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島上的空氣變得潮濕,溫度也變得陰冷。
四周傳來的是不明野獸的嚎叫。
山洞裡,一片黑暗!
季濂雨躺在乾草上,兩隻雪狼躺在他的兩側,給他溫暖。
一隻已經睡去,一隻睜著幽綠色的眼睛看著季濂雨。
季濂雨瞪著眼睛看著無邊的黑暗,康康的影子卻一直揮之不去。
他現在仍然心有餘悸,無法接受她突然失蹤的事實。
既然有難言之隱,為何不與自己說明?
是誰?是羅眳?還是薛芷凝?
心中滿是心事,他根本無法合眼。
母狼發出嗚嗚的低吟,季濂雨側頭看去。
只見它幽綠色的眸光有著些許哀傷,季濂雨不解,眉頭微皺。
彷彿知道語言不通,母狼也無從解釋,只是幽怨的看著季濂雨,彷彿在埋怨他什麼。
季濂雨已經疑惑的擰著眉,多日的解除,他已經對他們的習性掌握的八九不離十,可是母狼第一次發出如此哀怨的眼神。
最後母狼彷彿也放棄了,扭過頭不去看他。
季濂雨臉一黑,這是什麼情況?|
實在是睡不著,本來這島上一到晚上就會很陰冷,可是這兩隻狼的毛皮簡直比棉被還要厚,體溫又高,經常熱的他滿身是汗。
季濂雨從乾草上爬起來,走出山洞。
這幾日這兩隻雪狼告訴他,有很多人來這座島上。
季濂雨知道是來找自己的,但是他彷彿故意不讓他們找到。
一直躲在山洞裡,他需要一些時間,他總預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每日與兩隻雪狼為伍,一公一母,季濂雨這時才瞭解,原來雪狼都是伴侶而生,如果一方死了,另一方則會殉情。
真是癡情的動物。
外面現在竟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透過枝繁葉茂的叢林大樹,季濂雨能夠看到暗淡的月亮被陰雲遮住,放出無力的光彩。
又想起康康的樣子,原來這種花前月下的場景,真的很容易讓人思念佳人。
季濂雨在山洞的洞口坐下,依靠著岩石,隨手在一旁揪了一株小草叼在嘴裡。
不遠處突然有些光亮,接著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季濂雨站起身來看過去,似乎就在離自己不願的位置。
雪狼告訴自己,通常都是白天有大批的人在活動,晚上一般因為天太黑的關係,他們就都休息了。
此時正是整座島嶼最黑的時候,怎麼還會有人出來活動?
季濂雨皺了皺眉,悄悄的向前走去。
對方的說話聲漸漸的聽得清楚。
「矮油!這是什麼鬼地方嘛,黑乎乎的,還又濕又冷!」青鸞不滿的抱怨道,眼睛卻沒有絲毫倦怠的四處搜索著。
白鷺也不滿的嘟了嘟嘴:「就是嘛,討厭死了,竟然讓我們兩個女生來這種地方執行任務,老大真的很不仁道哎!」
青鸞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還不都怨你上次執行任務開小差,害得那位小姐被人家威脅,老大真的很生氣哎,嘖嘖嘖,我們從小被他養大,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害得我還被你連累,讓你自己來就好了嗎!」
白鷺聽了青鸞的話,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歎了口氣,語氣無限哀怨的說道:「原來老大還有更在乎的人,你說老大跟那個小姐是什麼關係阿?上次讓我去盯著她的生活舉動,還要保護她周全,這次又讓我們來找悠門的雪狼,還不能被人發現,只讓我們找到他的所在,然後引導那位小姐親自找到他,這也太做作了吧,就直接找到他然後告訴那位小姐不就好了,幹嘛多此一舉阿!老大真的很閒哎!」
青鸞也點了點頭:「就是就是,我彷彿聞到了奸(禁詞)情的味道!」
白鷺一聽,嘴一撇,發出一個長長的『咦』!
「那也太雷了,老大都多大年紀了,還喜歡那麼嫩的小姑娘呢!」
青鸞一副很懂的樣子看著白鷺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老牛吃嫩草!」
白鷺撇了撇嘴,搖了搖頭:「肯定不是這種情況,如果老大喜歡那個姑娘,為什麼還要幫那個姑娘找雪狼阿!矮油。」白鷺的臉一下子紅了,無限嬌羞的說道:「雪狼哥哥真的是太帥了啦!倫家都有點把持不住了。」
躲在暗處的季濂雨一陣惡寒,縮了縮身子。
青鸞也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好心提醒道:「我說姐姐,你今年才十七歲,你未成年哎,還情竇初開了呢!」
白鷺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說道:「你是沒有遇到心動的人,你不明白的,早知道讓你一起和我去S市執行任務了,如果你見到雪狼哥哥那氣宇軒航,瀟灑不羈,俊朗無比的樣子和氣質後,你一定馬上從我的姐妹變成情敵!」
青鸞嗤之以鼻的哼了聲,表示不屑。
季濂雨嘴角上揚,虛榮心極度膨脹,自己在康康的眼裡是不是也是這種形象呢?
兩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在這麼一個陰森恐怖的孤島上沒有絲毫懼怕的搜索者,還有一嘴沒一嘴的聊著天。四處的野獸叫聲此起彼伏。
季濂雨的眼睛在黑夜裡非常明亮,他有著和雪狼一樣的眸光,在黑夜裡看東西就如同白天一樣。
兩個女生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很好奇。
這兩個人沒有穿紅唇幫的衣服,也不是悠門的人。
那她們口中的老大是誰?她們口中的那位小姐又是誰?引導那位小姐找到自己?
到底是怎麼回事?季濂雨很迷茫,彷彿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牽扯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