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雪兒下車沒站穩給扭到腳。
這司機也真缺德,她人不是還有一隻腳沒著地嗎,就那樣開著了。
雲雪兒蹲下來揉著受傷的地方,心裡把那司機詛咒千百萬遍。
她可憐的腳啊。
今天雲晨曦正試上台演出,悠悠也去上海看晨曦表演了。
雲雪兒索性加班整理設計師交上的圖稿,認真得忘記時間,出來比較晚,以為沒公交了。
準備叫出租車,這時來了一輛末班車。
以為自己很幸運,誰知竟是倒霉。
雲雪兒還在畫圈圈詛咒司機,這時,一束強烈的燈光掃射過來。刺著雲雪兒睜不開眼睛,心中那火本來找不到人發洩,正好有人送上門來。
雲雪兒會放過嗎?
「奶奶的熊,你這人吃飽沒事做,專做這種缺德的事……」雲雪兒忍著腳痛,站起來,雙手叉在腰上,對著停在面前的黑色名貴的車就開罵。
車窗玻璃滑下,坐在車裡的男子能夠清晰地聽見外面的罵聲。
男子英俊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良久。
車裡的人見女子不再出聲了。
「罵累了,就上車……」男子深邃睿智的眸緊鎖在車外女子怒氣的臉上,冷冽的聲音猶如西伯利亞的冰川在融化,吸走週遭所有的熱氣,雲雪兒不禁寒顫一下,向車裡看去。
「老闆……」雲雪兒聲音低下去。
她今晚出門前應該拿出紅歷看看八字才對,犯沖就不要出門。
「上車……」石墨菲看著呆呆站著的女子,直接命令道。
今晚,夏雨澤失戀找他和風南警宇到卡博洛喝酒。
那家酒吧,這幾年他都不常去,那裡他能清晰想起自己曾受的羞辱。
本來看見卡博洛就不爽,喝到中途,兩人還拿當年那事來取笑他,更是煩。
那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恥辱。
被一個女人吃干抹淨後,把他一絲未掛的扔在海灘上。
而且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胖女。
那個早晨,讓他生平第一次嘗到難堪,無措。
當他拿著身上那件粉色衣裙問夏雨澤這是什麼?聽到夏雨澤那句這是女人做飯時套的圍裙,他幾乎崩潰。他堂堂豪門大少爺竟被一個女傭此般羞辱。
他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讓她付出代價。
可是,七年都過去了,也沒找到她。
今晚,他們倆又拿這件事來刺激他,讓他情何以堪。
雲雪兒鬼死神差地上了車。
車上兩人沉默無語。
黑色跑車在海邊一幢別墅停下。
雲雪兒悄然大悟,她剛剛不是快到陽光公寓麼?怎麼跟他到這裡了。
她這是怎麼了,他讓她上車,她就上車。
她的理智呢?理智……
「這麼晚,你理智早睡了。」石墨菲拉開車門見女子自言自語,忍不住取笑她。他發現,有時候,她真可愛。石墨菲彎腰把一臉疑惑的雪兒抱了起來。鼻尖傳來她淡淡的香氣,清雅好聞。石墨菲低頭看見懷中女子目光瀲灩,嫵媚迷人,抱著她的手不禁一緊。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輕輕俯身,捲起她的褲腳,查看了一下,沒說話,起身,向洗水間走去。他出來手裡多了一個白色藥箱。
他坐在沙發一角,抬起雲雪兒的右腳,為她上藥,「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什麼叫我不小心,是那司機趕去投胎好不好。」他一提起這事,雲雪兒就來氣。她下車別說沒站穩,她還有一隻腳還在車踏上,他就這樣揚長而去。這公交是什麼服務太度。
她明天得向公交總部投拆這司機。
石墨菲幫她處理好受傷的腳,看著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裡不能自拔。伸手拂去她臉頰邊上的秀髮,女子因怒氣,白皙的臉脹著通紅,「別氣了,真難看。」
「走開,誰讓你看了。」女子拍掉他的手,衝他扮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