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翻開經書,看了兩行,倒有些意思。
勿近愚癡人,應與智者交,尊敬有德者,是為最吉祥!
居住適宜處,往昔有德行,置身於正道,是為最吉祥!
不過再有意思的東西,謄抄個三百遍,都變得無趣了。
取了毛筆,發愁的看著眼前的經書,她蹙眉想著法子,這時代也沒有個印刷術,三百遍,當真是個天文數字了。
思想著,忽的心生一計,左右顧盼一番,取了鎮紙,將毛筆拿到窗台上,用力一砸,毛筆頓然四分五裂,變成了條條竹棍。
她賊笑一聲,將小竹棍做成了一個U字框架,這麼一來,一次能抄兩章了。
事實上,即便一次能抄兩章,要抄完三百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午膳時候,她也才完成了一百多遍,人倒是累的半死。
大和尚送飯進來的時候,她就差跪下來求大和尚幫她抄了。
午膳用罷,再接再厲,卻不想來了個不速之客,而且是從非正常途徑進入。
看著窗框上坐著的男子,蘇承歡先是一驚,隨後,笑了起來:「你不怕再受罰?」
「蘇承歡?」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蘇承歡點點頭,很是淡然的回身顧自己謄抄。
看著她的筆,他冷哼了一聲:「旁門左道。」
「我誠心向佛!」蘇承歡頭也不抬,回道,「佛沒說不許我這麼抄。」
窗口處,沉默了一陣,若不是陽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在宣紙上,蘇承歡會以為他走了。
他不說話,蘇承歡也不言,又不熟,沒話題,她只顧自己抄寫,照著這個進度,若不加快速度,晚上說不定還得加班加點,拍戲時候雖說過慣了「夜生活」,但不代表在戲外她依然喜歡加班加點的過日子。
兩廂靜靜的待在屋子裡,他坐在窗欞上,擋住了她大半的陽光。
她在屋子裡,坐著奮筆疾書。
良久,一大捧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宣紙上,蘇承歡回眸,只看到一角青灰從眼前消失。
他,走了。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