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一點比不上席王幕,你要這樣對我?」石墨菲深邃的眸光狠厲帶痛,精緻的五官陰鷙得駭人。
「墨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雲雪兒一頭霧水,怎麼突然扯席王幕了,她跟席王幕能有什麼?不就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
「沒有,那這次我出國第二天打電話給你,你身邊傳來的男聲,你敢說那不是席王幕?」石墨菲輕輕抿嘴,轉而苦笑,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說沒有。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她,就聽見一旁男子的在說,「雪兒,看這鹽水蝦,怎麼樣?」他當時就覺得那個男聲很是熟悉,以為是她的舅舅雲俊傑的聲音,所以沒有生疑過,如今細想起來,那個聲音是席王幕的。
「是的,那個時候我是跟他在一起,我們正……」雲雪兒有些混亂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然後光線擴散,一座宮殿大門緩緩開起……她清晰的想起來了!
那天下午,他帶著兩個小奶包去席王幕的藍山區別墅看望阿曼達,阿曼達和席王幕執意要留他們一起吃晚飯。阿曼達心血來潮,嚷著要席王幕去菜場買菜回來自己燒。
阿曼達是特殊得寵的病人,席王幕很是寵愛他,既然她想吃家常菜,他就帶著晨曦跟悠悠風風火火往菜場奔去。
他們去買菜,她就跟阿曼達閒扯,從羅馬扯到E市,從不識扯到相識,從現在往將來扯去……
那一次暢談,她終是瞭解一個驕傲如開屏的孔雀的阿曼達為什麼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毅然要救席王幕,她說她在機場第一眼看見他,就喜歡上了他。
那時阿曼達還以為席王幕是她的戀人,心裡泛起淡淡的惋惜,後來在車裡相談中才知道不是。
那一刻,她從沒有感到過的興奮和激動降臨了。
阿曼達清脆的女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額外好聽,席王幕回來就聽到了阿曼達的深清表白,雖然阿曼達是對著她在說,那不是更加刻骨銘心了。
她是看到她王幕哥臉上洋溢著驕傲的光彩,他感動了吧。
她一直以為一見鍾情,只是故事裡的童話,沒想到確切在她身邊發生了,真實的存在著。
看到他們感情至深,她也很是開心,主動下廚燒菜,席王幕也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富家貴公子,她沒有指望過他。
不過他到是貼心,進廚房幫著洗菜打雜之類。
看到新鮮的蝦,他一臉執著的讓她教他燒,他說阿曼達特喜歡吃各種蝦了,他想燒給她吃。
她很是為阿曼達感動,當然會教了。
她一步一步地給他講,他也特別認真的聽著,並細心操作著………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來了,是遠在國外的石墨菲打來。
她邊接聽著電話,邊打著啞語指點著耐心學習的王幕哥。
終是過程說完了,只見他興奮盛進盤子裡,一臉的笑意,「雪兒,看這鹽水蝦,怎麼樣?」
他說完才想到她在接電話,連忙捂嘴,端著往阿曼達房間去炫耀了。
那餐飯,大家吃得很開心,兩小奶包應是吃了三碗飯,因為他們平時在家才吃兩碗的。
吃過晚飯,席王幕開車送他們回到陽光公寓。
男子狹長的鷹眸顫了顫,殘忍而嗜血的光芒倏然亮得更甚,「不要說了,下車!」
雲雪兒開口才說了幾個字,就被他果斷阻止了。
「墨菲,你先冷靜下來,聽聽我的解釋……」見男子要趕她下車,雲雪兒慌忙伸出手去抓他的手,希望他能給她一次機會,聽聽她的解釋。
她剛觸碰到他的手,他就立即甩開,鷹眸危險地瞇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閻羅之音,低沉地響起,「下去。」
急馳的越野車倏地停下來,石墨菲按鍵打開了雲雪兒身邊的車門。
車門大開,外面刺骨的冷風呼嘯進來,雲雪兒一陣哆嗦,仍看了一眼男子那張因急攻的怒氣猙獰可怕的臉,眸光裡有著一閃而過的痛苦和失望。
他們之間還是缺少了最基本的信任。
她不再作任何解釋,咬著牙,阻止湧到眼眶裡的眼淚滑落下來,起身,跳下車。
她腳還沒有著地時,車子飛速而去,因為慣性,她重重地往後倒去,卻被還沒完全脫開的車身給反彈了一下,再次重重地摔到地上。
「啊……」雲雪兒只感覺一陣天昏地暗,倏地,下腹傳來劇痛,本能地伸手按在疼痛的腹部,倒在冰冷的水泥大道上,眼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朦朧中看到無數的車輛從她身邊急速而過,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石墨菲把雲雪兒轟下車後,快速往前開了一點距離,不自禁地慢了下來,通過後視鏡,依稀看到雲雪兒躺在水泥大道上,長長的頭髮散亂開來,破碎得如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上一般。
心裡一下一下鈍痛起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顫抖得厲害,他在害怕什麼,很害怕。
疼痛的眸光看到後視鏡裡那抹雪白,如同容易破碎的玻璃杯,心裡騰起危險的劇痛,倏地,掛上倒檔,急速退向那抹脆弱的雪白,打開車門,渾身顫抖的跳下去。
一把甩開伸手在扶女子的好心人,那是他的寶貝,不允許別人觸碰。
女子黑白卡通珊瑚絨睡褲有著血液滲出來,已經染紅了好大一片,石墨菲驚恐萬狀的抱起雲雪兒輕輕放進副駕座椅上,再將座椅放平,急速往陽光醫院開去。
他剛本來就是要帶她到那醫院看她的感冒,誰知道中途收到那則視頻,他一怒之下把她趕下車。
石墨菲懊悔不已,他為什麼要那麼衝動,為什麼就不能冷靜跟她好好談談。
雲雪兒這兩天患感冒,身子很虛弱,他剛回來看到是那麼奄奄一息,她那經得住那樣一摔……
他剛剛的確鬼謎心竅,故意讓她踩空,想狠狠地報復她,對自己的背叛,他那麼時刻掛念著她,她卻重投進席王幕的懷裡,還跑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