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抹濃重的紅,慘烈到隔世的彼岸,悲壯的讓我想起撲火飛蛾,那樣義無反顧,毫不猶豫。那紅撲向了北沐寒,用生命換得了寂,是紅衣…
總有一個人讓你義無反顧,不顧光陰荏苒,不顧似水流年,用隔世容顏,換你一世安樂。譬如花溪月…譬如紅衣。
我楞住了,只能看著那箭頭沒入紅衣的身體,看著緩緩倒下的緋色蝴蝶。
那個喜歡擺酷心地不壞的紅衣,那個煉天下第一香的紅衣,那是也會紅著臉承認自己喜歡北沐寒的紅衣…
我突然想要衝出去,想要接過她倒下的身子,我不想那紅衣沾上塵泥。
「不離姑娘你瘋了,你現在衝出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上官子桓拉住我,按住我肩膀,不讓我衝動行事,一向儒俊的臉有些急色。
我掙扎著,直到場中忽然詭異的安靜,我頭腦清醒起來,納悶的看向突然像定格住的黑衣人,只見場中氛圍突然詭譎起來,依舊在包圍圈中的北沐寒冷寒著臉,眼光看著紅衣倒下的身影琢磨不清神色,只是再回過身來環視黑衣人時,那臉已似蒙上一層煞氣,雙眸充滿狂熱的殺意。
只見北沐寒突然扯一下唇角,那笑毫無質地。輕轉手腕上那純紫玉髓的玉鐲,絢麗波光流轉光滑,手下發力,那易碎的鐲子便化成碎片四散開來,化成點點紫芒光,沒有紫玉鐲的束縛,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眸慢慢染上氳紫,恍如華麗的夢,一下,雙眼就變成了純粹冰冷的紫瞳。
那瀲灩紫瞳光芒大盛,像吸收了冷月的精華,濯濯然王者之氣令人不敢對視,為什麼我竟會感到熟悉…?
饒是上官子桓也震驚不已,「洛家堡的下任堡主竟然是色目人…」
黑衣人看到北沐寒的變化,明顯亂了陣腳,黑衣首領見誤殺了紅衣,想要再用暗箭傷人,慌忙射出的弩箭卻被北沐寒惡狠的迎面劈成兩半。
黑夜,是最好的掩飾,挺立的樹林,是無言的碑墓。慘叫聲不絕,驚起食腐的烏鴉亂竄。濃重血腥氣息被微風吹拂四散,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四周死一般的寧靜。
我慢慢走出,這次上官子桓沒有拉我,四周都是屍體,黑漆漆的一片,北沐寒掐著最後活口的脖子,幾近狂怒。那還有一口氣的領頭人驚恐的雙腿打顫,再有沒有先前的淡定。
「說,誰派你們來的?」北沐寒幾乎是咬著牙問的。
「不,不能說…」
北沐寒卻笑了,沾血的臉發出嗜血的光,「不能說…?呵,好啊,真是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