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灝聽著手下人的稟告,臉上的表情讓人根本看不出喜悲,只是看著他皺緊的眉頭和眼神的哀傷知道他是在難過,但是為什麼嘴角還要掛上那一抹笑意,又像是為了什麼而高興一般。
「小的看見王妃親熱的拉著那個怪人的手臂在街上閒逛,看著兩人的樣子好像都挺高興的,說來也奇怪,在山上一年的生活裡,小的都沒有見王妃對那個怪人多說過話,今天卻特別的好,小的隱約好像還聽到什麼想起了以前的事……」
於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言拎到了一邊,小聲對他說著:「沒看到王爺臉色不好嗎?別再多說了,只好好看著王妃就好了。」
於凱聽著連連點頭,他也知道王爺聽到消息是肯定不高興的。
「你說什麼?她說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楚珺灝這才像想起什麼似得,上前一把抓住於凱的肩膀,著急的問道。
楚珺灝突如其來的一把抓住了自己,把於凱給嚇壞了:「是,王妃的確和那個怪人說她想起了他們以前的事。」
「他們以前的事?」楚珺灝鬆開了手臂,只是若有所思的低聲重複著這一句,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他早就知道將常寶寶推到那個人的身邊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只有那個人能夠救活常寶寶,只要她能夠活著,他以為自己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怎麼會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這樣心痛難忍。寶寶,這樣你開心嗎?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會開心的話,那我願意看見你幸福……
冷言擔心的看著楚珺灝,看著他喃喃自語,看著他眉頭一下子皺緊一下子疏開,知道他此刻正在備受煎熬,猶豫著不知要怎麼上前勸說的時候,楚珺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爺!」
「王爺!」
楚珺灝眼前一黑,昏厥過去,冷言和於凱連忙架住楚珺灝,將他扶到床邊。
「趕緊去找大夫來。」冷言著急的吩咐著。
於凱這才猛地一拍腦袋,飛快的出去尋找大夫。不一會兒,於凱便拉著大夫一起回來了,冷言連忙閃身讓開,好叫大夫能夠醫治。
劍飛一直在外面,看見於凱著急的拉著大夫到了王爺的書房,感覺不好,連忙跟了過來,剛一到王爺書房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心頭的感覺更加不好,連忙邁著大步進了房間,果然看到王爺臉色常保,雙眼緊閉躺在床上。劍飛一把抓住於凱:「怎麼回事?」
於凱正焦急的看著大夫給楚珺灝診治,突然被人揪住了手臂,吃了一驚,抬頭看見劍飛著急的神情,知道他是擔心王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王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吐了口血然後就昏過去了,大夫這才剛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劍飛看了看於凱,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不是被王爺派去鳳凰山的於凱嗎?是王妃那裡的消息?」
於凱知道王爺是不會瞞著冷言劍飛兩人的,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嗯,的確是王妃那邊的消息,我昨天才跟著王妃和那個怪人下山,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王妃這一下山突然對那個怪人熱情起來,我親眼看見王妃挽著那個怪人的胳膊。」於凱把自己看到的又簡單的和劍飛說了一遍。
劍飛一邊著急的看著大夫給王爺施針,一邊皺著眉頭聽於凱將常寶寶在山上的點點滴滴說給自己聽,他突然明白王爺為什麼會這樣了,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或許只有他們幾人知道,這一年裡,王爺每天都逼迫自己住在書房,再也不去王妃房間裡看一眼,卻還是吩咐下人每天都把那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彷彿心裡還在期待著王妃能夠回府,只是好不容易盼到了王妃下山,卻沒有想到非但沒有想起王爺,卻想起了和那個怪人之前的種種,這如何讓王爺接受的了。
正想著,大夫已經收回了針。冷言連忙上前:「大夫,怎麼樣?王爺怎麼會忽然昏倒?」
大夫表情很是為難,終於猶豫了半晌才說:「王爺體內的毒素一直都沒有清除乾淨,再加上這段時間心中鬱結不舒,這次突然氣血倒流更加導致氣血攻心,恐怕毒素已經到達心口處了,唉,難說了。」
「什麼!」冷言和劍飛都不敢相信。「不可能的。」
大夫看多了這樣的大戶,擔心冷言劍飛會將氣撒在自己的身上,連忙趁著幾人失神的時候,趕緊溜走了,診金都沒敢開口要。
於凱剛想問問大夫王爺的病情具體是怎麼回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夫已經悄悄離開了,更加相信了王爺一定是不好了,不然這大夫不會連診金都不要就悄悄溜走了。
於凱看了看冷言和劍飛,猶豫著問道:「王爺吐血肯定是因為王妃的事情,要不我們去找找王妃?看看王妃有什麼法子能夠救王爺,我記得之前說過王妃懂什麼蠱之類的,那解毒一定是可以的。」
冷言和劍飛對視一眼,只能試試這個辦法了,冷言從城樓外那一面就沒再見過常寶寶,只是在楚珺灝回來身邊沒有常寶寶才從劍飛那裡知道了常寶寶為楚珺灝擋匕首的事情,也知道了楚珺灝已經答應了易匡恆讓他將常寶寶救活然後永不相見。所以他有些擔心常寶寶真的被易匡恆刪除了記憶,到時候那王爺恐怕就真的再沒有了一點活路。
「於凱,帶我們去找王妃。」冷言說道,這時候躺在床上的楚珺灝醒了,正聽到冷言的話,連忙阻止。
「不許去。」楚珺灝說話都有氣無力,卻還是堅定的不要他們去找常寶寶,她與自己一起的時候,自己將她帶入了種種的陰謀危險中,現在她終於可以離開自己有了快樂的生活,自己又怎麼能夠自私的把她再強拉回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