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菲在石致遠的指點下,讓他去找溫婉問雲雪兒的線索,被關在黑屋的溫婉卻推他去找風南離。
在燈光昏暗的酒吧,石墨菲找到了風南離,卻得知雲雪兒乘坐的輪船在南極海域觸礁擱淺,又遇惡劣天氣,狂風和大浪把整艘船吞沒。
他找到有關那一幕的新聞報道,報道上清晰寫著「無人生還」四個大字。
儘管結果是那麼明明白白,石墨菲還是帶領著暗夜全部精英奔赴發生海難那片海域,細心尋找,希冀能出現生命的奇跡,可是尋了很久,結果也是那樣,沒有任何一絲有關雪兒還活著的希望。
石墨菲是徹底絕望了。
每天就只知道喝酒,喝酒,常常醉死在街頭。 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
而,石墨菲卻如一具死屍似的躺在大街上,不停的往嘴裡灌著酒,那個樣子,好悲慘。 在別人眼裡,這個下著大雨還躺在大街上的男人,只是一個瘋子。
而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瘋子,是SME的總裁,暗夜的第一尊主,沒有人知道。
雪兒,怎麼辦,沒有了你,我痛苦得好想死去。
可是我們還有孩子,我得活下來照顧他們。
可是我卻控制不了瘋狂思念你的這顆心。
我好想忘記你,重新生活。 可是,能忘記麼? 為什麼命運總是這麼的造化弄人? 上帝和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呵! 此時的石墨菲,只是在嘴裡不停的嘀咕著。 「雪兒,雪兒,雪兒……」 沒有人會知道,一個曾經那麼霸氣、高傲、冷漠、瀟灑的男人,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褪下了自己的皮毛
此時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愛雪兒愛得瘋狂的男人。
當他在南極海域看到雲雪兒出事那片靜如明鏡的海水時,他知道他的雪兒永遠離開了他。 當他意識到,永遠失去她的那一剎那,他才發現,有些東西,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現在的他,像什麼?
呵,就像一隻死老鼠? 臉上的淡然,別人看得到。
但,心裡的痛,又有誰能感覺得到?
呵…… 正在這時,一把雨傘遮住了石墨菲。
撐傘的男子身材修長,穿著淺灰色小朵花的小領襯衫,袖子微微挽一截,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一條深灰色的休閒西褲緊裹著他有力的長腿,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他剛毅的臉龐,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柔和的面部曲線,性感的唇角輕抿,露出兩個若隱若現的細小酒窩,深邃的眼眸滿是難過和心疼。
他是誰?
除了七月,還會是誰?
他眉梢間帶著幾分柔和和正氣,是正氣凜然的正氣,如果你和法官說,這是一名殺人兇手,法官一定不信,他身上彷彿與生俱來就有一種正氣和溫和。
光看外表,不會有人想到,如此集睿智,神秘,英俊的男子,會是常年生活在手起刀落,鮮血四濺中,會是顛峰組織下一任的掌權人。
沒有人會想到的。
「你起來吧,我在一張照片上見過你,只是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比你現在乾淨帥氣。」七月看是漫不經心在說,但語氣中卻混著一絲曖意。
「你走,你走開……」石墨菲本是怒吼,因為消沉,酒醉,喉嚨裡張弛出來的聲音,卻是那麼微乎其微,根本聽不見,但聽覺相當敏感的七月,還是聽見了。
「我肯定會走的,我怕我就這樣轉身離去,你會後悔一輩子,雲雪兒你是永遠認定她是死了,其實……」七月風輕雲淡地說,語氣淡然。
說完,他見石墨菲仿若沒有聽到似的,仍在那裡舉著酒壺灌著酒,只是擺了擺頭,轉身離去。
「別走……別走,跟我說清楚……」見男子轉身離去的背影,如一道驚雷劈在他頭上,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似意識到什麼,連忙撕破喉嚨似的大喊起來。
轉身才走幾步的七月聽到他那很似心被撕裂後含著極痛在哭訴般,冷硬的腳步頓了頓,慢慢轉過身來,溫和地說,「回去把自己收拾乾淨,到顛峰來找我,我叫七月。」
大雨一直在下,一點也沒有想停的樣子,石墨菲就那樣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一個叫七月的男子優雅地撐著雨傘慢慢離去,直到他消失在雨霧濛濛中,他才恍然大悟過來。
他知道雲雪兒的下落,讓他去顛峰找他。
這一刻,他感覺到,他那顆被撕裂的心彷彿突然被打了止痛針一樣,不疼了。
他連忙翻身起來,往家跑去。
他要收拾乾淨。
他要收拾乾淨,去找七月,去找他的雪兒。
石墨辰和田筱筱在家接到雲嵐莊園的看護打來的電話,說石致遠已在狂風大雨下,站在海邊好久了,他勸說了很久也沒有用,他就打電話給石墨菲,卻沒有人接,只好打給石墨辰,才接通了。
石家這麼一個顯赫的家族破落,必將在E市引起巨大的轟動,幸好傳媒界大哼風南擎宇強力壓下,才不至於此消息滿天紛飛。
風南擎宇儘管一直沒有看好他這個爹爹,但看到如今的他被愛傷得體無完膚,被怨恨吞噬了整個靈魂,完全沒有一絲想活著的氣息,還是不忍心就這樣離他而去。
他給他請了最好的看護來照顧,也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狂風怒號,大雨傾盆,黑色兇猛的海浪一層緊接著一層滾滾向有些佝僂的石致遠襲來,最終將他整個人全部吞沒……
石致遠在浪花吞沒他那瞬間,本能地閉上了雙眼,一切都結束吧。
他也希望自己就這樣隨著浪花永去,一個失去愛人,連同愛人生下的唯一的女兒也失去了,他活著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