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麟的眼裡,這一幕是多麼的相親相愛:她接過我送的定情信物,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他才離開了一個多月,他們,就在一起了。看來。她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呀!虧自己還冒著生命危險從妖界逃出來看她,多可笑啊!
那一刻,他只想讓這一幕快速從眼前消失,越快越好。
隨即,他一掌出去,便把沒有察覺的我震飛出去,重重撞在遠處的假山上,山崩石裂,我和那數不盡的碎石一同跌落到地上。那鮮紅的血,從我嘴中噴出,灑落在那雪白的袍子上,映照出一幅艷麗的雪中梅花,醒目而刺眼。
而月喬亦被他的掌風震向了空中,但是,她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在月喬轉頭瞬間,麟早已摟著她,飛離了地面。
我就這樣呆坐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麟將月喬帶走。
我在想,為什麼他還能活著,而且毫髮未損?不應該呀!
卻沒有想到要去把月喬追回來!
不知不覺中,這一次,我還是選擇了放棄。
為什麼我們會錯過?因為我沒有想著去找回來。
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麼又還要回來? 說了那樣的話之後,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不可能了。
待月喬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離御花園很遠很遠了。
此時,月喬被麟緊緊摟在懷裡,雙手正好夾在二人中間,動彈不得。若是以前月喬絕對不會反抗的,但是,現在,她怎麼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跟著他走。再說,他還被白墨離打傷了,生死未卜。
想到此處,月喬用雙手盡力地推開麟,掙扎著。
「不要亂動!」
月喬沒有看他,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額頭深皺,眉心緊縮,眼含怒火,一張臭臉。
「你放我下去!」
月喬不管他的警告,依舊在他懷中扭捏掙扎著。
麟不理會她,加重手臂的力道,抱著她向又一所宮殿飛去。
月喬見他無動於衷,便有些慌亂,因為擔心而口不擇言:「你快放我下去,你不知道你把別人打成重傷了嗎?」
傷口再一次被揭開,他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若是其他的人,恐怕現在早已被他拋向空中,摔得粉身碎骨了。但是,她不能。
他只能大聲地怒罵,發洩著:「才離開就想他了?我偏不讓你如願!」
「你不可理喻!」月喬帶著委屈反駁著。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就因為我們站在一起嗎?再說,我和誰在一起,與他有什麼關係?
麟輕哼一聲,不屑地問:「我難道說錯了嗎?」
他在笑我,不僅懷疑我,還鄙夷我?這算什麼呀!
月喬也是怒氣上頭,賭氣地吼著:「是的,沒錯!我和誰在一起要你管呀!」
可剛說完話,月喬就後悔了。完了,這樣子惹他,他該不會把我扔出去吧!
果然,不幸的事發生了!
她剛說完,就被他像扔東西一樣拋了出去。
離開他的懷抱,月喬感覺自己就像海上浮萍,沒有了依靠,只有垂死前的無奈掙扎。身體急速下落,腦中一片空白,只聽見耳邊風呼呼地響。
沒想到,我竟然會這樣活活摔死!
她緊緊閉上雙眼,等待著那致命的一擊。
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到想像中的疼痛,而是跌入了一個柔然的懷抱,還有濃濃幽香撲鼻而來。
月喬緩緩睜開眼,先看見的是一襲紅衣,再向上,才看見了那女子的面容——雀靈!
「帶她回王宮!」
隨著這一聲命令,月喬再一次離開了地面,飛至空中。
但這一次,她們並沒有如願離開。
就在雀靈剛躍至宮牆頂部時,從牆的另一側同時躍起了三個手持木劍的灰衣男子,蕭穹正在其中。
隨即,雀靈右手中就幻化出了那柄紅色血劍。但,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只覺身旁強風襲來,那三人就紛紛跳離。機不可失,雀靈,沒想其它,快速逃離。
果然,他還是來了。雖然只是順便,但總算是離開那個破地方了。
「雀靈殿」內,麟與蕭穹四目對視,四周瀰漫著戰爭的氣息,濃郁而危險。
「那個叫我滾回去的小子就是你?」麟看著他,滿臉的不屑。
「幸會,妖王!」蕭穹正色說道,同時右手緊握劍,準備隨時作戰。
麟輕蔑地說道:「看來你們還真是落魄了,族長竟然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屁孩,怎麼配的上『定天』的名號。」
麟一邊諷刺著他,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尋找機會。他必須一擊即中!
「你不也比不上當年的聖母嗎?」
就在他說話之際,麟暗中出手。蕭穹防不勝防,只得忙用手中木劍勉強抵擋,其它二人卻是早已被打得飛遠。
三人回過神來,麟早已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他不像是會逃跑的人呀!
他不知道,他若不逃,怎麼會有命回去呢?