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話說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特隨遇而安,一貫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原則。對於來到靜王府,我內心是認為只是換了個混飯的地方而已,何況我住的月華樓也不比花府的照黛閣寒酸。
這靜王府邸確實很大,,吃飽飯後我拉著暗芷汀蘭亂逛之下由衷發出讚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連那一眾花草樹木據說都是珍品。腐敗,著實腐敗。
待上了那七孔石橋,不巧迎面走來一個林煙染,率著她家兩個狗腿,一個撐傘,一個扇扇。我往左,她往左,得,我右,結果她也右!
我側過身,雙手一攤,「大姐,你先…」
狗腿一號柳眉倒豎,「大膽,見到正妃如此無禮,真是小戶人家出身的,著實沒的教養。」
狗腿二號躍躍欲試,「就是就是,主子,這種人你看要不要給她點教訓?」
我嗤之以鼻「教訓?哼,這一個小小丫環也敢教訓靜王府的妃子,最近很流行狗仗人勢麼」
林煙染面容很有些憔悴,精緻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那少眠之後的後遺症,昨夜鳳銘夜憤然離去後定是去找了青梅去了,莫不是鳳銘夜太過勇猛,辣手摧花了,哦嗷嗷嗷,他真是外強內強的模範,敬佩敬佩…。
林煙染嗓子也是有些啞,狐媚大眼有不明顯的血絲,但是說出的話還是那麼咄咄逼人「花溪月,你別太得意,昨夜銘夜哥哥定是可憐你才去你房中的,你別以為銘夜哥哥是真的喜歡你!」
其實……我是冤枉的,我比竇娥還冤,別人都看到鳳銘夜走入我房中,卻沒想到會被我打出房門,但是昨夜鳳銘夜竟也沒有在她那過夜,真有點匪夷所思,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也不知我這是替誰背黑鍋了。敢情林煙染這憔悴的樣子是思春思的,這乾啞的嗓子是嚎哭哭的…
心下,竟有些變態的開心,臉上卻一臉誠懇「煙染同志,我還真沒以為他喜歡我。」頓了頓,「不過照你這麼說,原來夫君是喜歡我的啊……」
說罷掩口而笑,那模樣在別人看來必定是無比嬌羞,嬌羞無比,誰知我內裡憋笑也很吃力,林煙染眼睛快要噴出火來,套句常用語,就是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無數遍啊無數遍。
小妮子氣極,纖纖玉手化身為爪就要撓我,早料到這熟悉的劇情發展,我敏捷的一躲,卻忘記這是石橋,我在石階上,是以林煙染用力過猛之下,馬上要從橋欄杆上摔下去,終究我還是善良的,好心的伸手去拉她一把,慣性作用下,兩人一下從台階上翻滾下來,地心引力作用下,最後的定格姿勢是林煙染臉朝下,我橫跨在她身上,我的爪子擱在她的屁股上,不,說文雅點,那叫臀部。
不知何時側裡走來幾個人,鳳輕竺熟悉的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響起,「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兩隻什麼打架呢,再一看,卻是兩位弟媳,三弟,你真是有福氣,這兩位新上任的妃子看來相處的甚為和睦啊,連跌倒都要雙雙抱著。」
我白他一眼,他絕對是故意的,想把我比作什麼啊那是,我看著鳳銘夜,直到確定他眼裡沒有任何不悅才開口解釋,「煙染姐姐走路實在是太不小心了,眼見著她快要跌倒,我才去扶了一下,只是沒想到自不量力被她帶了一起摔了罷了。」
林煙染敢怒不敢說,本來就是她要打人先,我何不把自己吹得更高尚些。
悠然跑過來拉我起來,幫我拍了拍灰塵,捋順了衣裳,「溪月兒,你這次做的可有點過火,請我吃閉門羹不說,還和鳳銘夜閃婚,你今天非得給我好好說清楚不可!」
悠然眼裡是實在的關心,我心下一暖,「本就沒什麼要瞞你的,去我房間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說罷看也不看不知何時撲在鳳銘夜懷裡哭訴的那個女人,喚過傻怔著的暗芷汀蘭,一道回了月華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