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呢,去,讓劉媽媽出來,傷著凍著了,請個大夫來看看!」蘇老爺討好著蘇承歡,往著讓蘇承歡寬心解氣的一面來安排。
蘇承歡沉沉呼了口氣:「這事兒,就算了,我知道劉媽媽必定也有過錯,我回去會說叨她的,老爺,我能再求你個事兒嗎?」
「說來聽聽。」
蘇老爺見蘇承歡寬心了的樣子,也鬆了口氣。
要曉得一個月後,蘇承歡就不僅僅是蘇承歡這麼簡單了,她會成為輔國大將軍的正妻,當朝正二品的誥命夫人,這地位身份,可是連蘇老爺見面都要下跪叩首的,他自然不敢違拗蘇承歡的任何要求。
「月如過了年,就十四了,我知道大夫人遠房有個在京城當官的表親,能不能勞煩大夫人,幫月如和那人牽跟紅線,我遠離家鄉,嫁往京城,總想著身邊有個認識的人,月如若也能嫁到京城,那我們姐妹還能敘敘舊,互相有個照應。」
大夫人和蘇老爺怔在了遠處,心裡頭都琢磨著蘇承歡這個請求的目的是什麼,琢磨來捉摸去,卻又琢磨不出蘇承歡這樣做,到底為何。
照理說,這門親事要是結成了,對於蘇月如來說,那可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蘇月如這樣的出賣過蘇承歡,蘇承歡為何還要買這個餡餅兒給蘇月如吃。
可若是說蘇承歡在設計蘇月如,哪裡有這麼好的人,買個大餡餅兒設計人,就像是拿銀子砸了人,這哪裡能叫砸人,這分明就是賞賜嗎。
兩人捉摸不透,就都偷偷的看蘇承歡的臉色,見蘇承歡臉色如常,大夫人吳氏笑了笑:「我試試,我試試。」
「若是能成了,我就在這替月如謝謝大夫人了。」
蘇承歡安的,真的是一顆好心,雖然蘇月如那一出鬧的,算是把蘇承歡欠下她的,連本帶利的給要了回去,但是蘇承歡不想蘇月如記恨自己一輩子。
她這顆好心裡,也有私心,與其讓一個人記恨著你妒忌著你一輩子,蘇承歡寧可讓她受到良心的譴責,慚愧一輩子。
大夫人這樣說,就算是答應下了,如今只要等著好消息就是。
不過蘇承歡想,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
回到陸樓的時候,劉媽媽已經給放了回來,鼻青臉腫的一臉狼狽,蘇承歡親自給她擦洗,上藥,從始至終,都沒有問她一句關於這件事情的始末。
劉媽媽本心裡還忐忑著,怕蘇承歡責怪她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弄個紅糖姜茶還弄出這麼大的事兒,害的她忍著腹痛到處給她說情。
可現在看蘇承歡,眼神溫柔,嘴角微笑,不時還問問她疼不疼,哪裡疼,看樣子是一點都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反倒對她好的很。
劉媽媽鼻子酸酸澀澀的,總想要哭,想著想著,忍不住就抽噎了起來。
「小姐,對不起。」
「呵,不說那話兒,你也受苦了,好好修養著吧!」
「謝謝小姐,小姐,你真好。」
「呵呵呵,既然好,就念著我的好,以後等我離開了,對我娘盡心些。」
「當然的當然的。」劉媽媽抹了一把眼淚,急急忙忙的應。
蘇承歡把藥膏盒子遞到了紫蘭手裡:「去,到廚房吩咐幾個活血化瘀的菜,我看劉媽媽手臂上,起了不少淤青。」
「是,小姐!」紫蘭下去,劉媽媽哭成了半個淚人兒,多半是讓感動的,少半也是委屈。
「那蕭姨娘,是狠著勁兒打的老奴,開始老奴還能反抗她記下,擋一擋,推一推,後來二夫人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了,過來看熱鬧,讓兩個丫頭把老奴摁著,還教唆蕭姨娘往死裡打老奴,嗚嗚……當時真那個疼,老奴都以為要死在那來那個人手裡了。」
蘇承歡知道劉媽媽必定受了不少委屈,一隻素手的,輕輕的拍上了劉媽媽的肩膀,安慰:「算了,咱是氣度大的人,不和她們一般計較,爹爹那裡,肯定已經下了責令了,怕是以後咱攤開雙手讓他們欺負,她們也沒有這個膽子,你小姐我,馬上可就是將軍夫人了,你和我娘的在府中的日子,不會難過的。」
劉媽媽聽到這將軍夫人四個字,抹了眼淚總算破涕為笑了:「主子母憑女貴,我們也跟著沾光,呵呵!」
陸氏正在門口,聽到這些話,也得意起來:「這蕭氏,今日這樣囂張,往後有的她苦頭吃,看我不弄的她的蕭樓天翻地覆不可,劉媽媽,你放心吧,這口惡氣,我會替你去出。」
蘇承歡轉了頭,柔笑的看著陸氏:「娘,不要生事了,一家人,能過就過吧!蕭姨娘以前和我們,也算是交好的,如今雖然做不成朋友了,咱也沒必要把關係弄的這麼惡,畢竟同在後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是他們著實欺人太甚,你不見把劉媽媽作弄成什麼樣了。」
「我並非是想讓娘報一顆菩薩心腸,慈悲為懷,只是有些東西,一開始也並不是她們的錯,呵呵,娘,你就聽我一句不會錯,不用去報仇,以後蕭姨娘她看到你,必定會因為你的大度,羞愧的抬不起頭來的。」
「也是!」陸氏現在是極聽蘇承歡的話的,自然她可不是因為蘇承歡的身份特殊,而是覺得蘇承歡是個十分聰慧有手段的女兒,為人處事的本事都在自己之上,所以對蘇承歡,有些依賴。
聽到蘇承歡這麼說,她應和了一句,提了步子上前,頗有些心疼的看著劉媽媽,「年紀一大把了,還讓你遭這罪,看著明後年,我就讓前頭再撥個年輕點的過來,你就和老太太身邊的李媽媽一樣,養著就算了,不用做活了。」
劉媽媽是感激涕零:「謝謝主子,主子和小姐待老奴的好,老奴就算是結草啣環,都無以為報的。」
「沒讓你報,好好養著!」
蘇承歡和陸氏,都是溫和一下,笑容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