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寶寶跟在徐澤的身後往山上走去,看著山間的花花草草,常寶寶終於呼出心口的悶氣,這個世界這樣美好,她又何必總是糾結在一處不放呢,自己本就是喜歡遊覽大川的,如果真的只是窩在王府又有什麼意思呢。
「寶寶,看著這大山,心裡是不是敞亮開了?」徐澤聽到常寶寶的呼氣聲,問道。
「嗯,心情確實不錯,其實我一直的想法就是遊覽世界,我這個人呢,最耐不得無聊了,如果總是叫我在屋子裡悶著,我覺得我遲早會悶死的,哪如現在這樣,在這廣闊的天地間,覺得心都飛走了。」
徐澤看著常寶寶神采洋溢的臉龐,有一種無謂天地,只得一心人的感覺,如果能叫自己一輩子這樣守著她,那該多好啊。
常寶寶側頭,看見徐澤盯著自己發愣,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順手在邊上扭下一株小草,叼在嘴裡,拍拍旁邊,示意徐澤坐下來聊聊。
徐澤坐下,依舊看著常寶寶,他甚至想,即使他這樣看一輩子也是不會煩的。
「還沒瞧夠?」
「一輩子也看不夠。」徐澤隨口應道,眼中的光芒更深,她沒有生氣,是不是說她並不反感自己的親近?
常寶寶一個爆栗敲在徐澤的頭上!「丫的,你瞧不夠,我就得在這給你擺著啊!心底發怵你不知道啊,雖說本姑娘心理素質好,但是終究是一臉皮薄的弱女子一枚啊,會害羞的你知不知道!」
徐澤聽常寶寶胡亂的說著,心底從沒有的暢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會發怵?這是我徐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她沒有明確拒絕,不是嗎?
常寶寶丟給他一個白眼,突然不知開口說什麼了,只好靜靜的看向前方。徐澤笑過之後,看到常寶寶發呆,不自覺的聳了聳肩膀,躺了下去,看著藍天上的白雲,飛鳥,突然覺得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了一些。大殿上的一眼,她就已經在了他的心上,可她是他的,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真真實實的在自己面前,與那個人再也沒有了關係。
常寶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抬頭望向天空,朱唇輕啟,輕聲唱起了歌……
聽飛鳥說你從冬天經過,
冬天沒有葉落雪地很寂寞,
聽飛鳥說你從海上經過,
海上沒有風波浪花很寂寞,
聽飛鳥說你從夢裡經過,
夢裡沒有顏色,夢很寂寞,流星的眼眸,太溫柔,
我是起火的宇宙,隨著你殞落,滄海燒成酒,燙胸口,一口口都是愁,
忘了我的歌,忘了我,
沒有自由的自由,
沒有人等我,
相遇太匆匆,
太寂寞,
也可以過得,
過得很快樂,
……
聽飛鳥說你從冬天經過
冬天沒有葉落雪地很寂寞,聽飛鳥說你從海上經過,海上沒有風波浪花很寂寞,聽飛鳥說你從夢裡經過,夢裡沒有顏色,夢很寂寞,流星的眼眸,望穿我,轉眼起火的溫柔,隨著你暈落,滄海燒成酒,燙胸口,一口口都是愁,忘了我的歌,忘了我,沒有自由的自由,沒有人等我,日落在日落以後,變成最美最美的傷口,流星的眼眸,太溫柔,我是起火的宇宙,隨著你殞落,滄海燒成酒,燙胸口,一口口都是愁,忘了我的歌,忘了我,沒有自由的自由,沒有人等我,相遇太匆匆,太寂寞,也可以過得,過得很快樂……
……(飛鳥—任賢齊)
常寶寶唱了一遍又一遍,聲音和著山風,空寂酸澀,直到唱到眼淚落下,聲音哽塞,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徐澤開始聽著便覺得歌聲有著無盡的落寞,直到常寶寶的聲音顫抖了些,看著她嬌柔的肩膀一顫一顫的,他的心也酸澀起來,徐澤緊緊的擁住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給不了她溫暖。
常寶寶這次沒有躲閃,而是將頭靠在了徐澤的懷裡,嗚咽的說著什麼,和著山風,徐澤沒有聽清。
常寶寶只能心底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利用你……對不起……」
常寶寶只能緊緊的抓著徐澤的手臂,有了愧疚。「徐澤,我不愛你。」靠在徐澤耳邊,告訴他。
徐澤一愣,臉上顯出淒然的表情,但是他依舊抱緊她,緊緊的,就那麼抱著她,從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愛自己。
「寶寶,我愛你。」亦是靠著她的耳邊說道,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這句話,他一生不悔……
常寶寶痛苦的閉上雙眼,這個債,她還不起了。
過了好久,常寶寶推開徐澤,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看著徐澤說道:「天色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徐澤應道,戀戀不捨的放開的手臂,雖然,她在自己懷裡不是因為愛,但能夠讓他感受著那一絲溫暖,他也甘願。
兩人回去的路上,常寶寶不經意的開口:「徐澤,如果有一天,我叫你失望了,你會怎麼對我?」
徐澤深深的看了常寶寶一眼,笑道:「你這丫頭是有多狠的心啊?難道今天你還不夠叫人失望的嗎?我能怎麼對你?我對你還不是一樣的好,陪你上山下山的,我看你呀,就是吃定我了。」
徐澤故意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活像被常寶寶吃干抹淨了不認賬一般。常寶寶被徐澤這幅搞怪的模樣逗笑了,也不再追問,其實她心裡何嘗不清楚,問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徐澤看著常寶寶釋然的表情,心裡舒服了些。
「寶寶,或許你不知道,即使是為你奉上我的命,我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