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門外一前一後進來兩個絕色佳人。前面這位髮髻低垂,膚若凝脂,豐腴的嬌軀上穿了一件深紅狐裘。望之嫵媚至極;後面這位細腰高挑,滿頭珠翠,朱唇鮮紅欲滴,外裹一件黑色貂皮長褂,視之美艷至極。依蘭心想:這皇上的女人確實都漂亮異常!
二人雙雙給太后請過安後,分別坐在炕下的凳子上。紫蘇和依蘭二人垂手侍立在太后的身旁。
太后開口朝那細腰高挑的美人說:「賢妃,聽說前幾天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賢妃回道:「還勞母后惦念著,已經大好了。」
依蘭心想:原來這就是賢妃李瑤,看她長得如此美艷動人,怪不得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看來另一位就是潘淑妃了。聽紫蘇姐姐說,現下這後宮最邀聖寵的就是這淑賢二妃了。現在李賢妃代掌六宮,潘淑妃協理六宮,二人都有機會入主中宮,所以一直二人明爭暗鬥,有時讓皇上也很頭痛。
婆媳三個正說著家常話,外面傳來了一個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走進來一個穿明黃龍袍年輕俊美的男子。低頭作揖道:「兒子給母后請安!」
淑賢二妃立時精神起來忙起身福下身子道:「參見皇上!」
獨孤瞑擺了下手。「起來吧!」
太后笑道:「快坐炕上,剛下了朝吧?依蘭,快給皇上上碗熱茶來。」
獨孤瞑坐在太后對面的炕桌旁,一眼瞅見炕桌上的水仙。笑道:「母后,您這水仙開得可真好!」
依蘭拿托盤給皇上雙手奉上了一碗熱茶。獨孤瞑瞟了依蘭一眼,拿過茶杯壓了一口笑著問:「母后,這是賢妃她們給您挑得新宮女吧?」
太后看了依蘭一眼笑道:「她不是宮女,哀家特地接她進宮給哀家繡活的。依蘭,哀家看這水仙就不錯,一會兒你畫個樣兒給哀家看看。」
依蘭福了福身。「奴才剛才已經畫了,只是這冬日天冷墨跡不好幹正晾在案子上呢,奴才這就去拿。」
這時,獨孤瞑龍目愣了一下,隨後站了起來。笑道:「母后,兒子還有政務,先行告退了。」
太后詫異了一下,每天皇上下了朝都要和她說笑一會子才走,惹得這些妃子們都這時候來給她請安。太后其實再明白不過了,她們為的是來見皇上一面,哎!都是女人,她們也怪可憐的!只是厭惡她們爭風吃醋非要爭出個高低的樣。看來皇上今天是有要緊的政事要辦,遂笑道:「政事要緊,快去吧!」
獨孤瞑又偷偷瞟了一眼太后身邊的依蘭,轉身出了東暖閣。淑賢二妃失望地起身相送。
獨孤瞑走出慈寧宮,快步來到御書房。在金色龍椅上坐定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慢慢展開,盯著那張紙看了半天。自己還偷偷地抿嘴笑了笑,沒想到他這一國之君還會偷拿別人的東西!確切地說也不是偷拿,只是知道是誰的以後沒還給人家而已。
剛才獨孤瞑下了朝去給太后請安,走到珊瑚盆景前,看到靠窗子的案子上有一張紙,一時奇怪走近一瞧,上面畫著幾朵亭亭玉立的水仙,並題了兩句黃庭堅的詩,「凌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字跡雄美飄逸是仿王羲之的行書,便隨手折起揣在懷裡。等到依蘭回太后的話時,才知道是她畫的。不知為什麼獨孤瞑就是不想把這紙還給她,只得急急得向太后告退了。
獨孤瞑看著這紙上的水仙,眼前又浮現出了依蘭的身影。真是花如其人!亭亭玉立,清雅素淡,沒有半點庸俗的脂粉氣。獨孤瞑從案上拿了一本書把紙夾在裡面,隨後把書放回原處。然後拿起堆在一邊的奏章開始批閱各地送來的緊急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