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五官精緻,鼻樑很挺,大眼睛加上飽滿的唇部線條,勾勒出完美的側臉輪廓,臉部線條既立體又柔和,沒有很生硬的感覺。
如此清純柔和的女子,石致遠不免多看了幾眼。
石致遠那兩道火燒般灼燙的溫度直直的落在雲雪兒的右臉上,左右臉如此強烈的溫差,雲雪兒微微一愣,本能抬頭,就對上石致遠那雙銳利深邃的眼眸,看清男子相貌時,十分驚愕,是墨辰?不是,墨辰更年輕。
也許是他的爹爹。
這位男子較墨辰成熟睿智,眉目間有了歲月沉澱下來的溫和和厚重,眸光深邃如海,正緊緊鎖住自己,雲雪兒倍感尷尬,輕輕出聲,「你好!」
「嗯。」見女子問好,石致遠本能應了一聲,從她平淡的語氣裡莫明的感到一絲曖意和詫異。
她好像年輕時候的雲嵐,要不是她看上去如此年輕,他還以為他的雲嵐回來了。
活躍的思緒迅速轉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那鋪天蓋地強烈的感覺狠狠地劈中了他。
他被迫娶了溫婉,表面很是平靜,內心卻是十分矛盾的,習慣混雜在珠光搖曳,鶯歌燕舞的夜色中,沉醉在不一樣的溫柔之鄉里。
有一次,他一如往常去那家常去的酒吧,停好車,從車庫走出來,走著走著,總感覺背後有一束目光朝他射來,腳步頓了頓,轉過身去尋找目光的來源,看到的是整齊有序的車輛,沒有任何人影。
猜想可能是從某輛車的車窗裡射出來,那他就沒有那份閒心去捕捉了。
他擺了擺頭繼續前進,可是那後背卻如火燒般灼燙,倏地,本能回頭,就看見一個細小的人影快速往一旁黑色的汽車躲去。
他很是好奇,是誰如此無聊,居然跟蹤他。
飛速跑過去,就看到她,雲嵐蹲在那裡。
相愛多年,分別兩年,兩人如乾柴遇烈火,在酒店抵死纏綿,沉浸在彼此的溫柔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事後,潔白床單上的那抹鮮紅,讓他很是詫異和感動。
兩年前的情人節,他們在香格里拉開房,就是想更好的擁有彼此,那麼多年的相愛,突然迫不及待想做那件事了。
聖潔的洗禮,兩人身上都是青紫一片的吻痕,正在他想進入她的美好時,觸目驚心的鮮紅溢出來,染花了床單,它向他輕輕的擺手,似在說,小兄弟下次吧,它也要過情人節呢。
雲嵐跟他說對不起,說她記得很清楚,她的例假還要過幾天才來的,沒想到它就這樣匆匆忙忙趕來了。
他笑了,緊緊的抱著她,「沒事,下次吧。」
可是沒多久,雲嵐就悄悄離開了他。
雲嵐離開他,離開學校,他很想去找她,問她是不是喜歡上其他男生了,但驕傲的自尊不允許他去找她問明白,他寧願靠醉生夢死來麻木自己暫時忘記她。
這麼多年的相愛,她卻這樣離開他了。
他很想問她,當初她為什麼不聲不響就離開了他。
難道真如他想的那樣,她喜歡上了別的男生。
看著她熟睡甜美,呼吸均勻,墨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白皙的臉頰,漂亮的睫毛溫順地覆在臉上,乖巧得如同一隻很是惹人憐愛的小白兔。
他只想好好的把她擁抱在懷裡,給她最細心的呵護,給她一切他能給她的寵愛,他哪捨得吵醒她。
那一夜,他沒有睡著,只想好好聽聽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想同她過一輩子。
那一夜他一直在想這件事。
待她醒來,他很是認真的跟她說,他會回去跟溫婉離婚再娶她,讓她一定要等他,不許嫁給別人。
她只是淡淡一笑,「好的,不過你沒離婚期間,我們不許再見面,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自由了,我會去找你,但你不許找我。」
他當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跟溫婉離婚並不順利,她總是以死相逼,加上雙方父母都不同意他們離婚,爹爹更是拿公司繼承權相威脅,因為他甚是喜歡墨菲這個孫子。
這樣昏天黑地持續了一年,也沒有離成,他很是頭痛,他想去找雲嵐訴苦,要麼他們一起遠走高飛吧。
可是到她家去找她,她爹爹說她失蹤大半個月了。
他很是失落的走在大街上,看到四處都貼著關於雲嵐的尋人啟示,那上面的字如最耀眼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和發黑,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最終的命運。
他的心很是疼痛,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
他知道雲嵐再次悄悄的離開他,一定有她的想法。
這次她連家人也不說一聲,就離開了,說明她不想他能找到她。
他再捨不得,也要尊重她的選擇。
他好恨這樣的雲嵐,但卻一面心甘情願般放她走,不去找她,因為此時的他無法給她一個簡單承諾,一面又十分恨她,恨她對他的殘忍,一點信息也沒有就離開了E市,離開了他。
她哪怕寫一封簡短的書信給他說一聲也好,他就不會恨她了,一點也不會恨,還會祝福她。
愛有多真恨就有多深。
行屍走肉的日子過了多少年,他已記不清了,即便現在他的靈魂還在飄泊,還不想認命的歸宿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還有些恨她,恨她這麼多年都不出現在他面前,哪怕一次也好,她沒有。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還是會想起她,想她過得怎麼樣,總希望她過得好。
終是愛強過了恨。
有一種愛,即便過了很多年,依舊醇香沁人心脾。
有一種愛,即便過了很多年,沒有減少還在不斷加深。
刻骨銘心。
時隔多年,我們再回顧曾經那份愛戀,仍是很溫暖。
可是面前這個女子長得跟雲嵐如此相似,她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