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蕭姨娘的禮物,拿過來我看看。」蘇承歡開了口的,語氣裡有些懷疑。
紫蘭不明所以,還以為她是想看看這禮物到底寒酸成什麼模樣,忙給她拿了過來。
打開盒子,裡頭是個土褐色的小酒瓶,和紫蘭說的,酒瓶子倒是精緻,蘇承歡拿出了酒瓶,拔了塞子,放到鼻翼間嗅了嗅,然後,就要往嘴裡送。
紫蘭忙攔住她:「小姐,你不怕裡頭有毒啊!還是別喝了,看著喜歡就放著做裝飾,不喜歡就扔了。」
「呵呵,你以為,蕭姨娘是傻子嗎?」蘇承歡微微一笑,「她沒這個膽子毒死我的。」
說吧,又將小酒瓶口兒送到了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而後,她的嘴角,綻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果然是他。」
「啊?哪個他?」紫蘭糊塗了起來,不知道蘇承歡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承歡笑笑,把酒瓶子塞上,放回盒子裡:「沒什麼,這酒,是好酒,味道醇厚,香甜,比起之前幾次,果真要更上一籌,接近完美,必定會大賣的。」
「小姐,這酒,你以前喝過?」紫蘭好奇的問道。
蘇承歡笑笑,不置可否。
「放回去吧?」
蘇承歡的話,總讓紫蘭覺得古怪,不過她是個聰明丫頭,知道主子不說明兒的,就是不想說的,兒主子不想說的,就不必刨根問底的去細究。
接了小盒子,放回了一堆嫁妝之中,紫蘭正要回到床邊繼續給蘇承歡揉腿,忽聽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後,以後個婆子推開了門,對紫蘭道:「姑娘,出來吧,將軍就要來洞房了,你在裡頭不方便。」
紫蘭面色一紅,隨後笑吟吟的應了一聲:「好,就出來。」
回身,對蘇承歡叮囑了一句,「小姐可不敢在把蓋頭給揭了,這樣不合規矩。」
「知道了!」蘇承歡淡笑一聲,安安分分的坐在了床沿上。
紫蘭出去後不久,門再次被推開了,夾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入。
蘇承歡嘴角笑意淡淡,她知道,孟哲來了。
「等久了吧!」他的聲音,依舊粗獷,帶著幾分醉意。
蘇承歡的笑笑:「還好。」
他上了前,按著規矩,取了喜稱挑開了她蓋頭,看著一襲紅裝明艷的她,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展了一個和煦的笑容:「喝個酒,把最後一步做完,如何?」
蘇承歡很是配合,和這個孟哲,雖只見過幾次,但是卻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也好。」
她起了身,和他走到飯桌前,落了座,雙雙執起酒杯,完成任務般的交叉了雙手,喝了這所謂的交杯酒。
一切,雖然都是真的,卻比起演戲,更像是演戲。
喝完酒,他就自發的起身,走到一邊的躺椅上,和衣躺了下來,對她,指指溫暖的床鋪:「歇著吧!」
蘇承歡也不扭捏客套,逕自上了床,可卻是睡不著,不是因為介意邊上睡了個男人,而是忽然的很想笑,她努力的忍了,終是沒給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廂假寐的孟哲,半側過了頭,看向她:「笑什麼?」
「沒笑什麼。」她邊說著,又笑了起來。
「沒笑什麼,那是笑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很好玩?」蘇承歡大手一揮,指了指喜氣洋洋的新房,「明明是夫妻,但是卻又好像是朋友,若說是朋友,也不像,比起朋友,還不如說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呵,這有什麼好笑。」他轉回了頭,看著屋頂,不以為意。
蘇承歡卻是較真起來:「不好笑嗎?外人看來,我們是在洞房。可我們兩人,卻是各懷鬼胎,你喜歡男人,我想要個不會碰我的丈夫,雖是洞房花燭夜,卻也是掩人耳目,各取所需。」
他又轉了頭過來,格外認真道:「誰告訴你的,我喜歡男人。」
蘇承歡倒是一愣:「怎麼,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
「斷袖啊!」蘇承歡半撐起了身子,「外頭不都這麼傳的。」
孟哲的額頭,布了幾條黑線,隨後,一把扯高了被子,蒙頭進去,一言不發。
過來會兒,忽又一把踢掉了被子,三兩步走到床邊,揭開蘇承歡的被子,就鑽了進去:「我是不是斷袖,現在可以證明給你看。」
蘇承歡嘴角抽搐,楞了楞,又愣了楞,最後,防護的拉過了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算了,不用證明,大哥,不用證明。」
「真的不用?」他笑的有幾分得意起來,本是一介武夫,此刻卻顯得有那麼幾分孩子氣。
蘇承歡忙時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真的不用。」
「你怕什麼?」他笑起來,「王爺都和我說過,你非完璧,想嫁個不會碰你的男人,無非是不想被人試穿你非完璧之身,然後把你給淨豬籠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非完璧,你還怕什麼?」
蘇承歡的嘴角,又抽了幾分:「他這都和你說?」
「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講的,我不是碎嘴的人,更何況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聲譽,關乎我的名譽,我自己不會亂講,更不會讓別人說你閒話。」
這算是保護她,還是保護他自己的名聲?
蘇承歡勉強笑笑,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將錯就錯,做個不貞不潔之人了。
「謝謝了!」不但要做個不貞不潔之婦,還要對孟哲的守口如瓶感恩戴德。
孟哲側過了身,一手撐著腦袋,很是不解的看著蘇承歡,隨後,開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不然聊會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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