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萬喚始出來。
三天之後,博一展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了研究室。
下巴上有著明顯的胡茬,目光裡也滿是勞累,三天沒有合眼的研究,終於有了成果。
喜悅之餘,所有人又將面對前所未有的困境。
七香憐從發芽到根部成熟,大概需要十天到十五天的時間,可是依照他們中毒的時間來推算,毒性將會在今晚發作,半個月後便會毒發身亡。
如果是以前,他們早就已經拿到解藥,可是現在他們離開了悠門,所以接下來迎接他們的,便是痛不欲生的十天。
「真的要這麼做嗎?」
康康聽了碩的話有些震驚。
竟然要將幾個人關進鐵籠裡才能夠控制住他們痛苦時的瘋狂舉動。
「你不會明白七香憐毒發時帶給我們是怎麼樣的痛苦,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不能讓我們接觸到任何利器,否則我們很有可能自行了斷!」博一展開口說道。
康康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本以為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卻沒想到,還要經歷這麼一場浩劫。
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季濂雨。
季濂雨只是淡淡一笑:「這麼看我幹什麼,我是不會有事的。」
康康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眼神隨即暗淡下去,突然眼睛一亮,看著幾人說道:「那給你們打麻醉劑可以嗎?或者別的什麼辦法,止痛針?」
如煙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姑娘,你太單純了,七香憐不是那麼好控制的,除非你殺了我們,不然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那種痛苦。」
如煙的話讓康康徹底放棄了,她是什麼都不瞭解,可是一天還好說,如果十天都承擔著非人的折磨,他們要怎麼挺過去。
碩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別擔心,那麼多事情我們都堅持下來了,不會輕易放棄的。」
晚上,別墅地下的一個秘密倉庫。
康康將最後一把鎖牢牢的纏住並且鎖上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牢中的兩人。
季濂雨和閆啟昭被關在一起。
眼神中閃過一抹擔憂,康康欲言又止。
季濂雨當然知道康康心中在想什麼,上前去隔著鐵欄看著她。
伸手探出,撫上她秀美的黑髮:「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康康抿了抿唇,低下頭。
季濂雨突然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可他強忍著,並沒有發出叫聲。
看著康康的目光突然變了,大聲說道:「康康,快出去,快!」
其他幾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身體的異樣,這種感覺只有剛剛服下七香憐的時候才產生過,時隔多年,依舊讓人心生恐懼。
康康有些驚慌的發現了三個牢籠中,六人的不適,可他們都強忍著。
「快走,你快走!」季濂雨低吼催促道。
康康知道他們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們痛苦的模樣,握了握拳頭,康康轉頭跑了出去。
厚重的鐵門剛剛關上,那倉庫中就傳來幾人瘋狂的怒吼……
「阿……阿……」
「阿……阿……」
「阿………………」
是何等的痛苦能夠讓幾人如此這般的抵抗不了。
在康康的印象中,不論是濂雨,碩還雨隆亦或是後來才接觸到的其他人,各個都是非常強大之人。
季濂雨更是在不吃不餓,太陽暴曬五天的情況下,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七香憐為什麼會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久久不絕於耳的痛苦怒吼聲,狠狠的撞擊著康康的心。
心彷彿快跳出來一般,她簡直無法想像幾人在鐵籠裡痛苦掙扎的模樣。
等在外面的統統和童童走上前來,輕輕的拽了拽康康的衣袖。
康康這才回過神來,感覺臉上一片濕潤,自己竟然早已淚流滿面。
「媽咪,我們走吧,爹地他們一定能撐過去的。」統統有些擔心的看著康康,小嘴嘟嘟。
康康抹去臉上的淚,卻又阻止不了的接著湧出。
「走吧媽咪!」童童也開口勸道。
康康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鐵門,領著兩個孩子轉身離開。
此時倉庫裡可謂一片撕心裂肺的場景。
這裡沒有開燈,四周只是點燃了幾隻火把,有些昏暗的巨大從庫裡,做立著三個堅固無比的大鐵籠。
每個鐵籠裡關著兩個人,而每個人的手上和腳上都綁著鐵鏈。
這是他們吩咐康康做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克制他們瘋狂的行徑。
「啊……啊……」季濂雨躺在地上狂叫一聲,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青筋凸起,全身呈火紅色。
身上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大腦裡似乎也有無數的蟲子再爬,那種幾乎讓人崩潰的痛苦,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其他人也都是不住的用頭去撞鐵欄,不過康康很聰明,將所有的鐵欄外都裹上了厚厚的一層護墊,以免他們發生自殘的行為。
如煙雙目怒睜,火紅的秀髮配上此時全身因為毒素而漲紅的皮膚顯得如同來自火海的惡魔,頭髮被打濕,雜亂無章的披散在腦後,全身帶來的足以讓她一了百了的痛苦,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如煙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身體竟開始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這原本平靜的夜,此時在這倉庫內,卻如同地獄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