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七七四十九天就過去了,徐澤自打那天之後就像一枚牛皮糖般粘在逸王府力量,而且這廝明顯是個瞎子,根本就看不到楚珺灝想要宰人的目光。如果不是徐澤一直幫著找楚天磊,估計楚珺灝真的會一腳便將這傢伙踢飛,一直圍著常寶寶身邊轉,害的他單獨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突然間居然要求楚珺灝上朝了,之前楚珺灝一直以身體孱弱來搪塞那些事情,好暗地裡發展自己的勢力,因為要找尋楚天磊的下落,將那些暗線都派了出去,竟然沒有防備朝堂上突然 跳出一個牧大人上書推薦他為戶部侍郎,雖然這個位置是很多人都想坐上的,但是對於楚珺灝來說絕對是一件苦差事。
首先戶部主要管的就是賦稅財政的事情,在對手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不想出現紕漏都難,要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紕漏他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你的身上,尤其是對手在這般強大的情況下。其次他一個王爺之身去做戶部侍郎,明顯是自降身份。
楚珺灝在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很快就到皇上那邊推辭了:「父皇,您是瞭解兒臣的,不是兒臣不想為父皇分憂,只是兒臣的身子骨確實不甚強健,恐怕擔不了大任。再說,兒臣一直沒有插手過朝堂之事,猛然插手,難免慌亂,擔心不但不能幫父皇解憂,反而會惹父皇不快,若是這樣那就真的是兒臣的罪過了。如果父皇真希望兒臣能為朝堂效力,可不可以先給兒臣一個閒職,好叫兒臣先熟悉一下,以後父皇再要給兒臣安排,那也自是得心應手許多。」
皇上狀似有些頭痛般的敲了敲額頭,看著牧多峰,好像有些猶豫。
牧多峰急忙上前:「皇上明鑒,九皇子自幼聰慧過人,若不是當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患,恐怕現在九皇子也一樣能與三皇子一般成為鎮守邊關的大將軍了,皇上請想,諸位皇子個個都有官職而唯獨九皇子沒有,總這般下去恐怕外界會將九皇子看低啊,皇上不是一直希望九皇子能夠歷練一番嗎?正巧上個月戶部侍郎高大人告老還鄉了,一時之間老臣實在想不到合適的人選,這才斗膽希望九皇子能夠屈就,老臣保證,若有合適之人能夠勝任這個位置老臣定不會拖住九皇子不放。」
牧多峰心眼實在不少,先是刻意不提楚珺灝的王爺身份,一口一個九皇子,再是說出是現下戶部實在缺人,然後就是各個皇子都為國效力,現在有了需要他楚珺灝的時候,如果他再開口推辭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這是逼著楚珺灝接下這個攤子。
楚珺灝聽著牧多峰的話,心底焦急的不行,但是面上卻還是淡淡的,他還不想在這個老匹夫面前丟了身份,楚珺灝看著父皇嚴肅但不失慈祥的臉孔,在猜測著他的心意。
說不出為什麼,楚珺灝總是覺得最父皇上有了些許變化,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卻總是有感覺,父皇看他的眼神裡少了點什麼,雖然關心還在,但是說不上什麼,總是缺了的。
以往都不需要他的推辭,父皇就會在前面幫他擋下,他只要找個借口說身體不適,皇上就會焦急的幫他推了所有的事情,如今這是怎麼了?
皇上看了看楚珺灝,再瞧了瞧牧多峰,終於開了口:「灝兒,朕會在逸王府邊上賜給徐澤一座宅子,你若是身子不適就叫他好生照料,他自小是朕看著長起來的,朕相信他的醫術,朕問過他,你的身子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朕年紀也大了,不能總是將你保護起來了,你需要去插手朝堂之事,不然朕百年之後擔心你這般單純會遭人殘害啊。」
皇上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虎目中竟噙上了淚花,看的楚珺灝心底發酸,或許在父皇眼裡,自己一直是受保護的那一個,他並不知道這些人花言巧語的勸說著他,說是為了幫他疼愛的皇子想退路,其實是在逼著他的皇子上絕路啊。楚珺灝突然不想再說什麼,他只知道,若是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難得住他,那真是太小瞧他了一些,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個詞叫做絕處逢生的嗎?當年沒有將他害死,現在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父皇為了兒臣著想,兒臣明白了。」楚珺灝應下,轉身對著牧多峰作了揖:「今後還希望牧大人多多提點才好。」
「老臣惶恐,九皇子折煞老臣了。」牧多峰驚慌的給楚珺灝還了禮。
「牧大人不必謙虛,牧大人多年一直為朝廷效力,幫父皇分憂,又是看著本王長大的,是朝中老臣了。若是本王有哪裡做錯,還希望牧大人能夠多多指點些,不然將來本王不小心犯了錯,牧大人如此費心舉薦,豈不是叫牧大人失望。再有若是不能為父皇分憂,到時候如此忠心耿耿的牧大人一定會於心不安的。這不就辜負了牧大人舉薦本王的美意了,牧大人說是不是?」
楚珺灝眼光銳利,冷冷的看著牧多峰蒼老的面孔,這個老匹夫會是誰的人,沒想到一直在父皇面前最為忠心的牧多峰也會攙和進來,看來那個人還真是狠下決心要除掉自己啊,只不過能不能如願就不知道了。
牧多峰趕緊跪拜在地,從袖中掏出手絹擦著額上的汗,都傳九皇子孱弱多病,剛才那般銳利的眼神實在是著實叫他驚訝了一番,那樣似刀片的眼神,生生叫心底生出一絲渴望……
「九皇子既然這樣說,那牧多峰也斗膽了。九皇子不必太過擔心,有老臣在,老臣絕對會幫著九皇子,絕不叫九皇子丟了臉面。」牧多峰跪拜之後居然說出這樣斬釘截鐵的話語,倒是叫楚珺灝也有些猜不透,這個人到底是真的忠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