在無雙身後的牆壁上,直入刀柄。
好強的力道!
無雙被嚇住了,下手還真是不容情,這一刀要是插在自己脖子上,自己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無雙不敢在吱聲,她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那個人面前跳躍的火苗顯示著這個時間不是靜止的,他在冥思嗎?
這麼長的時間一動也不動,他不累嗎?
無雙心裡千百個念頭回轉「咕嚕——」一聲,肚子叫了起來。
「我餓了……」她開口道。
對面依然無聲無息。
「你抓我既然有目的,也不希望我死掉吧?」她淡淡道「要是我餓死了,至少在你有用的時候會變得很棘手吧!」
黑影緩緩側身,看向她,眸光毫無感情,看她的眼光,就像看一個物品。
他起身,走了出去,然後走進來的時候,丟過來一個血淋淋的兔子,無雙嚇了一大跳,他不會是想自己這樣吃吧?
這個人的人生到底有多陰暗,才會變成這樣。
無雙淡淡道「放開我吧,反正在你面前,我根本逃不掉!」
這句話有一點點奉承的意思,無雙奉承的很微妙。
他抬眼時,眸子裡有了一抹傲然之色。
那眼神像是——你說的沒錯!當然這只是無雙自己想的。
她站起身來,蹦著跳到他面前,他眸光一閃,旋即抬手,無雙的繩子斷裂開。
恢復了自由,無雙這才動了動手腕,反正他現在不會殺了她,她也沒什麼好怕的,這樣想便將那只死了的兔子拉了過來,用了很大的力氣,狼狽不堪的將他那把小刀拔了下來,然而靠近那火堆,細細的割開兔子皮,無視兔子痛苦的表情,而後找來木頭削尖,然後將割開的一塊塊兔肉放在火堆上認真的烤著,一邊烤一邊哼著歌。
他不會理她,她當然知道。
所以她幹什麼他也不會搭理她。
兔子肉的香味瀰漫在山洞裡,火苗映著他冷峻的臉,但是他蒙著面……
無雙遞給他一塊烤熟了的兔子肉,他根本看都不看,彷彿她不存在。
「你怕有毒?」無雙笑道「你這樣的高手,應該會有辦法逼出毒來吧,除非是天龍水!」
聽到天龍水三個字,他微微瞇起眼睛。
不過,他接過了無雙手裡的兔子肉,然後當著她的面解開蒙面,無雙想過他是個帥哥,或者是個醜男,但是絕沒想到那是一張被毀了的臉,雖然也許他本來很帥,但是現在毀容了,就像是支離破碎的美玉。
不過她看了一眼,轉身,繼續哼著歌烤兔肉。
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臉……
氣氛很詭異。
他冷著臉吃了那塊兔肉,無雙又遞了一塊給他,然後和他坐在一起一起吃!
好吧,她承認她大膽了點,她希望她能給他一點好感,至少不會殺死她時像這隻兔子一樣,因為這隻兔子的五臟六腑全部粉碎。
無雙吃完後,坐在他身邊打瞌睡,打著打著,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溫馨的畫面。
然而他抬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無雙。
那雙眸子告訴無雙:你找死!
無雙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
然後無雙睡醒了,天還沒亮,那個男人依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似乎是在冥思,無雙這樣想,醒來之後繼續吃她昨晚剩下的兔子肉。
一邊吃一邊看他,他又蒙上了面布,他是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臉嗎?她這樣想著。
「我渴了!」她淡淡開口。
他摘下腰間的水壺扔了過來,無雙撿起,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然後將水壺遞給他。
過了一會,無雙淡淡道「我要如廁……」
他背過身去。
無雙蹙眉「你出去!」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帶著濃郁的威脅:最好不要耍花招。
等他進來時,無雙在洞中間埋了一個小土堆。
他眸子一動,旋即繼續坐在一側冥思。
無雙走來走去,旋即道「我睡覺了!」旋即找了個角落睡去,睡不著,又爬了起來「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她不由的問,她悶死了,為什麼這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她不說話很難受啊!
「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她對著空氣,她沒打算他理會自己。
「從前有一隻烏龜,和一隻兔子……」(請自動連接龜兔賽跑的故事)
她講完了,感覺周圍空氣冷了幾分,打了一個哆嗦,鬱悶道「我講的是龜兔賽跑,你沒聽過吧,哈哈哈哈……」乾笑兩聲,無雙沮喪了,她還是沉默吧,自己越嘮叨越覺得無聊……
很快,天又黑了,那個詭異男子終於站起身,旋即抓起無雙向外飛去。
無雙鬆了口氣,總算是熬過來了,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任盈盈說西域王與中原開戰,難道是抓自己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