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瘋狂地飛著,他的心也瘋狂地飛著……他要在這一刻找到她,告訴她,他什麼都可以失去唯有她不能!心中頓時洋溢出陣陣浪花,臉上居然綻開大笑。是的,八年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暢快,這般輕鬆!因為,他知道自己心中想把握的,想要挽回的一直是她!
雖然知道自己八年來的等待,都是為了她。可卻一直固執的以為只有守住郝氏,守住繁華,才能守住一切。卻不想,一無所有的時候,身上的擔子松得如此徹底……
站在烏龜殼前大口地喘著粗氣,當他一步一步走向無門的烏龜殼時,裡面已經佈滿了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還有一股難聞的潮氣……她,居然沒有再來過?!
瞬間,心中的浪花直接將他送到了岸邊,孤立的感覺讓他彷徨不已……他,怎麼這麼傻?一直打擊HAO的是她,她怎麼可能再把自己變成他想把握的那個人?!心,說不上來是痛還是癢,一下子被掏得乾乾淨淨。
愣怔的坐在踏板上,看著選處洶湧澎湃的大海……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推著每個人的情願與不情願、相愛與不相愛。將這些本不想攙和在一起的人們緊緊地綁在一起,當他們深深相愛、不願分離時又生生地將他們捲入海底……各自在海底裡求生,卻是不能。到死,想要掙扎著相握的兩隻手,卻永遠都是一線之隔、擦肩而過……
葉茗茱已經很久沒來段小刀的海洋館看看了,由於對D集團的扶持進行得相當順利,也便讓自己輕鬆了一回。踩著輕鬆的步子走進海洋館時,心情也愉悅了不少……還好,生意還是不錯的,不至於小刀回來的時候關門大吉!
前幾天剛得到消息,這個該死的段小刀拿著在南極與企鵝的合影讒她,並吐著舌頭邀請她。她無奈的苦笑,知道自己的夢想很難實現。因為,沒有人陪她……她,不想一個人去享受這一切!
突然十分想念大海,也十分想念海邊自己的烏龜殼。嘴角掛著淡淡地微笑,出了海洋館,擋了一輛taxi,道出前往的方向,便是一路暢快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認真地看這個城市!
香港很美,四季如春,春意盎然,一片生機勃勃。尤其現在是年尾,街上更是人潮湧動,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而她嘴角的笑意一直延續到安靜的烏龜殼門前,那幾個熟悉的腳印和踏板上還殘留地溫度,讓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在他坐過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望著他剛剛望過的一片海浪……大海永遠都是這樣的美麗,也是這般的可怕。任何人都無法征服它,無法忽視它。就像心底那處本以為早已塵封的愛情,在海風的呼嘯、在海浪的撩撥下,早就已經是呼之欲出……
她看了看天色,看了看快要淹沒在海那頭的落日,心中想著,也許……他還能來?!這麼美的地方,是她留戀的,也許也是他留戀的!這樣的美麗是誰能忽視了的呢?可惜,她被人忽視了將近三十年!她自嘲的笑笑……笑容在這交相輝映的海日中顯得有些蒼白,有些可憐……
手機響起『偏偏喜歡你』的手機鈴聲,這是上次在change特意錄製的,一直聽到與郝仁合唱結束,她才接了白冷雲的電話。微笑的臉在海日落下的那一瞬間也是立即隱去,猛得從踏板上躍起,奔了出去……
郝仁將豪車開到段小刀的海洋館,見還開著門,便進去轉了一圈。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那條像她的黑色魚兒。詢問了館內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將他帶到了入館口處,指給他看……那魚黑色魚兒的屍體已經在海水的沖刷中走了形狀……魚骨清晰可見,眼睛卻依然死死地瞪著館外的風光……
這樣的一刻,使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眼眶漸漸泛紅……猛然想起他甩她耳光的那天,她就那麼坐在地上笑看這邊。那個時候,它已經死了嗎?!他居然、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還有比他更白癡更傻的人嗎?!
忍著心中的揪痛,淡淡地問看館人員:「葉小姐這幾天沒來嗎?」看館人員一怔,呵呵地笑了起來:
「剛才葉小姐也這麼問我來著,你來之前她剛走,說是去海邊看看……」看館人員的話還沒有說完,郝仁就奔向跑車猛得拽開了車門,鑽進去又將車子飛了出去!她,會等他嗎?
當整個夜幕已經將大海籠罩,將整個烏龜殼籠罩,也便是帶來了死一般的安靜。沒有她的身影,原來……這黑夜的力量,比大海的力量還要大!黑暗對他們的阻隔,是如此地徹底,如此地殘忍……雖然還留有她的溫度和芳香,可是他要的遠遠不止這些。他要她的心,連同她的人一起歸為己有,一輩子呵護,一輩子也不放手!
為什麼他們總是擦肩而過?!這是老天對他們的考驗,還是對他們的殘忍?站在踏板上,郝仁抓緊欄杆,衝著大海狂喊:「小新——你回來——回到我身邊來——」而回答的只是這呼呼的風兒和嘩嘩地浪兒,帶著一絲嘲笑、一絲怒罵、還有……一絲鼓勵……他,只當這些是鼓勵。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擦肩、他會毫不猶豫抓緊她的肩膀,將她拉進懷裡……
葉茗茱趕到香港**小學,看著白冷雲在小學大門口四處張望著,大喊著:「小晨——小曦——」快速奔跑過去,臉色蒼白,顫抖不已,啞聲大問:
「小晨和小曦怎麼會不見了?!不是有專門的司機接送嗎?不是學校不見熟人不會放人嗎?怎麼會不見了?」淚水,瞬間決堤……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包括她自己,唯獨孩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