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掌中玄黑精鐵製成的有著繁複花紋的不像令牌不像掛件的東西,無力道,「這可真是個大烏龍,當初你怎麼就走了,就不來找我要回去呢,好了,現在還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了。」
我伸過手去,掌中的天玄泛著幽謐的光芒。
「不了…既然當初都沒有向你要回來,那麼現在更沒有必要了…」祈歌沒有接手,只是看著我一臉認真,「你為什麼要離開王府?」
「為什麼…不想呆了唄,出來江湖混混,想學武功,欺負一下良民。王府裡的人又不待見我,我才不要天天對著那個林煙染呢,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那件事吧,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我歪著頭,重新把天玄放回衣襟中,何必矯情呢,這可是個寶貝。
「呵,怎麼會,我認識的不離可不會那樣,就算你真的做了,我也會保著你,其實…我很護短的,你不用學什麼武功,也不用擔心誰會再欺負你,有我在誰還敢欺負你!」祈歌抿著唇,眼中一派堅定。
銀色面具覆在臉上雖然很精也增添了神秘,可是我不喜歡這種有著距離感的隔閡,「你為什麼帶著面具,還有,頭髮怎麼一下就全白了…」我伸出手,撫上他銀髮的發尾,眼裡有著我自己都不為察覺的痛心。
卻聽到本來沉悶的空氣中逸出一聲輕笑,「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只要你還活著,一切都值得…當初在你離開後,鳳銘夜憤而燒了你居住的月華樓,把暗芷汀蘭送還御史府,讓我們都以為你在那個夜晚死了…當時,我在南歸聽到這個消息後,沉靜了三天,頭髮,不知怎麼就白了,想到你當初說我長得好看,說我是穿白衣服最好看的人,於是,在你走後我戴上了面具,換上了青衫…」
(天玄事件詳見第八章)
往事如煙,那個過程肯定不會三言兩語那麼簡單,卻被祈歌說的那麼輕鬆,我心下既甜蜜又酸楚,忍不住抬手移到銀色面具繫在後面的暗扣,祈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帶著鼓勵的看著我手上的動作。
我閉了閉眼,緩緩的解開腦後繫著的銀絲線,月牙形面具拿在我的手中,絕世的面容再次顯現在我面前,身如壁立千尋,意若寒潭秋月,眉如朗月,眼似曜石,眉眼如畫,恍若謫仙,堪融冰雪的淺笑,神玉為骨,堪叫人魂銷。
無限感懷的撫上他淡然的眉峰,頗煞風景的悠悠歎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帶著面具久了會出現白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