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離,你們倆聊吧,我先離開了~」祈歌笑容似三月旭陽融冰雪,晃得宮雪也一連喜氣洋洋。
「不離姐姐,你真幸福啊,公子笙原來長的這麼好看,而且既浪漫又體貼,你賺大發了~」
是啊,我賺了,撿到寶勒,這麼個絕世好男人啊,我真懷疑我現在做夢都是笑著的…哪天死了都是含笑九泉的……啊呸,不能不吉利。
我朝宮雪招招手,等她湊過來後才一副過來人的神色正經道,「我說雪兒,你也別羨慕姐,其實呢,你看我花亦修大哥,那也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啊,愛護花花草草,保護小動物,沒事陪陪老人小孩,知書達理溫柔恭德,關鍵是內心也是個悶騷的貨,和你這披著羊皮的狼正好湊成一對……」
宮雪癟癟嘴,可憐兮兮道,「不離姐姐,我怎麼感覺你在推銷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呢…再說,我這麼可愛活潑的少女被你講的跟什麼似的…雪兒好傷心呢…」
只見宮雪正打算再往我身上蹭,突然出現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宮雪…快…快去看看夫人,她…要自殺啊…!」
跑的氣喘吁吁的藏心叉著腰,摸著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要自殺了怎麼也不攔著,找宮雪有什麼用啊,她又不是心理醫生或是警察,不過看著宮雪聽後一臉急色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默默和宮雪一起跑過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殘陽似血,傍晚寒風吹起落葉,在門口飛舞打了幾個圈又緩緩跌落,平白為這情景添了蕭索。北居這邊一片慌亂,本來就只有幾個丫環在幫忙做些粗使活計,現在卻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都圍成一堆在那推推搡搡指指點點。
「來了來了~~」有眼尖的丫環看到宮雪走過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叫著,於是眾女很識趣的讓開一條路出來。
然而接下來我看到的場景卻詭異的讓我生生打了個寒戰,上凌雨霏…也就是蕭夫人,正拿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在自己左手腕處輕輕比劃,準備下手而未下手,怪不得藏心還有時間跑到西廂去喊人了。
令我膽寒的不是她的自虐行為,卻是她手底下放著一銅盆滿滿的清水,上凌雨霏之前癡傻撒潑的臉上現出迷離滿意的詭異之笑,彷彿正在進行什麼樣神聖的儀式。
宮雪皺眉,正要上前奪過她手中的匕首,上凌雨霏卻回過頭看著我們的方向,依舊是詭異的笑,「你們來啦…」聲音夢幻而多情。
說完,之前一直游離在手腕表面的匕首猛地割了下去,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沿著刀身流淌滴落在銅盆之中,在清水中畫出一個個不成形狀的圈,一絲絲,一縷縷。血腥味在空中散漫開來,退後的丫環群裡爆出一陣尖叫,藏心也緊緊捂著唇,眼裡落滿了驚濤駭浪的恐懼。
宮雪義不容辭的走上前,從還在迷濛笑的上凌雨霏手中小心的奪過匕首,很順利的,這一次,上凌雨霏乖乖的鬆了手,我提在嗓子處的呼吸終於快要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