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禪房裡待的並不久,不過是聽眼前的俊美住持說了些禪道,又曉得了他法號虛空,再明白了一天什麼時候能進藏經閣抄書,那些經書能動,哪些不能動之類的交代話。
從禪房出來的時候,紫蘭正在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說話,那男子衣著打扮瞧著就是蘇府的下人,看見蘇承歡出來,男子忙給她請了個安,而後回頭對紫蘭道:「那姐姐,小人先回去了。」
「嗯!」紫蘭揮揮手,看著那人離開,溫順的對蘇承歡福身,「五小姐,齋飯備下了,起的早,也不曾用早膳,該餓了吧。」
蘇承歡搖搖頭,看向那下人離開的方向,問道:「府上有事來報?」
紫蘭眼神一個閃爍,忙道:「無事,不過是來請示轎子能不能回去了,奴婢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可以打道回府了。」
撒謊,明顯的撒謊,這個人,分明不是那八個轎夫之中的,蘇承歡曉得紫蘭有事瞞著她,她也不戳穿,只裝作信了:「其實也可以留他們用個齋飯,想必他們也餓著呢!」
紫蘭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倒是奴婢考慮不周了。」
蘇承歡淡笑:「算了,我們去用膳吧!」
「是!」紫蘭應了聲,在前頭帶路。
蘇承歡心裡一直惦記著紫蘭瞞著她的事兒,從紫蘭有意遮掩的態度中來看,想必這事情和她是有關的,而且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一路上,蘇承歡都在猜測。
難道是關於她母親,想來不可能,蘇府雖是經商世家,但是對於孝字卻是極其看重,若是她母親出事也不告訴她,不就有違了孝之根本?
再想,不然是逢春嫁過去出事了?這也不可能,逢春出事了,蘇府就會處理,用得著來稟報一聲紫蘭嗎?還要特地瞞著她嗎?
又想最近可能會發生什麼事,蘇承歡的心口,忽的刺了一下,莫不是,蘇碧如出事了。
今朝已是五月十八,再過兩日就是蘇碧如的婚期了,這門婚事,蘇碧如是一萬個不願意,莫不是蘇碧如為了逃婚,做了傻事?
心不在焉的走到一間小房,紫蘭連著喊了她幾聲,她都未曾聽到,知道紫蘭走到她面前,抬了聲音道「五小姐,你怎麼了」,她才猛然還神,忙笑笑搖頭以掩飾:「就是在想這幾日要怎麼過,週遭都是和尚,一時想的入神了。」
紫蘭並未起疑,柔聲道:「有奴婢給你做伴,你不必太多擔憂,雖則這裡都是男人,不過和太監也相去無二,不過是些和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